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怒(6)
書名: 霸妻之前世今生作者名: 擇木選棲本章字?jǐn)?shù): 4383字更新時間: 2019-03-01 21:55:00
怒(6)
“許久不見,在凡間種樹過的挺滋潤的嗎?看你這小臉紅的。”云城順手一摸湖蕁能掐出水的臉蛋,調(diào)戲了一番。“不過這西子畔待久了也悶,而且到處濕噠噠的,就像常年泡在水里一般,這不,我才剛到西子畔一會兒,我的衣服都濕了,同時我的皮膚也濕潤了不少。只是我在塞外生活許久吃慣了黃沙滅土,”云城摸了摸自己吸飽水分的臉,滑滑的潤潤的,就像一顆彈彈潤潤的小水珠一般,很是滿意,外頭滴滴答答的又下起了雨,現(xiàn)下正值梅雨天氣,
云城又是駐扎在西北漠地的仙,習(xí)慣了風(fēng)沙暴呤天氣的她,一時來到了水潤潤的江南,一時不習(xí)慣也是有的。她坐了一會兒捻起來了一塊裹挾不少沙糖的花生塊,吃了一口,便嫌棄地丟在了一旁,“怎么水滋滋的,吃著好怪啊!”湖蕁覺得奇怪了,她剛剛采購回來的,怎么會走水呢?湖蕁捻起其中一塊沙糖花生塊湖蕁的大拇指立刻像陷入沼澤一般陷下去。軟綿綿的。湖蕁恍若大悟地哎呦了一聲,莫不是方才趟過水房……哎呦,她想起來了,她剛才不小心摔倒就倒在了水房,那時候她的手里還提溜著東西呢?東西必然是過了水的,她是夠謹(jǐn)慎的了,要怪也只是怪,老天爺不愿讓云城吃一頓舒心的茶點了。
湖蕁慫了慫肩,略表可惜。
“那我就沒有辦法了,謹(jǐn)慎謹(jǐn)慎再謹(jǐn)慎依舊走了水。也罷,你就喝一喝西子畔有名的茶水。西茶不比你們大漠的蠶紗茶來的粗獷,略微內(nèi)斂溫和一些,就好比西子畔的湖水柔和,絕對不會上火的。你大可放心飲用。”云城有個習(xí)慣,她一喝茶就看容易亢奮,睡不著覺的。所以她格外排斥未發(fā)酵的茶類,她一般只喝半發(fā)酵的茶,又或則是全發(fā)酵的茶。今天湖蕁備的是半發(fā)酵的西柳茶,茶湯色紅通,清香撲鼻。
云城與湖蕁便喝茶邊聊天,一時間也是不亦樂乎。湖蕁在西子畔多年,難得能見到幾個嘮話的老友,因而格外珍惜,總是相談甚歡。但是說著說著,云城突兀靜默起來了,就像吃了一口死蒼蠅一般,其實湖蕁見到云城那一剎那,便從她眉宇一絲間發(fā)現(xiàn)了端倪,她應(yīng)該是有話要對湖蕁說的,而且?guī)淼南?yīng)該是不大好的,
云城弱弱道,就像是剝繭抽絲一般,一字一句往外蹦。“你還記得,莛蕪嗎?”莛蕪這倆個字,湖蕁是記得的,天界的女仙統(tǒng)共沒有幾位,所以莛蕪她是認(rèn)識的,因為她也是天界的女仙,而且還算是比較出色的女仙呢!以謹(jǐn)慎嚴(yán)苛出名的女仙,是最具天界嚴(yán)謹(jǐn)冷漠代表的女仙,湖蕁不喜歡云城為什么會突兀提起她,
“哦,我記得啊!她長得就像你一般,萌萌的。但是為人比較嚴(yán)肅拘謹(jǐn),所以呢?”湖蕁拋出了話,由云城接。
云城四顧周圍,確保無外人,才神神秘秘像個小偷一般,鬼鬼祟祟地湊到湖蕁的耳畔,咬耳朵。她越是神秘倒是引起了湖蕁越大的興趣,
“她因為私配凡人,遭墮仙輪回,削去了仙籍貶為了凡人。”湖蕁聽到了這個本不應(yīng)該令她心悸緊張的消息,卻莫名的心悸緊張甚至有些害怕。她也不知道,興許是同情吧!興許又是憐惜,興許還有其他不為人知的原因,興許是聽不得因情墮仙吧!她害怕她會成為她們其中一員的原因吧!不過說來也奇怪了,顯池的映像一直縈繞在腦海,揮之不去。連她自己也尋覓不出的原因,她下意識得緊握住自己緊張地沾滿汗水的雙手,想借此獲得一些心靈上的慰藉。她起碼覺得不那么緊張了。
“不會吧!那么位鐵石心腸的女仙。”湖蕁終于反應(yīng)過來了,湖蕁的腦子嗡了一下。就像一顆記憶錘子狠狠地敲在頭上。
“等一下,你說的可是天界冰雪女仙莛蕪”
