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十分生氣，但是想要趕走這幫人，不能沖動，要按著吊死鬼的計劃來。

陳舟查著專利，陸竹已經擠進人群開始了第一步。

“姐姐，姐姐，發什么呢？”陸竹一臉疑問地說。

離陸竹最近的那位卷發姐看了眼陸竹：“是給老年人發福利的。”

“你們的產品只能給老年人吃嗎？我最近身體不太好，正想買點東西吃吃呢。”舉著傳單的陸竹看似真誠地問道。

看到疑似客戶，雖然年輕人會來買保健品很奇怪，但是眼前這位看著臉色發白，的確是有點病態的樣子，卷發姐本著“反正吃不死”的銷售原則，開始熱情起來：“年輕人也可以吃啊，我們的產品是全年齡的保健品，不是特殊的補品也不是藥品。”

陸竹開始“感興趣”起來，照著傳單里宣傳的功效和特點給這銷售墊話：“這個東西不會有什么添加劑吧？以前看到有些保健品還放添加劑，不敢吃啊。”

“不會不會，我們這種是純天然的，生物科技技術給它提取出來，慢慢調養保健不是加東西追求高效的東西。”卷發姐心想加添加劑還得增加成本呢，閑得蛋疼還不如多出來賣兩盒。

陸竹如釋重負，放心下來，看著傳單又皺起眉頭：“是嘛，那倒是挺好的。我看這說的是燕麥的東西，我腸胃又不好，會不會影響效果啊？”

卷發姐看著陸竹倒像是真想買，何況出來干這個的，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也有問必答地說：“不用擔心，咱們這個是破壁燕麥，比普通燕麥直接吃好吸收3倍，達到了百分之九十。來弟弟，你坐過來，我給你好好講講。”

陸竹弟弟聽話地坐過去，看到這尾魚兒已經上鉤，開始加把勁：“姐，那這個東西會不會很貴啊？”

卷發姐一聽，這尾魚兒要上鉤！坐直了身體，也是加把勁：“一盒3888，弟弟，這一盒不是說就幾顆藥那樣，咱們一盒是一千克，現在特價還送五百克，你一個人吃的話，吃一個月都行。”

陸竹一臉焦急：“姐，這3888也不是小數目，我還得給家里說說情況。”卷發姐正要以為自己白忙活了，陸竹又開口給了她希望：“姐，你這產品有沒有試用的？我回去吃一天試試，試了我覺得舒服的話，我多買兩盒，給我爺爺也帶一盒。他老人家一個人在老家，我還從沒送過他東西呢。”

別說試用一天了，這會兒送給這些老太太都送了不少了，還差陸竹這一點嗎？

但是要說卷發姐還是個老手，拿出一個登記表，遞給陸竹：“試用沒事，但是這個打折優惠過了時間就沒有了，弟弟你先把你聯系方式留一個，我給你登記一個優惠特價的名額。”

陸竹結果登記表，嘴上謝謝姐姐，手里卻是寫著外面電線桿上偏方治男科疾病的廣告手機號。

接過試用的產品，陸竹還假裝想加卷發姐的微信，裝模作樣摸了半天口袋：“謝謝姐姐，咱加個微信吧？誒，我手機沒帶嗎，姐你等一下，我找找。這么巧要用了沒帶。”

臨走陸竹還特地問了卷發姐明后幾天還來不來，得到肯定的答復后，陸竹提著這小份的產品回去了。

這時候的養生匯還不知道陸竹和陳舟給他們下的什么套。

……

轉天，陳舟下班回來，小區門口“養生匯”還在推銷著東西，可能其他人都去到老人家里了，今天門口只坐著卷發姐和黃衣女。幾個男人搬完了東西，坐在后面玩著手機。

陳舟看了幾眼，回到家里開始演戲。

卷發姐今天已經說成了三萬多的燕麥單和五萬的理財，業績已經達標，眼前幾個老太太老大爺已經心動，如果成了今天業績直接破十萬，到帳能分不少。

當初做這行還有些顧忌，但是做了幾個月掙得比別的工作一年都多，最后一點顧忌被銀行卡的到賬短信給打碎了。反正這東西就是粗糧，只要不是過敏怎么吃都吃不死，還幫助消化，做了那么多個小區還沒有人出過事。

所以直到陳舟扶著陸竹下樓，她都沒有意識到問題。

靠近大門，陸竹傳達室的墻站著。陳舟拿著昨天的試用裝產品狠狠地砸在桌子上。

卷發姐抬頭，看著滿面通紅雙目圓瞪地陳舟，問：“干什么？”

