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怒(16)
- 霸妻之前世今生
- 擇木選棲
- 4345字
- 2019-03-11 20:31:00
怒(16)
“我找到了”湖蕁就像是發現流落的開天辟地史冊一般驚奇,發出了足以震醒沉睡的麒麟獸、門口小仙,讓他們陷入危險的驚厥的叫聲,著急忙慌無比心虛的妃妃急忙上前捂住她的嘴,害怕湖蕁屆時又一個激動,到時候兩個人都得栽在里頭,湖蕁位列仙班,屆時就算是發現了不左右不過是墮仙的懲罰,而她呢?一個無背景無權利無身份,只是個無名小輩,若是發現了依照天規,她不得灰飛煙滅嗎?多重的因素疊加在一起,嚇得妃妃連人界那套祖宗都喊出來了,她害怕驚動外頭的小仙,一邊捂住湖蕁的嘴,眼神呢?又一邊往外漂。察覺外頭的動靜,生怕外頭小仙破門而入,所以異常緊張。
不過外頭的小仙也是很注意身體的保養,懂得午休于身體來說是最佳的恢復時段,所以在清爽的清風吹拂之下,迷迷糊糊得打著瞌睡,所以湖蕁的驚叫并沒有打擾他們的清夢,半刻,見那扇門原封不動,如此看來那外頭的小仙應該是偷懶找食去了,所以沒有聽到聲音,若是聽到了興許二人早就被鉗制住了,經此一分析妃妃這才放下一些心來。然而依舊是心有余悸,壓著聲小心翼翼得提醒湖蕁注意些,
“我的天啊!祖宗,能不能小點兒聲啊!咱們是做賊能不能有個做賊的樣子,能不能心虛著點。”
湖蕁哪里顧得其他的,查著自己阿爹阿娘的因果資料,她能不驚訝嗎?她能不錯愕嗎?三世苦命啊!現今已然輪到了第二世,還有余下一世,這要他們怎么過下去啊!湖蕁心里能不泛掀起不安焦慮傷心的一片漣漪嗎?不安焦慮來自于對阿爹阿娘未來的擔憂,而傷心是來源于她無法幫助他們,靈獸血淋淋的案例擺成了一道無法跨越的圍欄,因為圍欄外頭是一片荊棘叢,誰要是敢跨越這片圍欄便是自討苦吃。
湖蕁也是清楚天條規矩的,她擅自離崗來到蓬萊島,偷閱仙鋪已然將自己的仙途置入風口浪尖的危險之中了,再越雷池半步,恐怕天理不容,屆時,必然會遭到反噬,萬劫不復。湖蕁因而默默地往后退了一步,堅定地表明自己的決心。一臉喪氣的,轉而與妃妃道,
“咱們回去吧!累世因果隨他而去吧!”湖蕁吐露出的每一字句都帶著無形的壓迫,垂頭喪氣。
“咱們就這樣無功而返了嗎?”妃妃的聲音故意拖,好似是在拖延時間一般。
湖蕁總是能察覺出她的不對勁,但是就是說不上來,
“咱們真的就這樣離開了嗎?你不是說,你想為你的阿爹阿娘做一些什么的嗎?難不成你是騙我的嗎?”妃妃是一臉的不情愿,甚至語氣中還帶有些許的抱怨,眼神四飄,心思浮沉不定。
奇了怪了明明是自己為自己的阿爹阿娘謀福利,迫于上級嚴苛規定臨時放棄,怎么到了妃妃嘴里,倒是她篡導自己為她阿爹阿娘謀福利,結果不成的態度和語氣呢!
