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著呢，小喻從樓梯間匆匆跑下，敬畏看著袁怡，央求道：“袁姐，真的不是我，我和辛副總并無往來，我真的沒做過對不起你和公司的事，求您不要開除我……”

袁怡臉上帶著無奈：“小喻，我這哪是開除你啊，我是讓你往高處飛呢。咱們公司和悅成現在的發展你也看到了，你好好跟著辛副總，說不定哪天我被集團給裁了還得去投靠你呢。”

袁怡說完瞥了一眼辛蒂，踩著高跟鞋上了電梯。

小喻淚眼巴巴望著辛蒂，辛蒂臉上沒有半絲情緒，灑了她一眼后筆直走出NS集團。

趙姨一臉地沒勁：“沒意思，我以為是感情糾葛呢。”

方小小無奈翻了個白眼。

趙姨又說：“你別看我來公司的時間不長，那個悅成的辛副總上次來我們公司時，她老公也來了。她那老公長得，跟電視機里的小明星一樣，白白凈凈帥氣逼人，我還看到咱們袁總多看了他兩眼呢……”

季飛昂？小小心中一緊。

他長得確實很招人長輩喜歡，她大三時，季飛昂曾開車送她回過老家，全村的男女老少無一不在夸獎他，從長相到著裝再到待人接物，他都讓人無可挑剔。

方媽媽剛見到季飛昂時，簡直不敢相信這會是自己的女婿。

明明是在她家里，他卻落落大方給方媽媽倒了一杯熱茶，里面還泡了一朵他準備的太陽菊花，體貼地將杯子遞給她：“阿姨，天氣熱，菊花水對上火效果很好。”

方媽媽捧著溫熱的茶杯，心中對季飛昂贊嘆不已。她上火，聲音有點嘶啞，連自己生的女兒都未察覺，而他卻輕易察覺了。

媽媽一直對她言：長得好看的男生心也很細……

“小啊，小？”趙姨連叫了方小小兩聲她才晃回神：“啊，趙姨，咋了？”

“我跟你說了這么久你沒聽進去啊？”趙姨微微不滿，合著自己又白說了。

“聽了聽了。”方小小敷衍著：“到午飯時間了，趙姨，我們去吃飯吧……”

員工餐廳在頂樓，NS集團的員工福利是出了名的好。

單單是員工餐就可以體現。豐富到能媲美中西自助餐廳，有牛排、有蝦仁餅，甚至還有地方特色菜。

趙姨吃不慣西餐，每次想吃點好的但又消化不了，只得恨恨地吃上幾個肉丸子，然后再看著方小小切牛肉。

她挺喜歡方小小這孩子的，不嬌氣，人也還算漂亮，如果不是自己兒子學歷太低怕方小小看不上，她真想把兒子介紹給方小小。

“小啊，你真沒有男朋友？”趙姨忍不住，第五次開問。

方小小切一塊黑椒牛肉放嘴里，嘆口氣道：“您又來了……”

“我不是不敢相信嘛，你條件也不差啊，怎么可能沒男朋友？”趙姨不相信方小小沒男朋友，她家租的房子隔壁，那些廠里上班的女孩子比方小小年紀還小呢，男朋友都換了好幾個了……

方小小已經不打算再解釋這個問題了，她敷衍著答：“等我變成第二個袁經理時我再找。”

趙姨一聽，翻了白眼：“可能嗎？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懂不懂？凈做夢，趕緊吃，吃了下來刮玻璃。”

趙姨想讓她不要再做白日夢了，她知道方小小學歷高，但人家袁經理那是留過學的，比她更高。她想當經理，就跟想上天摘星星差不多，根本不可能。

方小小望著趙姨離開的背影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媽媽。

她只告訴了老媽自己進了大企業，卻沒敢告訴她只是在做服務員，感覺好虧心啊……

小喻端著一盤火紅紅的水煮肉片來到方小小面前坐下。

方小小微訝。

她和小喻僅僅是見面點個頭的交情，從來沒說過話，她怎么突然坐自己面前了？

小喻看出她臉上的驚詫，苦笑：“你若也不想與我坐一起，我可以再換個地方。”

公司的人現在都以為小喻是“內鬼”，都不愿與她牽扯上一點關系，往日與她交好的同事現在看到她也是避之如蝎。

NS集團，她已經待不下去了。

可能，BJ她也待不下去了……

方小小同情地笑笑：“不會，一起坐，挺好的。”

小喻平日里注意過方小小，因為她的年齡，保潔員里最年輕的，而且她看上去不是個粗鄙之人。

同樣是懷揣著夢想的年輕人，她知道方小小想要什么。

“五年了，今天是我在NS集團吃的最后一餐了。”小喻望了餐盤里的辣椒興嘆，眼中滿滿不舍。

方小小被她弄得沒心情吃飯了，她放下刀叉看著這個平日里有點清高的喻助理，她此時的臉上都是落寞。

方小小不是很擅長安慰人，走去自動販賣機那里買了兩瓶可樂，又坐回位置上。

一瓶遞給小喻，一瓶留給自己，碰了一下杯，微笑著說：“棄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亂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煩憂。別想太多，生活總要往前的……”

小喻微微愣了一下，真沒想到，事到如今，唯一一個給自己安慰的竟然會是一個保潔員。

她看到過方小小勤勉地打掃各個衛生間角角落落，小心翼翼擦著她負責的辦公區域。

雖然她從未得到過什么夸獎，但她知道，方小小的認真讓人事部的經理展馨很欣慰。

小喻仰頭喝了一口可樂，突然想，如果方小小能接替自己的位置，總比讓孫書晗和錢雨倩鉆了空子能讓自己舒心。

想到這，她又打量了一眼低頭玩可樂瓶的方小小一眼，慢斤四兩地說：“袁姐最喜歡喝冰摩卡，尤其是公司街角的那家；她喜歡話少但是有眼力勁的員工，最好思維敏捷，可以幫她開發新產品推廣項目的前期工作。想引起她的注意，第一，要為她送咖啡；第二，要足夠優秀，對新產品要了如指掌。加我微信，我把我做的新產品筆記發給你。”

這些突如其來的話對毫無準備地方小小來說有些太沒頭沒腦了。

她愣了好幾秒，小喻戒備看了一眼四周，壓低聲音：“機不可失。”

方小小又思了一會兒，剛想把二維碼給小喻時，小喻似乎是后悔了，端著餐盤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