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未來沒有定數,可我別無選擇。”
- 佛系女友戀成魔
- 若無其意
- 1760字
- 2019-05-17 23:10:11
小房間里彌漫著淡淡的酒香。
“周揚競投的那個工程他本來十拿九穩,你讓硯初用錦聲的A+類資質去跟他一個C類競爭,現場報價還掐得那么準,本來他穩中的標被你截了胡,你又安排人秘密接觸周揚,攛掇他去自首舉報賈元清。你知道他是余卓霖的人,想借他帶出余卓霖,可惜,姓余的有他老子罩著,案子草草的就結了。”席硯修停下來歇口氣,抿了一口酒。
“是,當然我沒想過這么一個事就能把余卓霖給糾出來,畢竟,”應冕面無表情,“你也說了,他還有他老子罩著。我不過是想試試水深淺。”
“試水?”席硯修說,“你這是挑釁。錦聲屬意東郊那塊地,計劃在那邊建工業園,這事董事會也是一致看好的。放眼衛川,錦聲看中的地,有實力有膽子來搶的除了藍洋就是他和任小六的中博,藍洋是你老子的一言堂,自然不會跟兒子搶地盤。你設計了余卓霖,依他睚眥必究的個性,他肯定不會甘心吞了這口悶氣,‘你撬我一個人,我便撬你一塊地。’”
應冕沒否認也不表態,只是自顧自的吃菜喝酒。
席硯修接著說:“錦聲眼下因為大手筆投資影視,資金短缺,有意拖延相關手續,如果可以等到下半年,資金流緩過來,東郊那塊地就如探囊取物。這個時機他怎么會看不出來,他趁機將程序提前,逼迫得錦聲只能忍痛放棄,于是中博便撿了一個大漏。”
“對,福爾摩斯席。”應冕舉起酒杯跟席硯修擱在桌子上的酒杯輕輕的碰一下,清脆的撞擊聲在安靜的夜里異常清晰,成功調起了席硯修的脾氣。
“我摩斯你個屁。”席硯修聲音隱含怒氣,甚至爆了粗,“為什么?小應。我知道,那塊地或許你還不放在眼里,但是福利院也在東郊規劃里,你應該知道,落在余卓霖手里,肯定逃不過拆除的命運,據我所知他連個安置方案都沒有,讓他們搬哪去?就算不為里面的老人設想,那也是我們長大的地方。今天晚上任小六的事,你也看到了,他暴力拆遷都把人弄死了。”
應冕無視他的斥責,還貼心的遞給他一杯水,“喝水,順一下。”
席硯修接過來,咕咚咕咚一杯水下了肚才想起來,“你剛才說那女的事是你安排的?你想鬧起來,借助輿論力量暫緩或停止拆遷嗎?”
“是,也不全是。你不覺得東郊那塊的幾家釘子戶,就適合任小六這種土著地痞去擺平嗎?”
“那塊地反正已經是他的了,他擺不擺的平跟我們有什么關系。”席硯修苦笑。
“只是暫時是他的而已。回頭萬一那塊地又落別人手里了,他該拆的也都拆了,不正好給別人做嫁衣?”應冕輕描淡寫的說。
“你有后招?”席硯修眼鏡一亮。
應冕一夜沒睡,抬起一雙略帶紅血絲的眼睛與席硯修滿含希冀的眼睛兩兩相望,一本正經的坦白:“沒有。”
“你……”席硯修像一個正在充氣的氣球,吭哧吭哧半天卻突然發現打氣筒是偽劣產品根本不起作用,本來還有點氣的氣球嗤嗤嗤的全跑了,蔫吧了,他很想對著應冕這個偽劣打氣筒施暴。
打氣筒沒有一點偽劣三無產品的自覺和羞愧,又對著蔫吧的氣球扎了一針:“真的沒有。”
席硯修無語凝噎,默默的拿起筷子吃肉吃菜。
應冕看他確實有點生氣了,才來順毛,“后招呢,我確實沒有。但是福利院的事我肯定不會坐視不理,至于東郊那塊地,不管在誰手里,任小六來沖鋒陷陣是最合適的。我再等一陣東風,希望他能幫我把那塊地刮回來。”
“你以為你諸葛孔明?別故弄玄虛,說明白點。”席硯修略略平復一下怒氣。
應冕口氣嚴肅了許多:“我聽我舅說,上頭這次大會對于現下形勢非常擔憂,說是壯士斷腕刮骨療傷都不為過,照這么分析的話,大會閉幕,風聲必緊,一系列相應文件肯定會出臺,等這股東風刮到衛川,就是我拿回東郊的時候。”
席硯修沉吟片刻,“我大概明白了。你故意設計姓余的,向他挑釁,激怒他來撬了你的地,他以為占了個大便宜,害怕夜長夢多,又擔心拖越久拆遷成本就越高,所以急急的便開始實施動土計劃。”
他越說越快,“任小六作為他的爪牙,地痞打手出身,拆遷過程難免暴力粗獷甚至可能會做出違法的事,你想借媒體大肆宣揚抵制,給他的計劃制造阻力。等到時候東風刮過來,無論他如何粉飾蹦跶,也抵不過悠悠眾口,何況是三令五申的紅頭政策,運氣好可以逃過制裁安全上岸,運氣不好,還會身陷囹圄連累他老子。”
“大概就是這么個意思吧。”應冕看上去又累又有些困頓,口氣顯得有些混不吝。
席硯修卻很擔憂:“小應,你想過沒有,這個風險太大了,萬一風沒刮起來或者東風壓不倒西風呢?”
“今兒這一天真累。”應冕轉轉頭,又捏捏自己僵硬的脖頸,“未來的每件事都沒有定數,可是,我們也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