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知道啦。”顏楚邊走邊說，呼吸稍微有些急促：“我怎么舍得你受傷呢。”

“看來以后，我也要更加關注你才是。”夙瑜輕笑，臉頰枕在他的肩膀，過了一會，她主動抱住他的腰。

感覺到她的動作，顏楚的身形一震，過了一會，他輕笑起來：“那當然。”

他對她的答案很滿意。

兩人其樂融融的回到家，百草堂三個字仍舊透露著溫馨，他們卻不知道，有些危險在慢慢靠近。

第二日，跟說好的一樣，夙瑜和百里疆去見師祖。

臨行前，百里疆意外的做了飯，笑容靦腆地叫他們過去嘗嘗。

夙瑜起初是驚訝，后面又釋然了，這一路上經歷了這么多。她原本覺得百里疆和梁辰變了，現在看來，他們只是換了種方式表達。

“師傅做菜，徒弟自然要捧場了。”想到這，她笑著拿起筷子夾菜。

出乎意料的，味道雖然算不上美味，至少還是能吃。

顏楚倒是沒什么，從頭到尾應付一下，等一頓飯吃完，梁辰又不知從哪里端上來四杯飲料，他說：“我弄了山楂汁，有助消化，你們嘗嘗？”

說罷，他將盤子里的四杯山楂汁逐一分給他們，山楂汁在杯子里看著顏色誘人，櫻紅發亮。

“謝謝師兄。”夙瑜接過一杯，發覺竟是意料之外的好喝。

顏楚看她喝的香，也意思的喝了幾口，山楂汁入口略有干澀，過了一會留有回香。

一旁，梁辰見他咽下山楂汁，表情閃過幾絲微妙。

“好了，我們早點走吧。”百里疆見目的達成，放下杯子站起來。

“好啊。”夙瑜愣了愣，隨即也站起來。

只有顏楚還在坐在座位上，他與夙瑜對視之后，輕輕點了點頭。

夙瑜看見他的動作，心里頓時安定下來。她說：“顏楚，你乖乖等我回來啊。”

“嗯，我等你。”顏楚看著她笑，直到夙瑜的身影漸漸遠去。

這下，院子里只剩顏楚和梁辰兩個人。

想著他已經喝過當了禁功散的山楂汁，一番沉默過后，梁辰忽然問道：“蘇顏，你為什么答應。”

其實，在他眼里，蘇顏分明恨不得時時刻刻黏在夙瑜身邊。

“想答應就答應唄。”聽著這話，顏楚似笑非笑的看他一眼：“而且，不過是瑜兒去見師祖而已嘛，我硬要跟著有什么意思呢。”

“還是說，你們有什么見不得人的秘密？”

“哪有什么秘密。”梁辰的心頭咯噔一聲，目光變得深沉。

不知為何，看著這樣的蘇顏，他心里涌出一種不好的預感。

“你這表情，就是說真有秘密嘍。”顏楚也收起笑容，他晃了晃手上的杯子，山楂汁的顏色緋紅，泛著微光。

下一刻，杯子掉在地上，碎成無數片瓷瓣，里面的山楂汁在地面流淌，紅的就像綻放的血花。

梁辰看著碎掉的杯子，立刻站起身，他的面色逐漸陰沉：“蘇顏，你這是什么意思！”

“梁辰，我什么意思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什么傻呢。”顏楚的眼里只剩下冰冷，他看著他，嘴角劃出殘忍的弧度：“斷指的事你忘了是吧，我之前有沒有告訴過你，若有第三次，我就會割斷你的脖子。”

“你……”見他這么說，梁辰最后一絲淡定消失殆盡，他咬咬牙，眼里都是恐懼與懷疑：“你什么時候知道的？！”

“就因為這樣，你才答應留下來是不是！”

他嘶吼的說出最后一句話，說完，又漸漸發出笑聲，面目猙獰：“不過就算你知道，你也完了！你完了！”

顏楚挑眉：“哦？怎么說。”

梁辰看著被他摔掉的山楂汁，笑容抽搐：“我親眼看著你喝下山楂汁，再過不久，你就會武功盡失全身無力，想割我的脖子，恐怕你也沒那個本事了。”

說到這，他的笑聲放大：“哦，對了，瑜師妹現在去見的，可不是……”

但這句話，梁辰還沒說完，剛才還站在他面前的顏楚卻消失不見。

梁辰眸光一變，顏楚再出現之時卻已經掐住了他的脖子。

“瑜兒這兩個字，是你能說的？”顏楚盯著他，眼里只有無盡的寒意，他的手勁越來越大，每收緊一分，梁辰的臉色就難看一分。

“放……”

“開……”

梁辰掙扎著，臉色從白到紫，直到他掙扎越來越小，顏楚才松手放開他。

“咳咳咳。”梁辰重新呼吸到新鮮空氣，他摸著脖子喘息，后背冷汗蹭蹭：“你為什么放過我？”

“我沒說放過你啊。”顏楚的嘴角勾起寒冷的笑容：“先收收利息，等一切結束了，我再跟你們算賬。”

說完，他將梁辰綁起來。

“你沒喝飲料是不是，你是怎么猜到的。”梁辰知道自己反抗不了，也不再掙扎，他雙眼通紅，只想知道原因。

可顏楚并不理他，綁完人，他閃身消失在門口。

只剩下梁辰坐在院子，看著荒蕪發呆。

……

夙瑜跟著百里疆從百草堂出來之后，就上了馬車。馬車的車簾布是藏青色，人坐在上面，密不透風。

夙瑜皺了皺眉，掀開車簾看，只見到疾馳的馬車軌跡。

“師傅，我真不用給師祖買點東西？”看著路邊的店鋪，夙瑜說道。

百里疆擺擺手：“用不著，師祖向來節儉，你送東西反而會讓他不習慣。”

“是嘛。”夙瑜抿唇，看了一眼面色嚴肅的百里疆：“那師祖是什么樣的人，他喜歡什么？”

百里疆：“……誰都喜歡聽話懂事的人。”

“這樣啊。”夙瑜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馬車駛向的位置越來越偏遠，周圍漸漸人煙稀少。

過了一會，馬車終于停了下來。

“到了？”夙瑜看著外頭荒涼的景象，有些驚訝。

“嗯，下去吧小瑜，再走一會，你就能見到師祖了。”百里疆的嘴角浮出一抹微笑，他掀開車簾，讓夙瑜先走。

“好。”夙瑜隨即下了車。

百里疆跟在她后面，今日萬里無云，太陽明媚，他走在身后，照出黑色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