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亨中介所的門很小，門上的門牌也是小的過分。

大概也就二十厘米長的小木牌，豎掛在這扇單扇門上，歪歪扭扭的幾個字刻在上面，顯示著這個地方的名稱。

老城區本就已經屬于人煙稀少的地帶，雖然這一帶的房子都有著自己的主人，不過它們的主人卻都已經搬到了市中心其他地方居住去了，只留下這些破舊的房子，在這里孤寂的等待著拆遷。

至于為什么張關能夠找到這么一個中介所，此時讓張關說來，卻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應該算是一種個人的一時興起吧！

推開門，一股空調的涼氣迎面吹來，之后運亨中介所的內景便躍然紙上。

與外界老城區的破敗所不同的是，這運亨中介所里面裝修的倒也還算不錯，有種中端發廊的感覺。

不大的一個大廳，正對門的位置還擺放著一個大大的長條接待石臺。不過此時這個石臺后面并沒有所謂的接待人員。

再往里去，幾張簡單的老式辦公桌后面，零零星星的坐著幾個人。

此時這幾人卻也在閑嘮嗑，一副無所事事的樣子。

其中一位年輕的小伙子，在看到張關的身影之后，連忙放下手中的水杯，迎了上來。

“張先生你好！”

雖然這個運亨中介所看起來不怎么樣，但是里面人員的服務態度還算是比較不錯的。此時這個小伙子的態度就不錯，一臉笑容，讓人一瞬間就感覺有種很親切的感覺。

“你好，你是……小王？”

“對！我就是小王，張先生跟我來吧！那位先生已經在里屋等待著你了。”

“……好的！”

聽到小王的話，張關覺得還是比較詫異的，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這位雇主竟然能夠一直等待著自己這么一個職場菜鳥。

面試的事，這可不是兒戲。

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自己因為騎了二十分鐘小藍車導致稍許有些皺巴的衣服，之后便跟隨著身前的小王，朝著一側的幾個小房間中的一個走去。

吱嘎……

其中一個小房間的門被小王輕輕的推開，不過似乎這房門已經年久失修了一般，一種歲月的厚重感傳出好遠才消散。

“咳咳……不好意思，這門有些壞了。”

小王不好意思的朝著張關笑了笑，隨后帶領著張關走進了這個小屋子中。

“老先生，這位便是張關張先生，您老準備自己談，還是需要我們幫助？”

屋子中的擺設很簡單，一張桌子外加四把凳子圍繞在桌子的左右。此時一把凳子上卻坐著一個人，因為是背影的緣故，張關卻也看不出來這人的具體相貌以及大概的年齡。

聽到了小王的話，這人影便慢悠悠的開口道：“出去！”

聲音有些嘶啞，一股老邁的感覺從他的語調中傳到張關的耳朵里。

“張先生，你們先聊，之后我們再交流。”

對于老先生無禮的話語，小王并不以為意，反倒是朝著張關點了點頭，笑了笑，之后才轉過身，輕輕的將這間小屋子的門順手給帶上了。

“坐！”

老先生的話似乎很金貴，一句話、一個字能夠表達出來的意思，似乎并沒有想要跟你啰嗦的感覺。

在沒有弄清楚這位老先生是什么意思的情況下，張關也不好多說話，這么依言，挑選了老先生對面的一把凳子，之后緩緩的坐了下去。

一邊坐，他也一邊在打量著這位老先生。

可能是因為這個小屋子中的光線過于昏暗閉塞了，所以這位老先生的面孔，盡管張關坐在他的對面，可依舊還是難以看清楚。

黑漆漆的，倒還有幾分嚇人的感覺。

莫不是黑店吧？

這種想法倒也不是第一次在張關的腦海中出現，畢竟現在想害人的人太多了，由不得他不警惕一二。

但是，話又說回來，自己一個窮大學生，要啥沒啥，人家憑啥害自己呢？

“張關……”

老先生的話聽起來既像疑問句，也像肯定句。

不過，在這么一個封閉的小空間中，張關覺得自己還是要做一些回應的。

“您好老先生，我是張關。”

“什么要求？”

老先生快人快語，看他這個架勢，似乎一上來就準備攤牌一般。倒是弄得張關有些猶豫了，他現在連人家老先生讓他去干什么工作都不知道，怎么跟人家提要求？

“老先生，不知道貴公司是做什么行業的？我去了之后又是做什么工作的呢？”

聽張關這么問，這位全身黑衣的老先生頓了頓，之后才緩緩開口說道：“顧問，客戶顧問！”

顧問？

聽到這兩個字的時候，張關的腦海中一瞬間就出現了經常在銀行中能夠見到的那些理財顧問們。

張關大學學的專業是采礦工程，一個前些年熱門的行業，但是現在卻成了夕陽產業了。以他的專業，想要找到對口的工作本就不容易，再加上他又沒有什么人脈關系，這一類的工作自然更加難找。

此時這老者提出來的是顧問的工作，這倒是讓張關有些猶豫了起來。

自己一個學理工科的，能干的來這種工作嗎？

“老先生，不知道您那邊的這個崗位，對于專業有什么要求嗎？”

試探性的，張關覺得還是先把一切都說清楚了的好，免得到后來弄得大家都不痛快。

“不限專業！說條件！”

老頭的脾氣似乎不是特別的好，此時對于張關接二連三的話弄得有些不耐煩，因而語氣中已經變得有些不悅了。

聽到老先生這么說，張關一肚子的問題硬生生被咽了回去。

“工資五……六千！五險一金！周末雙休！帶薪年休假……”

對于這些要求，張關其實老早之前便已經在心中準備好了草稿。而這個草稿的來源也跟他那親愛的母親大人脫不了關系，誰讓自己有這么多進入政府單位的鄰居家的孩子呢！

“好！明天上崗！”

這老先生對于張關的話似乎絲毫沒有意見，不待張關說完，他便打斷了張關的話，之后便站起身來，走路帶風，推開年久失修的房門，之后便獨自離開了。

張關愣住了，他現在甚至是都已經有些懵了的感覺。

什么個情況？這老頭莫不是在坑我吧？

不一會，張關還沒有反應過來，敞開的房門外，小王的身影便已經出現了。

“張先生，恭喜你面試成功！老先生臨走之前也是已經向我們交代了，明日安排你上班，這是上班的地址。”

說著話，小王走到張關的身邊，將一張紙條遞到了張關的面前。

下意識的，張關便從小王的手中將這張紙條接了過來。

萬金大廈？

這個地方好像是Z市的標志性建筑，張關對于這座大廈也只是有一些粗略的記憶，很難說清楚這萬金大廈具體是做什么的。

“對了，張先生你第一個月的工資我們這邊會自動跟貴公司對接，抽取百分之五十的中介費……”

黑……黑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