“干什么？我還要問你們要干什么呢！”陳舟一拍桌子，旁邊的老人都嚇一跳。遠處坐著玩手機的幾個男人抬頭看了過來。

卷發姐也是久經沙場，哪會被陳舟這樣就給嚇到：“我們是好心過來發放福利的，我們這兩天干的各位叔叔阿姨都是看在眼里的。”

應付著陳舟，她還拉上了旁邊的老頭老太太擋槍。

“發福利？你們就是害人！”

“害什么人了，我們都是正規的公司，害什么人了？”卷發姐站了起來，氣勢不輸陳舟。

“害什么人？我表弟都要給你們害死了！”陳舟說這話的時候，走去拉起了陸竹。

陸竹虛弱地看著卷發姐，面色慘白，嘴唇都沒有了血色：“姐姐，我那么信任你們，你們……嘔哇……”

說到一半，陸竹竟然真的吐了，正吐在卷發姐桌前。旁邊的老太太趕緊避開，看著陸竹的慘狀都開始議論：“這孩子吐那么厲害，吃他們這個吃的嗎？”

“你看他吐的看著就是這個東西，我今天泡了一點這個面糊試了。”

陳舟一邊拿出紙巾給陸竹擦拭，一邊沖卷發姐咆哮：“看看你們干的，我表弟就中午試吃了一下，給你們這毒藥害得吐了好幾回！”

黃衣女看著陸竹的樣子不可置信地說：“不可能，肯定不可能。”

卷發姐很是老油條，先一步說道：“肯定是吃了別的東西才這樣的，我們的產品絕對是保證安全。”

扶著陸竹坐下，陳舟推了一把桌子繼續刺激他們：“保證安全？你看他吐的，就是你們的產品！他本來就才做的手術，要好好調養！昨天回來他還說想送爺爺盡盡孝心，這東西送過去給我爺爺，爺爺指不定會怎么樣呢！”

陸竹聽到“爺爺”的信號，配合地說：“哥，這姐姐也沒逼我買，好心送的我試用。咳咳，嘔……她可能也是被騙了……”

遠處的幾個男人這時候看到情況不對，也走了過來。一個穿著襯衫看著像是經理的男人問道：“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經理，這兩人說吃了我們產品有問題。”卷發姐給男人解釋。

經理趕緊搖頭：“有問題？不可能有問題。”

陳舟眼睛都瞪出火了，看著這經理：“不可能？眼睜睜人就在這里還裝瞎？你們的東西就是加了化學品！”

旁邊的老人們一聽，加了化學品，那這東西不能吃啊。一個老太太開口問：“你這東西都這樣了，我要退了。連盒都沒拆，兩盒七千多呢。”

一聽到要退款，經理急了：“不行，不行，這事沒有調查清楚，不一定就是我們的產品有問題的。”

“你們的東西都這樣了還說沒問題？你自己敢吃嗎？你們工作人員敢吃嗎？”陳舟抓住機會，拿起被陸竹加了料的試用裝舉起來，“各位爺爺奶奶，我們也沒說別的，就這還不肯退錢，他們不敢吃就是騙錢來的！”

“這有什么不敢？你們幾個都過來，一人來一勺給大伙證明證明！”經理叫過旁邊的男人來。

這些人就是干雜活的，雖然平時看著這些東西吃不出問題，但是眼前這位都吐得沒人樣了。一個個也是有些猶豫，不敢下嘴。

看著事情引起了小區里越來越多人的注意，經理也急了，走到幾個人前面壓低聲音說：“這東西是怎么做的平時沒見過嗎，趕緊弄完給這兩個人趕走。”

幾個人這才一人吃了一勺。

經理見狀也是放心下來，和聚集的人群解釋：“大伙，各位叔叔阿姨，看見了嗎，我們的東西絕對是安……”

一句話沒有說完，旁邊的大漢突然干嘔起來。

“怎么可能？”經理不信邪地也吃了一勺，“嘔……”

“退錢！”陳舟偷偷帶頭喊了一句，然后低頭假裝扶著陸竹出門。

旁邊的大爺大媽卻是紛紛喊著“退錢”擠了上來包圍了卷發姐幾個人。

看著陳舟回頭淡淡地笑意和陸竹活蹦亂跳地出門，這個經理才知道是給他們做了手腳。

“草，你們給我等著！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