湖蕁開始揣測起了這位,平日里對自己百依百順,從不給自己臉子瞧的小妖精。妃妃不會不知道私改命鋪是死路一條的吧!又不是街邊買衣服,想改就能改,而且她是妖界的一員。加之靈獸之事鬧的沸沸揚揚的,除了凡人不知,三界內一草一木都滾熟在心了。湖蕁不語只是凝了妃妃許久。
湖蕁的片刻沉默,被妃妃迅速得察覺到了,察覺到了一絲聰明的氣息,她迅速調整自己的態度語氣,
她拽著一臉不情愿的妃妃便要離開之際,手卻被一鋸齒狀的尖銳狠狠地滑了一下,她暫時停頓了半刻,她甚至能感覺到血液在不斷地往外涌,皮肉分離的微微疼痛,螞蟻咬的那種,刺心刺心的疼,
媽呀!她可是最害怕疼痛的,疼痛令她的應急意識及反應停滯于原地,許久
鼓起了可嘉的勇氣抬手一瞧,竟然是她小題大做了,沒有任何皮肉分離的痕跡。再回眼瞧妃妃,她已然是放松的表情,好像剛剛辦完一件足以改變她命運的大事一般,簡單通俗形容,她的輕松就像是常年受便秘困擾的便秘患者如釋放重負一般,臉色也隨之由焦黃轉向了白里透紅。
妃妃如釋重負輕松地反拽著湖蕁,拉著湖蕁往外走。她們很幸運神不知鬼不覺得就逃離了蓬萊仙島,一路上沒有遇見什么麻煩。
轉眼已過三年,
斷絕許久的保木魚元登門拜訪,湖蕁是個記隔夜仇的人,當下斷絕了關系,實則內里還是掛念著的,只是礙于面子,斷是自己斷的,現下又提出和解,豈不是戲弄她人嗎?所以湖蕁這幾年來一直沒有與魚元來往,保木魚元帶了許多魚籽,湖蕁好食魚籽,保木魚元此番帶來的魚籽是江參最佳的魚籽王,只需小焦火烤炙烏漆漆的魚籽面上,翻了一層焦黃,即可食了。魚籽好,湖蕁也樂于收下,既然人家家給了自己一個臺階下,便下罷。只是湖蕁自己心中有些愧疚,終究是自己年輕氣盛了,割席斷交。那魚元與湖蕁說了幾句句體己的話,便匆匆離開了,臨走之前正好撞見了許怒。那許怒撞見魚元那一霎那,便下意識地頓了一會兒,隨后意識到一些異常又匆匆離開,神色匆匆帶有一絲的惶恐。
魚元轉而望向許怒離開的那個方向,暗自忖度:那凡人小子見我怎么就像是做賊一般心虛呢?以魚元走南竄北閱人無數的經驗看待,許怒必然心中有愧。只是他是湖蕁手底下的人,魚元才與湖蕁修復好關系,還未鞏固,不宜在這個時候生出事端,
妃妃此時走了過來擾亂了魚元的心思,妃妃很有禮貌,就像是大家閨秀一般,真的是舉止言談毫無可挑的,但是恰恰過于完美,反倒是引起了魚元的煩厭。人無完人,神也無完神,況且是一個小妖精,在魚元的認知當中,說話做事過于完善完美,總是會給予魚元一種作的感覺,用一字概括,簡單幾個字,妃妃就是有些作。妃妃嬌作扭捏就像是一只時刻準備勾引男人的狐貍精一般,那雙眼發媚,盯得魚元發毛。
魚元遠遠得連招呼都不想回,直接避開了妃妃的眼色,妃妃吃了一回憋,心里頭那叫個不爽,朝魚元的身影,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結果魚元好像后背長了眼睛似的,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轉過身來抓了一個正著。那對大白翻魚眼,正好懟上了犀利的蜂眼,瞬間碰撞出電光火石下產生的焦熱感,
背后放冷箭當面一套,背后一套誰喜歡啊!魚元也不是吃暗虧的人,隨即回翻了一個白眼,反擊道,什么東西啊!狐貍媚子,
罵妃妃狐貍精,妃妃就不樂意了,她也是有驕傲的,狐貍精是貶義詞,自小到大阿爹阿娘,都沒有罵過她。她保木魚元一不是她家族的族長,二不是她家的父母,論一圈也沒有資格,去罵她呢!士可忍孰不可忍。
妃妃一改平日溫和順從的脾氣,叉著腰面對面得指著那魚元大罵特罵,
“你說誰狐貍精呢!你有沒有點兒眼力見啊!姐姐我是草木花草精,接受天地日月精華的健康植物精,身心健康,你一只水里游的老臉魚生在湖底見識短,出口成臟,又老又丑常年生活且在暗黑濕冷不見天日的湖底的魚精,你知道什么叫做素質嗎?你知道什么叫做禮貌嗎?你別以為你比我活得久,你就能倚老賣老了,我,呸,你們河鮮怕你我不怕你,你是老花眼了還是眼睛長在了頭頂上嗎?哦!也是,誰讓你生活在漆黑的湖底呢!眼睛根本就派不上用場,正所謂物競天擇,沒有用的東西自然就蛻化了,”
那保木魚元活了多少年了,西子畔沒建的時候,她就已然在此地落地生根了,祖祖輩輩守候了西子畔,不敢邀功但是也有苦勞,若無當年魚元太祖母及太祖父努力,哪里會有現今太平的西子畔呢!
