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有一株很大的圣誕樹，圣誕樹下都是給自己的禮物。世華昨晚一整晚沒睡，下樓有點晚，看到他還在很奇怪：“你不是應(yīng)該去上班了？”

“今天不去了，在家里過圣誕吧。”他穿著居家的酒紅色高領(lǐng)毛衣，灰色毛呢褲，黃色拖鞋。

“你快樂就好，我管不著。”打著哈欠下了樓，走到廚房吃著早餐：“怎么樣，昨晚環(huán)保局沒找你吧？”

“為什么找我？”傅少端著熱咖啡，插著口袋靠坐在沙發(fā)背上，看著世華。“你昨天鬧了那么大的動靜，不找你？”端著油條走到他面前，抬著頭笑得可愛：“但昨天晚上的煙花很棒。”

傅少笑得眉眼彎彎，可樂色的瞳孔閃著光：“難得你很喜歡。”

世華伸了伸懶腰看著落地窗外的陽光：“今天天氣很好。”“心情也很好。”傅少似乎看到了希望。

“喂喂喂，你干嘛動我電腦？”

“這是我的東西。”

“你個鬼！小拉給，別碰我電腦！”

“你不吃青椒別放我碗里啊！”

“你又不討厭青椒。”

“丫的，都是你的口水我吃個鬼啊！”

“姓傅的，你要吃橘子自己剝啊。”

“這橘子真甜。”

“你過來，我把你頭兒打掉。”

“毯子給我點，世華，我冷了。”

“凍死你活該。”

玩鬧著一天，到了深夜反而都有點累了，并排坐在沙發(fā)上，仰著頭靠在沙發(fā)上。世華不明白，為什么這個看起來那么牛逼的男人，今天幼稚得像個孩子。

“世華，你的愿望是什么？”

低沉的嗓音引出了世華心底的久藏的焦慮和思念：“我......我希望你能原諒我。”聲音帶著甜甜的奶味，奶味夾著的確實無奈。

“原諒你？為什么要原諒你？”傅少突然坐直起來，盯著她。“你不覺得我這個秘密情人不是特別稱職嗎？而且我是人渣。”轉(zhuǎn)頭看著他錯愕的臉色：“我們來做個選擇。”

說著，坐直起來，從外套口袋里掏出一枚硬幣：“選字原諒我，選人頭放過你自己。”說著一拋又靈巧的接住，用手掌擋住了答案。

“我選字。”

世華松開手，把答案放到他面前，他選錯了啊：“是人頭。”

這時候掛鐘開始響了，一下兩下到十二下，圣誕節(jié)過了。世華把硬幣放到他手上：“圣誕快樂！”說著攏著外套站了起來：“我要去睡了。”

聽見身后的晚安，世華很酷的背對著他揮了揮手：“晚安，小老弟。”

到了房間，躺在床上一直沒能睡得著。小腦袋都想著怎么完成任務(wù)，扒著他的腿求他讓自己捅死？

“噫嗚噫嗚.......我求求您讓我捅死您吧，保證無痛干凈利落！”

不行不行，趕緊搖著腦袋把這個可怖的想法趕走：這樣死的一定會是自己。

“你過來，我要捅死你。”

這樣自己會被請到警局喝茶的。在不能連累傅氏的情況下，怎么做才是最穩(wěn)妥的，一個人靜悄悄的。

想到頭痛干脆爬起來，蹲在床角等天亮，聽見敲門聲和傅少喊吃早飯的聲音，下定了決心。

掙扎起身換了衣服，出門吃了早餐，送他去上班之后就開始一個人縮在沙發(fā)角落里發(fā)呆。

下午等瀲滟的水光反射到屋里，照到世華的臉色她才回過神來，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喂，能出來一趟嗎？晚上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