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家店，鹿窈拽著蔚瑾瑜問道，“你干嘛啊，買這個多浪費錢啊！”

“我覺得你穿著很漂亮，正好我今天身上還有幾百塊錢，用掉就用掉了。”蔚瑾瑜無所謂的攤攤手。

“這個我平時也穿不到的，還是去退掉吧！”鹿窈說著就想拉著蔚瑾瑜去那家店退掉。

“真的不用，就當是圣誕禮物。”蔚瑾瑜想不到用啥借口，就說是圣誕節的禮物，因為只有圣誕節離得最近。

“圣誕節還有好久呢！”

“快了，你就拿著吧，跟我還這么客氣。”蔚瑾瑜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不悅。

“所以這算是在包養我嘛？”鹿窈笑了，身子隨意的靠在蔚瑾瑜的身上。

這樣的舉動對于從小一起長大的兩人來說是很正常的事，但是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每當鹿窈和蔚瑾瑜有肢體接觸時，蔚瑾瑜的心跳都會不自主的加快，他不知道自己的臉是不是也很紅。

“嗯。”蔚瑾瑜輕輕的回答道，他的手也悄悄的摟住鹿窈胳膊。

“走吧，我們再去那邊逛逛，那里好像比較熱鬧。”鹿窈沒有察覺到蔚瑾瑜的小動作，伸手指了指前面。

“好，但是我已經沒有錢咯，等下要換你包養我了。”蔚瑾瑜笑道。

“沒問題，什么都不買，什么都不吃不就好了。”鹿窈轉了轉眼珠，狡猾的說道。

蔚瑾瑜聞言，側過臉對鹿窈笑道，“哇，你好摳門。”

“聽不見聽不見，沒戴眼鏡聽不見。”鹿窈搖頭，裝傻充愣。

一旁的暖黃的路燈照著兩人的頭頂，畫面溫馨，一瞬間連周遭的風聲似乎都消失了，一切都輕輕的，兩人沉浸在彼此的歡樂中。

正常人都是需要同性朋友的，可是不知道為什么，鹿窈和蔚瑾瑜的友誼從不缺少任何一種成分，也不需要其他朋友的陪伴，他們無話不談，他們對彼此的喜怒哀樂都感同身受，如果說這個世界真的有緣定三生這樣的事情，那么他們兩個一定是前世就認識的人。

兩人大概玩到八點多才回去，在地鐵上，鹿窈拿出手機發QQ動態，在相冊里選了幾張照片，然后配上文字，“和小蔚快樂的一天，祝我最好最好的閨蜜生日快樂！”

照片是兩張電影票、兩個冰淇淋、還有一張鹿窈穿古裝的照片。

剛發出去一分鐘，蔚瑾瑜就秒贊了，并回復道，“誰是你閨蜜？”

鹿窈回復，“你啊！”

接著下面有人評論道，“跟男朋友快樂的一天。”

鹿窈回復，“別瞎說。”

又有人評論道，“表白小姐姐，第三張圖真好看。”

鹿窈回復，“你的夸獎我就收下了。”

不過發出去幾分鐘已經三十幾個贊了，鹿窈挨個回復著。

蔚瑾瑜也湊在一旁看，兩人說說笑笑，地鐵過了一站又一站。

快要到站的時候，鹿窈歪著頭倚在蔚瑾瑜肩膀上打瞌睡，地鐵平穩的開著，鹿窈的頭一點一點的，蔚瑾瑜側著臉看著她，眼中笑意暖暖。

“真的只是閨蜜嗎？”蔚瑾瑜輕聲的問道，像是在問鹿窈，又像是在問自己。

“各位乘客您好，西環路站到了，請各位乘客帶好隨身物品，照顧好老人和小孩……”廣播里的女聲禮貌的說道。

“快醒醒，到了。”蔚瑾瑜搖了搖鹿窈的身體，鹿窈一下就醒了，她半睜著眼睛，砸了咂嘴，隨后站起身。

“這么快？”地鐵平穩的停下，門打開后，許多人都擠著下去了。

出了地鐵站，撲面而來的冷風讓鹿窈裹緊了外套，隨后看了一眼還敞著外套的蔚瑾瑜，疑惑的問道，“你不冷嗎，還敞著衣服。”

“還好，男生體內熱量高，一般冬天你們女生穿四五件，我們男生可以只穿兩三件。”蔚瑾瑜一臉得意的笑道。

“真不公平，憑什么你們男生在生理上比女主占著么大優勢，你看你們不用來月經，所以也不會痛經，不用生孩子，不會忍受生孩子的痛苦，哪像我們女生。”鹿窈扁扁嘴，有些埋怨的說道。

“不會啊，如果我以后的妻子怕生孩子痛的話，我會考慮不要孩子，畢竟對于每個人來講，生命里最重要的人不是孩子、不是父母、不是朋友、不是親人而是自己的配偶，因為陪伴自己的最久的就是配偶，而孩子和父母對于自己來講更多的是不可推卸的責任，是無法割舍的血脈，人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跟孩子，但有權選擇自己的配偶，既然是自己的選擇就應該盡全力的尊重她，愛護她，人需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蔚瑾瑜看著地上的影子，說出這么一段話。

鹿窈聽后，沉思了一會，然后說道，“我覺得你說的有道理，可是我覺得父母才是最重要的，因為生你養你的都是他們，而配偶也不全是都像你說的那樣愛自己，也會有家暴、出軌這樣不幸的事情發生。”

“同理，父母固然生你養你，但也不是所有父母都會像你說的那樣去愛你，也有渣父渣母，可父母和配偶本質上最大的區別就是，父母是生來就無法選擇的，但配偶你可以選擇，也就是說在婚姻中的一些不幸是完全可以有機會避免的。”蔚瑾瑜反駁道。

“你說的也對，但或許所有事情從一開始就定好了結局，可能無論你怎么做都不會改變結局。”鹿窈眼睛黯淡下來，她時常會忽然覺得自己的世界開始出現灰色地帶，然后整個人陷進去，開始自我懷疑、自我悲傷。

“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蔚瑾瑜問道。

“什么？”

“我一直在為我沒有鞋穿而哀嘆不已，直到有一天我看到一個沒有腳的人。”蔚瑾瑜說完，停頓了一會，又接著問道，“你平時不開心的時候聽音樂喜歡聽什么類型的歌曲？”

“怎么忽然問這個，比較喜歡開心一點、激烈一點的歌曲，或者歌詞寫的比較樂觀的歌曲。”鹿窈想了想回答道。

“下次不開心的話可以聽一聽比較悲傷的音樂，因為負負得正。”蔚瑾瑜一臉認真的說道。

“真的嗎？你這是學數學學傻了嗎？還負負得正，又或者說你還懂一點心理學？”鹿窈聞言，取笑道。

“都不是，因為我試過，那些音樂聽著聽著就覺得像在訴說自己的故事，我就會覺得，寫這首歌的人肯定也曾和我一樣有過不開心悲傷的時刻，原來這個世界不止是我一個人在痛苦著，這樣想著我就會好了很多，因為人總是有點幸災樂禍的。”蔚瑾瑜說完嘴角輕輕抿起，他的側臉完美無瑕，如月光，如驕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