而現今她居然被一個晚輩指著腦門罵,實在是氣煞人也。
一時間氣涌天頂,
魚元只覺得心頭絞痛,一時覺得胸口發悶,緩不過來了,捂著胸口也不好使,腦袋發蒙瞬間便倒地。一厥不振,翻了幾個白眼順帶吐了幾口白沫。
妃妃眉頭一蹙,但是并不慌張,這樣碰瓷的把戲她自小就玩,熟能生巧。況且魚元原形是魚,魚吐幾口白沫不是什么難事,
噠噠噠傳來了一陣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因為院外不明的動靜,所以顯得異常緊張急促。
不好,妃妃在短暫時間內,經過了好一番深思熟慮過后,迅速撲倒橫在了路中央,也吐了幾口……鮮紅的唾沫,輸人不能輸陣,那魚元說不準就是故意的,屆時再栽贓嫁禍給妃妃,屆時妃妃就算是長滿嘴也是說不清的,小的時候她修行不夠強,時常被鄰居家的小妖精欺負,因為那小妖精長得比她高比她壯,
妃妃打不過她是必然的,那小妖精時常搶妃妃的零食玩具,妃妃因此十分苦惱,苦難總是會挖掘出一些新潛力,久而久之,她慢慢摸索并且發現了一個能夠避免自己盤中之食被他人搶奪,甚至能夠搶奪他人盤中之食的方法了,最好的方式就是“兩敗俱傷”。無論她是占著有理的位置,還是毫無道理的位置,如此便是能將自己摘撇得一干二凈,任是什么臟水也是潑不到她的身上了。千百年來是屢試不爽,就沒有失敗過的一次,
九月桂花金橘飄香,
顯池匆匆忙忙地,奔赴了西郊首飾館,今日西郊首飾店新進了一批首飾布料,他的消息不大靈通是妃妃好心告訴他的,從家里出發到西郊首飾店,需要大約倆個時辰的路程,顯池除了一房一人一塊荒地,周身再無值錢的東西了,更別說能代替腳力的馬匹馬車,那更是奢侈到不能再奢侈的幻想了,但是愛情的力量卻足勝那千里馬的腳力,從家中步行至目的地這一路來,顯池絲毫不覺得疲憊,盡管道路崎嶇交通不便,硬生生得在他腳底板磨起了一列一排的血泡,
進了西郊,街巷大小都比那西子畔熱鬧,吆喝聲,他已經許久未曾聽到過了,西子畔這些年總是處于經濟低迷的狀態,街巷曾幾何時活潑熱情的小販像一只只發瘟的雞一般,耷拉個腦袋哭著一張苦瓜臉,或者是一張愛罵不買爺不在乎這點小錢的茄子臉,街巷上往來每一個人似乎都是靠著意念活著,
算起來顯池真的將近三四年沒有感受過人聲鼎沸的活躍氣氛了,身為遠離熱鬧將近三四年的群居動物顯池,剛踏上街巷大時候有一絲惶恐呢!適應了半刻,尋了一家店鋪,熱情肆意的油膩臉小二,攥著油膩的抹布,堆著一臉瞧見財神爺的笑顏,因為顯池穿得極其正肅加上顯池氣質出眾,又是讀書人詩書氣腹逼人,早已跟著慣識人的掌柜寫了一兩招,閱人的經驗了。所以當顯池一入門,小二便一口咬定他是個有錢人了,
一口一個公子爺,叫得比叫自己的爹娘還親熱呢!瞇著眼笑道,
“公子要吃一些什么啊!”
顯池還沒有開始點菜呢!那順溜的菜名就跟那斷線的珠子,滾落了出來,什么醬牛肉、毛肚火鍋、魚翅爆肚、魚香肉絲……一系列葷菜素菜,一口氣就禿嚕出來了,足足是一眨眼的功夫啊!由此一見足以知道現今若是沒有個熟能生巧的才華榜身,都不好意思出來混啊!人人混一口飯吃都不容易啊!
顯池見那小二背的滿頭落地黃豆汗,很是辛苦,于是他……
“那好,我就點……”
在小二滿懷期待之下,他就要了一碗面條點了幾個小菜,小二的臉色當著顯池的面直接世俗得垮塌下去了,一臉怒氣好似遭到了天大的欺騙一般,他對顯池的態度轉變的極其之迅速,足以見的人心如此,世態炎涼,看人下菜碟的時代。
那小二帶著鄙視的情緒瞥了顯池一眼,又去接下一位財神爺了,
那一碗熱騰騰的面,就像是豬狗食一般甩在了顯池的跟前,湯汁還撒出桌沿。筷子也是胡亂地往那兒一扔,其中有一只還扔到了地上,
最可氣的是顯池向小二投訴,那小二撂下一句話,
“這兒有錢是大爺,沒錢連街巷乞丐都不如。沒那錢就不要充有錢人,打扮的人模狗樣的,什么德行啊!”
短短幾字卻字字珠璣,字字戳心。
那碗面一直放在那里,顯池沒有吃,古語有云,不食嗟來之食。也不屑地與那小二爭辯,經過方才短短幾盞茶的功夫,小二德行人品顯池已然摸透了,與不跟自己處于同一素質水平線的人計較,自己豈不是也淪為小二等輩呢!顯池坦然看待。
顯池付了錢,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