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星羅幫
- 魔神冊
- 晨曦千載
- 2670字
- 2019-04-26 21:49:41
待冷惜然離去,只剩下了莊晉一人待在那里,莊晉卻只聽得周圍的腳步聲越來越急,越來越多,加在一起竟然得有幾十人之多!他躲在樹上,屏住呼吸聽著,他位于大樹的上層,與下面隔著厚厚的枝葉,看不見地面上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但正在他感覺自己躲得很好的時候,卻有其中一人在地面上一躍而起,莊晉雖未見到,但那人躍起的同時手中握著一把刀,往周圍猛掃一圈,他周圍的樹木紛紛劇烈地一顫,錯亂的枝節被一刀砍斷,連通著莊晉所躲藏的枝干,無數的斷木伴著葉片嘩啦啦盡數落了下來,莊晉沒有料到自己竟然會掉下去,硬生生砸在地上,他躺在地上還尚未喊疼,卻感覺到一個冷冰冰的東西頂在自己的喉嚨之上!
樹木枝干寸斷,濃密的樹葉不再遮蔽月光,清冷的月光從照在莊晉身上,莊晉躺在地上,見頂在自己喉嚨上的是明晃晃一把刀,自己但凡動彈一絲一毫,都可能會命喪此地,他不敢妄動,只感覺周圍步伐雜亂,有幾個人湊了過來,他看到那個握刀人的臉——是一個中年男子,白衣飄飄,蓄著小八字胡,望著莊晉的眼睛,雙眸中充滿了得意。
那白衣男子開口問道:“你是什么人?為什么會在這里?”
“我是山野之人,隱居于此。今夜出來閑游,正巧遇上了你們……”莊晉冷汗直冒地說道,他自知自己的的性命此時此刻完全被這個中年男子掌控,大腦自然開始飛速運轉,表現在外面卻是冷靜異常。
“山野之人?隱居于此?”白衣男子思考了一下,聲音變得陰狠起來,“此地荒無人煙,怎可能有人居住!”
白衣男子死盯著莊晉的雙眼,莊晉感覺到他壓在自己喉嚨上的刀向下按了幾分,自己喉嚨處的肌膚都已經被切出血來,他不敢放松,卻也不敢說話,只是睜大雙眼同樣瞪著這個男子。
過了一會,白衣男子送來手中刀,吩咐道:“把這個人綁了,跟著我,待我處理了陳家的事務,再來盤問此人!”
陳家!莊晉心中一震,原來這些人果真是來找陳家人麻煩的,不知道陳家父子此時安危如何,冷惜然此時安危如何……他又轉念自嘲地想著,自己的安全此刻都恐怕不保,竟然還去擔心別人。
白衣男子身邊沖上來幾個人,各個穿著勁裝,持刀配劍,把莊晉揪了起來綁住,粗暴地推著他往前走。
白衣男子透過樹葉遮蔽的縫隙看去,找了一個方向前行,幾個下人守著莊晉跟著走上去,莊晉卻看出來,那白衣男子看到的,正是臨近夜晚陳家生的篝火所冒出來的若隱若現的炊煙!
