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生發藥劑
- 魔法師神探
- 白灼時
- 3239字
- 2019-03-23 23:39:36
“1990年,4月3日,于格朗厄卡絲社區4號,調查90402號關聯案件,編號:90327。調查人:張天牧、雷諾。受訊人:杜莫尼夫人。”
張天牧側歪著頭看雷諾在筆記本上寫下如上字樣,抬頭看向了長桌對面的杜莫尼夫人。
此時已經是傍晚了,在和杜莫尼夫人有的沒的聊了將近六個小時的天以后,雷諾終于在下午四點左右蘇醒了過來。在被灌下整整一碗青草濃湯之后,雷諾總算是可以清醒的坐在餐廳的長桌邊,參與對案件的正式偵查了。
“杜莫尼夫人,再次向您自我介紹一下,我是IWS執行處三級探員張天牧,身旁這位負責記錄工作的是我的搭檔,見習探員雷諾·皮耶爾先生。”張天牧好整以暇地站起身來,向杜莫尼夫人僵硬地行了一個自認為還算嫻熟的貴族禮。
“還請您不要這樣拘禮,張先生!”杜莫尼夫人用一個甜的發膩的強調打斷了張天牧的陳述,“在一個如此美妙的春日傍晚,為什么不讓我們之間的談話更為隨意和舒適一些呢?我已經吩咐廚房做晚飯了,請務必讓我好好招待二位!”
看到張天牧還想說話,杜莫尼夫人優雅的翹起二郎腿,斜靠在身后的紅色天鵝絨椅背上,泫然欲泣地繼續說道:“哦吼吼~~我知道今早在前門發生的事讓您非常不愉快,但是我想像二位探員先生這樣的紳士一定可以理解我,想我這樣一個獨居異鄉的困苦女子,在家中遭遇慘無人道的剽掠后是內心有多么的慌張,相比而為一定不會介懷的,對吧?”
張天牧和雷諾見狀連忙點頭,“不,我們不會把心上的,但是龐氏空爆球這種東西屬于違禁……”
“啊!餐前的開胃菜已經做好了,是我最愛的甜菜根黑森林布丁,請兩位品嘗一下,這是我專程從西德請來的點心師做的。”不等張天牧說完,杜莫尼夫人就又一次打斷了他,招呼老管家端上了餐盤。
揭開蓋子,餐盤中居然是一副小小的森林雪景,幾顆黑色的松樹高高矮矮的點綴在盤中,糖霜做成的雪片紛紛落下,在樹冠上形成了薄薄的一層積雪,煞是誘人。
杜莫尼夫人拿起小銀勺,輕輕的挖了一塊送入嘴中,兩只眼睛瞬間變成了兩道弧線,“嗯~甜的好像夏天的梔子花香,這是我最喜歡的甜點之一,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看到杜莫尼夫人終于停下嘴說話,張天牧趕緊把話頭插了進來,“杜莫尼夫人,我們是為了一周前發生的失竊案而來,說實話我們的時間并不充裕,我剛才好像聽到您說您并不是美國人?”
“哎呀哎呀,張先生您瞧瞧,我們不是已經開始了解對方了嗎?不過您對我還真是關注呢!我就稍稍的提了一句就被您記在了心里。”杜莫尼夫人聞言撫媚的笑了起來,面色泛紅,還用小指把鬢角的頭發攏到耳后,露出了小巧白皙的耳廓,“我的童年時代在法國的科西嘉島度過,那里的海岸風景直到現在都讓我懷念,家中的魔藥種植園每到夏天就會開滿各式各樣的花,可惜我沒有去過巴黎,聽說那是巴黎的麻瓜們正在鬧什么二月……”
眼見著話題越扯越遠,張天牧趕忙叫住杜莫尼夫人:“不好意思,杜莫尼夫人。我們的時間真的很緊張,實在沒有時間與您深入了解法國風物。”
“請您千萬不要這么見外,如果可以,請您稱呼我的名字:莫妮卡。”杜莫尼夫人用銀勺挑了一口布丁,送到了自己嘴里。
“好的,杜莫尼夫人。沒問題杜,莫尼夫人。根據您之前提到的情況,盜竊者是從使用開鎖咒從正門進來的對嗎?”張天牧偷偷擦了一下額角的冷汗。
“唔,就是那樣。”杜莫尼夫人咬著銀勺,回憶了一下。
“請問大概是在什么時間呢?”張天牧又問,“既然您聽到了念咒的聲音,說明當時您還醒著對吧?”
