記憶老板和方小小站一起看謝總打球。

方小小走去服務臺拿了一瓶水給這位老板，又為他拿了一條干凈的消毒毛巾，恭恭敬敬遞給他后又站在一旁等著撿球。

記憶老板怎么看她都不像那種趨炎附勢的女人，他用毛巾擦了把臉，瞧這方小小問：“你是謝總公司的員工？”

方小小看向他解釋：“不是，我是NS集團的員工，剛巧和謝總談合作，他這邊打球缺個人手我就來幫幫忙。”

缺人手幫忙？記憶老板詫了下，很快又笑了。只怕謝總不是這么認為的吧？

“你是NS集團哪個部門的？”他又問。

“市場部的。”

“市場部的？”記憶老板定了一秒：“那你叫什么名字？”

方小小正在想要不要把名字告訴這個和自己工作沒有一點牽連的大老板呢，謝總笑哈哈地走下來了。

“不行了，不服老真不行了，才這么一會兒我就累的喘不過氣了。”

方小小一看謝總下來了，手忙腳亂去搬凳子。謝總又使喚她：“方小小，給我去車里取茶葉。”

方小小答應一聲便去辦了。

記憶老板聽到“方小小”的名字后若有所思看著她的背影，謝總以為他看上了方小小呢，半真半戲道：“季董啊，這姑娘～唉……你們家……怕會后院著火嘍。”

季易淡淡一笑：“謝總真會開玩笑，我明天要出國辦事先失陪了，下次有機會咱們去打高爾夫。”

說完，他又瞧了一眼拿茶葉回來的方小小一眼，才轉身走。

方小小覺得這個記憶老板看自己的眼神有點古怪，但她又說不出是哪里怪。

不去理那個古怪的眼神，趁著謝總高興她又將合作的事重提。

結果更古怪的事發生了。

謝總竟然不再提要5個分成的事，而是按第二套的方案3.8的分成直接答應下來。

方小小來不及歡喜，謝總就不太正經地抓上她的手問愿不愿意陪他吃個晚飯？

自然不愿意。陪打球已經讓她覺得很煎熬了，還要陪吃飯？

她帶著尷尬抽回自己的手，本來理所應當說不要，結果話到嘴邊變成了：“好啊。”

為了工作，她還是答應了。

方小小長長嘆了一口氣：有些事情啊，明明知道是錯的，明明不想做也逼著自己堅持，因為要掙錢，因為要生活。

餐廳在一家很名貴的酒店一樓，碰巧的是陸少銘也在這里安排公司的聚餐，他看到方小小和謝總談筆風生，又看到謝總時不時地會輕佻一下她剝蝦的手，心里極為沉悶。

理智如他，猜到這可能已是她的極限便坐在一旁暗暗觀察，沒去打擾她。

方小小一點胃口都沒有。面上看著好像對謝總的輕佻不在意，實際上腦子里全是對謝總揮拳頭把他揍成豬頭的場景。

好在謝總不是個喝酒的癮君子，只讓她陪著喝了三小杯而已，不然她真的保證不了自己中途會拂袖走人。

用餐結束，陸少銘本來想跟著方小小的，但有幾個喝醉的同事還需要他送，他只能無奈看著方小小上了謝總的車。心里一遍一遍安慰自己：方小小雖然傻但還不蠢，不會做蠢事的。”

車子駛進市區。

“小小，你今天表現的很不錯，我很滿意，至于合作，你明天早上五點帶上你們公司的合同來找我簽就行，我住在青蔓酒店888房間。記得五點整哦，過了五點我就去F國了。”謝總微笑著說。

方小小一聽謝總這話整個人都高興不已，立即點頭道：“好的謝總，五點鐘我一定準時到。”

在地鐵站附近下了謝總的車，方小小輕快地跑著，感覺精神抖擻，那逝去的力量又重新回到她的身上。

她沒有回家，而是回了公司，保安大叔讓她打電話給袁怡報備才肯給她辦公室鑰匙，她打通電話結果剛說了兩句手機就因為沒電關了機。

保安大叔也沒為難她，給了她鑰匙又背了幾句員工守則給她聽才讓她進去。

方小小真是哭笑不得。

她電腦里有提前找法務擬好的合同，只要打印出來一份凌晨五點拿給謝總簽就好。

另一邊，陸少銘開車送喝醉的同事老李和三星回家。老李和三星都是外地人，兩人租了一間還算便宜的標準間同住。

陸少銘把他們送到家就急著打方小小手機，結果關機。

他急急外走，就在他踏出門口的一剎那，老李和三星兩人不約而同吐臟了地板。

“哦天吶！”陸少銘暗惱捂著眼睛，他所擔心的事第二件事還是發生了。

他真的要與這兩個爛醉如泥的男人和他們的嘔吐物度過一夜了。

夜晚黑黑，月光幽幽。

方小小已準備好簽合同時用的所有東西，甚至連筆也收錄檔案袋中。

她伸了個懶腰，強撐著睡意去茶水間為自己煮了一杯咖啡輕輕啜飲，腦袋中仔仔細細把白天的事過了一遍。

悅成集團的王鵬程今天的言行舉止都有可疑，他已做到主管的位置對簽約這種事的態度未免太兒戲了。

不預約不商量貿然就帶著她和張寧前往這不是太奇怪了嗎？除非他是故意這樣的，想讓合作泡湯……

可是，沒道理啊？方小小側頭思忖。合作促成悅成是有傭金可以提的，雖然不多，可也有七位數了吧……

還有自己在門口等王鵬程時等到的卻是辛蒂。

辛蒂……她思路突然找到的突破口。

難道是辛蒂故事讓王鵬程破壞兩家合作故意讓謝總提5個分成？若真是如此，那謝總為何最后又放棄5個分成同意與自己簽約？

如果說是因為她乒乓球打的好讓謝總高興了那才是搞笑呢，她自己都覺見鬼……

她知道辛蒂那里有貓膩，很可能還是沖自己來的，但她又理不通順所有的事，于是乎，她仰頭一口把咖啡灌進肚，破罐子破摔：“管它呢，只要合同簽了字，謝總就得辦事。”

凌晨兩點

“真無聊啊～”方小小撲通一聲坐在空位上，身子趴在桌子上手指摸著桌上的仙人球，不知怎地腦子里突然跳出陸少銘的影子來，不覺間嘴角揚了一個壞笑：“嘿，騷擾騷擾他去。”

快速拿起放在桌上的手機點了兩下，結果又頹然丟置一旁：“汗，忘了沒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