……
月色清冷。
陳醇和陳牧父子二人站在陳家一行人前面,周圍是陳家的家丁和侍衛們,圍著陳氏父子一圈,在更外圍,是十幾名配劍持刀之人,把陳家人緊緊地包在中間。
那白衣男子步伐輕盈地走了過來,他的背后,幾人綁著莊晉也跟了過來,那陳牧一眼便認出莊晉,不由得驚叫一聲:“莊兄弟!”所幸聲音較小,似乎并未引起注意,而莊晉只是望著陳牧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說話。
白衣男子看了一眼陳醇,又掃視了一圈陳家人,卻又額外盯著陳牧多看了幾眼,似乎看到了什么一般,他又把目光移向陳醇,道:“陳家主,好久不見啊,你讓我等得好苦啊。”
陳醇心中氣憤,但是表面上卻還要客客氣氣的,他向前一步道:“海副幫主,這寒冰草一年一生,所生之處更是極寒之地,天澤深處,每次陳家人去采摘都是需要消耗極大的人力和時間的,此次前去取寒冰草,已經是較快的一次了。”
極寒之地?天澤深處?莊晉終于明白了陳家一行人為何會出現在如此深山老林之中了,衛氏帝國首都為天京,那天京城背倚群山而建,而這群山之北,有那萬里雪原,一望無際,世人皆稱之為天澤,這群山之中就已經鮮有人煙,天澤寒冷至極,更是無人生存,加之環境惡劣,有膽量去者卻也無命可歸,陳醇此次口中所說的寒冰草,必然是一個價值連城的寶物,否則不會驅使陳家人冒此奇險。
“既然陳家主這樣說,那這寒冰草,你們此番已經采回來了?”那被稱為海副幫主的白衣男子朝著陳醇伸出手來。
陳醇皺了皺眉頭,看向自己的兒子陳牧,父子二人對視了一會,那陳牧不甘心地點了點頭,從自己的懷中小心翼翼地掏出來一個小小的木匣子,遞給陳醇。
陳醇接過匣子來,對白衣男子道:“海副幫主,這木匣子中,便是寒冰草了,不過……還是希望星羅幫能夠信守承諾,放過我們陳家一家老小……”
“別廢話,給我。”白衣男子開口喝道。
陳醇死死地盯著那他,眼神之中帶著無法掩飾的恨意,他一步一步地走上前來,把木匣子放在白衣男子的手上,那白衣男子立即打開木匣子,卻只見匣中躺著一棵綠色的小草,莊晉雖然離得很遠,但也是看得出來,那棵小草的周圍,泛著強烈的寒氣,這寒氣被木匣子所封存,才得以不傷人身體,陳牧才能將其貼身保存,此時打開匣子,寒氣冒了出來,連那白衣男子也險些被這寒氣傷到,只看了一眼,便又把木匣子合上了。
“那天澤是極寒之地,出產這種極寒之物,倒也是正常。”莊晉心想道,又記起來此時正是盛夏時節,傳聞中天澤是萬里雪原,但是夏天溫度稍高,陳家要是選擇去天澤探寶,的確是應該選擇在這個天氣前去。
白衣男子望著陳醇微微一笑,把木匣子收了起來,隨后坦然回身背手而立,冷冰冰地道:“殺了他!”
事出突然,在場的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陳醇陳牧皆是面露驚恐之色,莊晉更是急不可耐,那陳醇陳牧兩人與他有恩,如今恩人涉險,自己卻什么也做不了,自然焦急。
隨著白衣男子一聲令下,他旁邊竄出來兩個人,手持長劍沖向陳醇,那陳醇雖然有一些實力,但是這襲擊來得太過突然,他憑著反應擋住了一人的攻擊,卻無法阻擋另一人迎面撲來,眼看第二人的劍就要刺入陳醇的身體,卻有一股力量把那人別了開來!
有一人出現在陳醇身旁,身姿翩遷,笑語嫣然,正是冷惜然,她俏皮地笑著對著那白衣男子說道:“白蘿卜,你憑什么平白無故就殺人啊。”
冷惜然直接把那白衣男子叫做“白蘿卜”,口中已有戲謔之意,她自認自己的實力較強,所以沖了上來幫助陳醇擋下了這一致命的一擊,她剛剛說完這句話,卻發現了在白衣男子背后被擒住的莊晉,臉色卻微微一變,但還是很快平靜了下來,表面雖然玩世不恭的樣子,但是她內心卻始終保持著必要的冷靜。
白衣男子見突然殺出一個人來,還是一個英姿颯爽的姑娘,聽到那姑娘口中對自己頗有嘲諷,倒也不顧此言,直接問道:“你是何人?”
“白蘿卜,你又是何人?你憑什么要要挾陳家人!”冷惜然反問道。
“星羅幫副幫主,海天涯!”白衣男子說出自己的名號,“此時乃是我們星羅幫和陳家之間的私事,還望姑娘不要干涉,免得自己也陷入其中,惹得一身不必要的麻煩!”
“海天涯是吧,告訴你,今日你們之間的私事,我涯天海今日管定了!”冷惜然把那“海天涯”的名字倒過來讀,仍然是意在嘲諷那星羅幫副幫主,但她倒是沒有料到,這個叫做海天涯的人,不管她怎么嘲諷和戲謔,總是面不改色。
“姑娘既然執意如此……”海天涯拔出刀來,惡狠狠地道,“那今日,就莫怪海某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