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姨義憤填膺道：“敢欺負我們保潔組的人，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夠不夠重，不知道我們保潔組的是一群走遍天下都不怕的歐巴桑嘛。”
方小小怕事兒鬧大，趕緊哄著著趙姨和其她的幾個要替她出氣的阿姨：“我的親阿姨們吶，咱就算是歐巴桑也是能萌出血的歐巴桑，不和那只雌孔雀一般見識哈……”
“什么雌孔雀，我看是一只老麻雀還差不多。”張阿姨撇嘴說：“我可看到她拍袁經理的馬屁了，那熟練程度，十個小小都及不上。”
方小小換著趙姨的工作服，點頭認同：“對對對，我及不上。”
李阿姨又說：“她那搔首弄姿的動作，二十個小小也學不來。”
方小小又點頭：“是是是，我學不來。”
趙姨一聽不滿意了：“你們是在夸小小還是在夸那只大野雁？要我說，她就是一個屁。小小，撅撅屁股把她放了就沒事了。”
方小小立刻配合著趙姨彎下了身，做出放屁的姿勢，嘴里還發出一聲響聲，問：“是這樣嗎趙姨？”
休息間瞬間安靜，三秒鐘后，哄堂大笑：“哈哈哈哈哈……”
所有阿姨都笑得前仰后趴，大家對方小小是又愛又恨：“這孩子，太皮了。”
“不知道害臊，哪有一點女孩子家的樣子……”
“哈哈，小啊，你如果真嫁不出去了，我逼著我兒子也得讓他娶了你。”
方小小被張寧擾壞的心情又被幾個阿姨暖得煙消云散，笑著點點頭：“走啦，下班了，我的婆婆媽媽們～”
盛夏時節，下班的時候太陽還在熱情的工作，馬路的熱蒸氣還騰騰在半空中，彼時的季飛昂正靠在他黑色的車旁望著NS大門出口。
他是看到之前春意餐飲的張寧主管的朋友圈，發現她拍的照片中，有一張正在刷馬桶的保潔員工和方小小很像，他來確認一下是不是方小小。
如果是，他怎么能讓方小小干這么臟累的工作？
季飛昂的俊雅的臉龐和挺拔的身影很惹眼，因為他老婆是NS集團偶爾的合作伙伴和競爭對手的關系，有些人是認識他的。
“嗨，季總，怎么這個時間大駕光臨我們公司了？”展馨半開玩笑著和季飛昂打招呼。
季飛昂嘴角噙著笑：“展大經理別開我玩笑了，我路過這兒，正好有點事想問你。”
“哦？我還有這個容幸。”展馨笑笑：“行，問吧。”
季飛昂看她如此爽快，也就不藏著掖著了：“你們公司，有很年輕的保潔員嗎？”
展馨想到了方小小，點頭：“有啊。”只是，她不知道季飛昂問這個干嘛。
“她多大年齡？叫什么名字？”季飛昂蹙眉又問。
展馨探究看了季飛昂一下，努了一下下巴：“喏，就是門口走出來那個。”
季飛昂朝她示意的方向看過去，方小小正和一位阿姨說笑著從門口走出。
他定了一瞬。
與此同時，方小小也瞧見了季飛昂的身影委頓在原地。
趙姨問她：“怎么不走了？”
方小小突然有一種想往后退的念頭，她把額頭的頭發往腦門撥了撥：“我有東西落了，我回去拿，你先走吧趙姨。”
展馨看到季飛昂的出神，心中起疑。但她并未多問什么，只是很淡地說：“季總，有機會再聊，我先回去了。”
“謝謝。”季飛昂簡單與展馨道了聲謝，便朝著方小小走過去。
展馨人雖然在走遠，但目光還留意著季飛昂與方小小的關系。
因為上次丟單子的事，董事長已經大發雷霆，公司不能再出現第二個小喻。
“小小。”季飛昂幾步就來到方小小面前，阻止她要往公司里縮的腳步。
方小小一對上季飛昂閃光的黑眸，強壓在心頭的苦楚此刻又涌過來了。
都分手了各自安好不行嗎？為什么又來找她？千萬別再說什么要照顧她之類的話了，她可承受不起。
“干什么？”方小小不能進公司了，只得往外走了兩步。
季飛昂看出她對自己還是有幾分排斥，心里微微有點不適，但更多的不適還是她身上穿得又肥又丑的工作服。
她真的在做保潔員工作。
“小小，你想留在BJ，我可以給你介紹工作，保潔的工作不適合你。”季飛昂跟在她身后說。
方小小停下，回身瞪著他：“季飛昂，你無權干涉我的任何事情。咱倆已經沒關系了，我的世界里，做不成情人那就是陌生人，你別再打擾我了。”
“小小……”季飛昂有些無奈喊她的名字：“我沒想干涉你，我只想你能過得好一點兒。”
“你不管我對我而言就是最好的了。”方小小丟下這一句話，快步又走。
季飛昂又追上她，握上她纖細的右手臂說：“方小小，我說過，會永遠照顧你。”
這句話好像有一根刺一樣，一下子將方小小眼底的水氣籠聚。
季飛昂似乎也覺得有點不妥，后面又加句：“哪怕是像家人一樣。”
她記不清那是哪一天了，只知道那是在大四，他下了班陪她在一家裝潢不錯的川菜館里吃飯。
她吃得熱火朝天涕淚橫流時，他的電話響了。
如果不是那莫名其妙的心跳突然漏了一拍，她可能連頭也不會抬。
她抬頭看著他，而他也握著手機看著她。
她在那時竟然對著他笑了一下，很傻很天真地問：“怎么不接呢？”
他的眼睛里像藏著秘密，令她看不太懂，只聽道他帶著抱歉對她說：“我出去接。”
她撒嬌：“不要嘛，有什么話是不能當著我的面說的？”
他看了一眼手機，堅定說：“我很快就回來。”
她真的信了他，乖乖點頭，繼續津津有味吃著自己面前的食物。
這一等，等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等到她吃的反胃時，他終于回來了。
帶著真誠對她說：“小小，我永遠都不會騙你。”
她那時心里還有點甜蜜，像個小女生一樣嬌滴滴問：“那你真的愛我嗎？”
他看著她沉默了一會兒，無比真誠道：“方小小，我會永遠照顧你。但是，娶她是我從小到大的心愿，她不能嫁給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