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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霜天松影階前暗,一夜無眠

  • 銀零落
  • 應無恙w
  • 3123字
  • 2019-04-10 20:00:00

白日里吃飯,鹿銜特意看了江水的喜好。

發現她專撿著辣的咸的重口味吃,問她為什么不喜歡清清淡淡的,江水思索了一會。

而后認真解釋道:“我自幼整日吃藥,將口味吃的重了。”

“辣要八分辣,甜要十分甜,才有滋味。”

鹿銜原來如此般點點頭,又問:“那苦呢?”

“苦?”

江水想了想,勉強笑笑:“少吃些苦總是好的,但是五分苦以下于我而言不過是沒滋味的白水。”

鹿銜又問:“那真正沒滋味的呢?”

“若是水也無事,若是其他的,除非餓得很了否則我實在吃不下去。”

江水如實說到。

嘰嘰喳喳用完了飯,鹿銜還想著出去逛逛,看看周圍風俗,卻是轉眼就到了晚間。

于是出游的計劃只能擱置了。

坐在自己的床榻上,鹿銜捏捏還算干凈但是有些舊了的被褥,有些小小地不滿意。

江水倒是替她將被褥鋪開,看她欲言又止便笑著問鹿銜道:“怎么啦?”

鹿銜忙仰起頭搖搖:“沒什么!”

其實也沒什么,鹿銜雖說在教內地位尷尬,但是這些年來衣食住行還是頂好的,因此她瞧著江水這般賢妻良母的做派有些新奇。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江水長得不好看,她可是會易容術的呀。

易容成天仙一樣誰會舍得讓她沾染一點煙火氣呢?

鹿銜有些疑惑,不過反正江水不可能再跟容教牽扯上關系,她也就干脆當一個關心姐姐的小妹妹。

相處起來還比較舒適,鹿銜如是想。

“好了,我去叫些水你來洗漱。”

江水看鹿銜點頭,也就打開門,喊了守在大堂的跑堂小二要了些水來。

不多時便有人端了兩桶水來,一桶剛從井里吊上來的,一桶燒開了的。

關上門江水解開最外層的衣衫,絲毫不避諱鹿銜,只剩下褻衣,預備端著兩桶水到屏風后面時看到鹿銜還一動不動。

江水疑惑道:“怎么這般看我?”

鹿銜咽了咽口水:“姐姐,你怎么不避著我一點啊?”

鹿銜咽口水倒不是江水身材有多好,只是高挑纖細,先前她就趴在江水懷里嫌棄過江水的身材干癟。

聽到這話江水一愣,也是,人家是少教主必然自幼錦衣玉食,沒有和旁人一道洗漱的先例。

于是江水有些尷尬,問:“我這不是還穿著在么,端到屏風后面,我洗完了你快些來。”

等到江水洗漱完畢出來,招呼著鹿銜快去洗漱,鹿銜也就抱著換洗的衣物去了。

江水并沒有換衣服,鹿銜再出來的時候卻換了套韋葉色小裙。

掛著叮當銀飾,煞是可愛。

她趴在自己床頭瞧著江水,仿佛想瞧出一朵花來,江水正在看書解悶,察覺鹿銜的視線掃了個詢問的眼神給她。

鹿銜忙捂著頭誒呦誒呀叫喚著。

“怎么啦?”

“頭疼。”

鹿銜委委屈屈地說。

可是她突然想起來,似乎江水的醫術很是不錯,下一瞬江水就放下書走到她面前。

江水似笑非笑:“頭疼?”

鹿銜只能小心翼翼地點了點頭,期望著能夠糊弄過去,卻看到江水看了自己幾眼就走到了屏風后。

還傳來了倒水的聲音。

過了片刻,江水左手端著一盆兌過涼水的溫水搭著手巾,右手拎著半桶熱水,又拿著把剪子過來了。

熱水?

手巾?

剪子?

雖然知道江水不會對自己做什么,可是這三樣,她不會要給自己做勞什子開顱的治療吧?

鹿銜還在天馬行空地思索著,就看到江水輕輕巧巧地坐下,舉起剪子在空中咔擦咔擦。

然后剪起了自己的指甲?

鹿銜愣愣地看著江水,就這樣把自己纖纖如玉的十指的指甲都修剪得光禿禿了。

又看她捏了幾下手,似乎剛修剪完有些不適應。

“姐姐你要干什么?”

江湖人雖然也講究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不敢輕易毀傷,但是指甲有時太長了拿不住兵器,也是要多加修剪的。

畢竟好生保養指甲,可不是一般江湖人能夠保養得來的。

可是江水的指甲整潔盈盈,恍如玉屑,她怎么舍得這么粗暴地剪掉呢?