云城點了點頭,又朝湖蕁翻了一個鄙視白眼。“要不然是誰,若是其他女仙,還能成為驚天地具有標(biāo)桿性意義的案例嗎?”湖蕁難以置信地呃了一聲,瞪大了雙眼。連西子畔當(dāng)?shù)氐姆窖远既滩蛔”某鰜砹恕!拔业奶炷模豢赡馨桑≌l私動凡心,也輪不到她啊!我不由得好奇那凡人究竟是一把如何激烈的烈火,能夠?qū)⒛敲匆粔K萬年玄冰給融化。”湖蕁感慨的語氣,表情甚至說出的話,與所有第一時間聽到這個消息的仙階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云城無奈地笑了笑,“你不會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吧!”湖蕁呢!也實誠。果斷地嗯了一聲,
云城瞬間暈……
原來湖蕁之前腦子里想的女仙,跟云城說的那位女仙完全不一樣,一驚一乍半天,才發(fā)現(xiàn)沒有弄清楚真相的主人公,兩個人壓根沒在一個頻道上。簡直就是驢唇不對馬嘴,
因為有一段時間,天界女仙動心案例如同割韭菜一般,一茬一茬地割,又一茬一茬地生。她們?nèi)缤w蛾一般撲向了明知能焚身的火苗上,一時間竟然成了一種風(fēng)氣,接二連三的女仙被貶,所以天界女仙占的比例人數(shù)也就急劇下滑了。導(dǎo)致很長的一段時間男仙女仙比例處于一種極度不平衡的狀態(tài)。
余下的女仙無聊便做過一個調(diào)查排名,羅列出天界其余女仙,然后依照各自的性格,排了一個天界女仙最不易動心排名表,那莛蕪女仙是榜上萬年第一名啊!簡而言之,就算天界所有女仙都私自戀上凡人,都不會輪到她的。
所以說云城今日帶的消息是重磅極的,那是一點兒也沒有錯誤。
在凡間住了許久的湖蕁,真的是一心只知道種樹,老老實實地當(dāng)一位園丁,都變地孤陋寡聞了,天界發(fā)生這么勁爆的消息,她居然不知道。如果沒有云城相告,恐怕還得壓到她回天界才有可能知道。
緊接著云城爆出了令人神共憤的后續(xù)。就像戲本里說的那般,跌宕起伏,曲折迷離。比那蜿蜒山路還要綿延曲折呢!
云城鼓著腮幫子,氣勢洶洶替莛蕪不值。“更可氣的事,那凡人竟然是個負(fù)心漢,見莛蕪仙子脫離了仙籍,顏色也日漸衰弱,日漸心生厭惡之情,居然不顧及往昔的情誼,一紙將莛蕪仙子給休了。莛蕪仙子被削了仙籍,仙級是再也登不上去了。莛蕪仙子追悔莫及,卻也無奈世間本就沒有后悔之藥可以喝。只是可惜莛蕪仙子了,生生世世都要為自己所犯的小過錯,付出代價了。”云城最后一句感嘆,有點像說書人,說完了故事,就得出了總結(jié)。
聽完了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的湖蕁不免嘆息,畢竟之前是同事關(guān)系。而云城卻是全程將注意力,聚焦在湖蕁的身上,對著湖蕁的面說完整個故事的,湖蕁就知道她的用意沒有那么簡單的,
云城若問若答。“聽聞你,前段時間受了一些皮肉之傷,而且成功得救了一個凡人。”
“是啊!”湖蕁還為自己的善行沾沾自喜呢?“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嗎?我見那凡人身世可憐,”湖蕁喵了云城嚴(yán)肅的神色,氣息突然孱弱了。
“所以……”她的所以拉的跟拉面一般長。故弄玄虛,弄得湖蕁心肝只慌。
“所以,你就剝血肉,逆抗天命嗎?那是要死的,”湖蕁的心猛然震了一下,具有山崩地裂之勢,她不知道云城的耳朵,什么時候長的那么長了,江南塞北可是隔著千山萬水,千蕖萬壑的距離。湖蕁明明記得此事只有天知地知自己知魚元知,絕對不會有第五個人知道啊!湖蕁突兀間想起來了,往昔云城要來江南必然是冬日前往,一則是因為她的本體是不能接觸太多水霧的,二則冬日比較清閑,
塞北又寒冷南渡順便過一個溫暖的冬天,但是她這次居然挑在了梅雨季節(jié)最多水霧的時候,來江南做客。這個季節(jié)她可是大忙人,荒漠塞外多的事纏身需要她來處理呢?不用猜了,其中必然有貓膩,必然是有人給她報信。湖蕁排除了所有人,將報信的人鎖定在魚元身上,除了她以外她湖蕁還能想到誰呢?湖蕁有些生氣,當(dāng)初她與魚元明明是約定好的,誰人都不能告訴的,現(xiàn)下魚元居然“叛變”了,湖蕁最不喜歡別人欺騙她的,哪怕是善意的也好,她對欺騙是零容忍的。
湖蕁恨恨道,“是保木魚精告訴你的嗎?”湖蕁直接點名道姓,看來她是真的發(fā)怒了。云城搖頭,并沒有直接回答她。“你管我是從哪里聽見的,反正我就知道了,你是讓那個凡人栓住了魂是嗎?那么多前車之鑒血淋淋的案例,你們倒好不但不畏懼,反而還一個個往火坑里跳,哪里有那么傻的,尤其是你還剝血肉救他,世間自有定數(shù),他是生是死,與你究竟有何關(guān)系。你可知剝血肉是要遭反噬的,”