鹿銜看著自己小貝殼一般的指甲,好生心疼。

“不是頭疼么?你去床上躺著,蓋好被子。”

江水將剪下來的指甲包好,丟在一旁,將碎發別過耳畔又把雙手浸潤在熱水之中。

察覺到水溫不夠,江水又添了一些熱水,撥弄著微微有些燙手滿意地笑了。

轉頭看到鹿銜乖乖躺在被窩里露出個頭來,還在眼睛都不眨巴地看著自己。

擰干了手巾,將冒著熱氣的手巾覆蓋到鹿銜的上半張臉上。

江水低聲哄她道:“我給你按按頭,舒服些。”

她自然看出來鹿銜什么頭疼完全是裝的,但是江水不介意替鹿銜按摩按摩頭部穴位,讓她能夠好睡些。

剛才她就注意到了鹿銜并不滿意這里的條件,卻沒有提出來,江水粗糙慣了一時沒有想起來。

于是她剪了指甲,好更加貼合地能夠替鹿銜按摩穴位放松。

普通的手法,卻足以讓一路顛簸的鹿銜睡個好覺。

江水輕輕哼起歌來:“青萍昨夜秋風起。無限個、露蓮相倚。”

鹿銜眼前一片黑暗有些緊張,但是也料想到江水大約是在替自己按摩穴位。

此時聽見江水哼歌,不由開口問道:“姐姐你唱的是什么啊?”

江水停下一口氣,說:“是晏同叔的詞。”

哦,聽起來是個往朝的文人。

鹿銜心道,江水還挺喜歡讀詞的呢。

江水繼續唱道:“獨憑朱闌、愁望晴天際。空目斷、遙山翠。彩箋長,錦書細。誰信道、兩情難寄。”

“好聽~”

鹿銜有些迷迷糊糊地拍馬屁,“好聽——”

江水笑了,又小了聲恍若呢喃:“可惜良辰美景、歡娛地。只恁空憔悴。”

一曲唱罷,在江水那換熱手巾敷臉又按摩穴位的“伺候”下,鹿銜已經香甜地睡了過去。

江水摸著手巾又涼了些,輕手輕腳取下來,又放在熱水里擰了幾下,給鹿銜擦去遺留的水漬。

然后端著水盆拎著水桶到一旁,好讓夜里萬一鹿銜起身不至于踩到。

她熄滅了一盞燭火,替鹿銜掖了掖被角,又端著僅剩的一盞燭燈走到自己的窗邊。

將燈放在自己床邊,江水就著微弱的燭光繼續讀書。

他鄉起遠風,露掛行秋色。

江水將書翻過一頁,看得并不是很入神,她在梳理白日里鹿銜的話。

是自己這一路上所遇一切,必然有人在暗中謀劃,可之前便斷定不是沖著自己來的。

耿玉兒先前所說“秋鷺”“秋蕪”必然是兩個女子的名諱,如此相近,而她所知的各大派沒有以秋字為輩分的。

一般的小門小派,想來也沒這么大的手筆。

且耿玉兒與她們并不熟悉,今日鹿銜的到來也證明并非魔教中人。

他托鹿銜的口來說不可輕信旁人?

一者,他怎么知道鹿銜會來找自己?

二者,若是自己即將遇到的人,以耿玉兒在背后人之間的份量,應當也是不知曉得,他卻偏偏篤定?

江水又掩飾地翻過了一頁,眼色黯黯。

鹿銜容教教主口中的“除了收為己用,便是除之后快”也十分有意思。

“難道兜兜轉轉,還是逸王?”江水不禁呢喃道。

可是為何偏偏是自己?

因為那日山洞之中,堪破了他的計謀?

若說收為己用,又緣何不試探便直接下死手?

江水直覺告訴自己,還有什么自己沒有注意到的被忽視了,而且一個王爺的計謀遠不該被自己輕易堪破。

到底是為什么?

思量太多,江水吹滅了最后一盞燈,還打坐著回轉精神。

霜天松影階前暗,朔風懷冰百年身。

一直到街上漸漸有了行人,天色還昏沉之時,江水穿戴妥當出輕手輕腳起身。

看著鹿銜還在睡夢中,也沒有喊她的意思。

江水取來紙筆寫下“出門采買,即刻便歸。”,放在了桌上。

想了想,又怕她醒來怪自己不帶著她出門玩。

江水低下身子,又試探性地趴在她耳邊低低地喊了兩聲道:“鹿銜?小鹿銜?”

鹿銜睡的正香,只是煩躁地揉揉鼻子調過頭去。

江水就知道,這小妮子嗜睡慣了,于是起身一個兒出了門。

打掃的小二看見她出來,忙放下掃帚,替她打開了門。

晨霧茫茫,來往人倦眼朦朧還有搭著張口的,忽然霧里飄出一個青衣不染塵的女子。

看的人跌落了困意。

當初與耿玉兒越生桑同行之時,讓他們多加遮掩面容,可是到了江水她卻忘了現在自己這張臉的美貌。

而鹿銜看慣了容教美人,自然也忘了提醒什么。

加之越往西去,地屬越偏僻,窮鄉僻壤沒有見過世面的大有人在。

江水又一次感知到這張臉的沖擊力,但是她沒什么所謂。

這一條街的人她都打的過。

不過這也因為是清晨,人們還在昏昏沉沉之中,恍若夢中闖入了一個仙子,這才多有驚嘆。

江水包袱中還有兩件換洗衣物,預備買些干糧之類的,在挑甜點之時一愣。

卻還是買下了,畢竟不光是耿玉兒一人嗜甜。

還有小鹿銜呢。

題外話直接寫這里了,不是,我沒上架呢盜文嘎哈

盜文就算了吧,你還都市言情?

崽,你這樣我很傷心,反正還沒上架呢來起點康康吧又不要錢

???都市言情,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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