湖蕁不以為然,還以為云城故意嚇?biāo)模耪f出如此駭人的言語。
懶懶道,“我的血肉我自己愿剝就愿剝,我愿意救誰就救誰,怎么可能會遭到反噬呢!開什么玩笑呢!”湖蕁仙歷淺,她哪里知道剝?nèi)∫咽茏o(hù)氣庇護(hù)的血肉,是有一個死咒的,但凡是私自剝下血肉救人、仙、妖、精、怪都會遭到反噬,有的是死,有的是斂回修行,死咒產(chǎn)生的反噬因人而異。
這一點湖蕁倒是沒有聽說過,她只知道剝血肉能令人起死回生。卻不知還有反噬作用,但是她絲毫不畏懼,而且還帶有些賭氣的語氣,惱云城管的太多,完全不顧及云城的面子,朝云城是一通發(fā)泄不滿。
“既然會遭到反噬,那也是沒有辦法了,血肉已剝,人已然救了。木已成舟,又能如何呢!難不成剝下的血肉還能斂收回來嗎?覆水難收了。”最后五個字,湖蕁故意用拖拉的語氣,以此表達(dá)她的不滿,她修仙是為了什么?就是為人救人于水活,替人渡難的。若是空有一身修行法力,救人都得先將自己的利益放在前頭,考慮自己,那她苦心修行又有何益處呢!倒還不如為妖來得逍遙自在呢!積壓在湖蕁心底的火苗騰的一下,躥了出來,她已經(jīng)忍了好久好久。實在是沒法再忍下去了,
湖蕁一擲茶盞,茶盞內(nèi)的茶水連同茶葉都撒了一地,云城心里不由地咯噔了一下。她知道湖蕁發(fā)火了,但是她不后悔,因為真正將一人視作摯友,不應(yīng)該是盲目順從,而應(yīng)該及時糾正她的錯誤,以免她一錯再錯。湖蕁肅正了語氣,正兢危坐冒著二人幾百年交情,一朝破裂的風(fēng)險,依舊直言勸誡“不管怎么樣,我們都是為了你好,”
湖蕁呵呵一笑,捕風(fēng)捉影也是為了她好嗎?湖蕁不禁懷疑眼前的云城,到底是她從來沒有真正了解真正云城,稀里糊涂地做了好幾百年的好姐妹,還是因為距離時間的緣故,已然沖淡了不少友情。湖蕁覺著眼前的云城有些陌生,她的眼眸莫非真的讓塞外的沙塵蒙蔽了雙眼嗎?
湖蕁有些失望,她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失望的是她知道二人的感情已經(jīng)到此為止了,再無繼續(xù)維持的必要了,湖蕁懶懶地道,“我不過是救了一個凡人,你們便胡亂猜測,隨意揣摩,能編出一個畫本子,你們真行啊。真是此地?zé)o銀三百兩。荒謬之至,我湖蕁修煉將近千百年了,當(dāng)初飛登仙階也是憑著自己的本事的,早就將該歷的磨難都?xì)v了,我是通過天界嚴(yán)苛的考驗的,知道嗎?”湖蕁有意加重了語氣,其中又夾雜著一種無奈的氣息,
“你們整天正事不干懷疑這個懷疑那個的,這個給我上思想課,那個給我旁敲側(cè)擊,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目的意圖是什么,你們懷疑我,其實也是間接地在否定我的能力,不是嗎?你我之間多久的交情了,怎么外人說一句,你聽風(fēng)就是雨呢!”湖蕁甩給了云城一個巨大的鍋,那只鍋太重了,一下就壓的云城啞口無言。戰(zhàn)戰(zhàn)兢兢,一時間也將云城陷入一種,走不是不走又不是的尷尬局面,湖蕁臉上所呈現(xiàn)的憤怒是她從來沒有看到過的,因為她從來不舍地對云城發(fā)脾氣。
她慢悠悠地飲了一口茶試圖平靜這個尷尬的局面,已及浮躁的內(nèi)心。
“我湖蕁心懷坦蕩。壓根不用你們操心,今日之事到此為止徹底打住。云城自即日起,你我便恩斷義絕了。”話說完了,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留給云城,便化作一團云霧,朝西方顧鳴山飛去了,湖蕁割袍斷義之迅速果斷也是挺符合她的個性的,但是獨留云城一人在那兒對著一堆走水的茶瓜點心,令云城很是尷尬。她早就悔斷了腸子了,她想向湖蕁解釋解釋,奈何湖蕁早已不知去向了。
之后,湖蕁一怒之下牽連魚元,連帶著魚元也一刀兩斷,各自不相往來了。只與妃妃顯池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