“是在凌晨兩點半左右,當時我正坐在書房,開著窗戶,閱讀《東西伯利亞地區草藥匯編》。那可真是一本好書,弗拉基米爾·拉斯普廷教授在1886年重新改編的,去掉了許多錯漏的地方……”杜莫尼夫人又開始滔滔不絕的講起她對于那本撰寫在一百年前的老書的感想。
“不好意思,夫人,我想知道您的書房在什么位置?”張天牧看到雷諾哆哆嗦嗦地第四次劃掉筆記本上的廢話時,不得不再次出生打斷。
“哦,它就在門廳正上方。后來我就聽到庫房傳來一陣騷動,正當我叫老管家去查看情況時,前門口就有傳來摔門的聲音。從頭到尾,我連小偷長什么樣子都不知道。”杜莫尼夫人又吃了一口布丁。
“我想去您的書房看一眼。”張天牧決定把這個喋喋不休的美婦人從餐桌旁拽開,看看能否讓她變得不那么健談。
“還有庫房和前門。”雷諾補充。
杜莫尼夫人聞言則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可是,主菜還沒上來呀!布丁您也沒有動過。”
“我想我們可以在去過查看過這些地方后再回來繼續,主菜還需要一些時間不是嗎?”張天牧一邊說著,一邊用期待的眼神看向侍立一旁的老管家。
“的確如此,夫人。主廚剛才說黃油焗龍蝦肉和法式榴蓮飯還需要不少時間。”老管家從善如流的說道。
“既然如此,我當然愿意給您介紹一下我的陋居。請這邊來。”杜莫尼夫人從餐桌旁站起,因引著張天牧和雷諾向樓梯走去。
走上三樓,進入書房,張天牧看到好像一個小型圖書館的房間,和臨窗放置的一張巨大書桌。走到窗邊,張天牧嘗試性地向下面的門口方向看了一眼。發現由于二樓窗外露臺種植的花卉,從這里并不能看到屋門前的區域。
朝雷諾搖了搖頭,張天牧走回屋內,“現在,麻煩您帶我們去丟失的那些五月豆之前所儲存的庫房好嗎?”張天牧生怕這位杜莫尼夫人拉著他們把藏品都看一遍。
杜莫尼夫人莞爾一笑,撒嬌一樣的說:“我可真氣惱您的彬彬有禮和疏遠冷漠。嘴上說著并不介意之前的事情,可您又在做著表示介意的舉動,我還偏偏被您指示的團團轉,您說說,這公平嗎?”說完,背過身去,直接朝樓下走去。
張天牧站在書房門口和雷諾對視一眼,兩人都被這位杜莫尼夫人突如其來的十九世紀文學腔嚇出一身冷汗。
在哄著杜莫尼夫人帶領他們檢查完五月豆庫房和前門外的區域后。一無所獲的張天牧只得跟雷諾坐回餐桌,陪著全程撅嘴賣萌的杜莫尼夫人吃完了晚飯。
站在門口,張天牧一再謝絕杜莫尼夫人要送他們到紐弗什影院的好意,并且答應有時間一定會來坐一坐。
走出大門幾步,張天牧還是不放心的回頭囑咐說:“杜莫尼夫人,如果您還想起了任何疑點,請您務必要告訴我。我隨時等待您的來信。”
“我會的,張先生。您可真貼心,比那些美國魔法部的人強多了。在我報案之后,只派了一個無趣的老頭兒來,都沒問幾句話就走了,好想有只母雞在啄他的腳后跟一樣。”說著說著,杜莫尼夫人被自己的笑話逗笑了,扶著門框“咯咯咯”的笑了起來。
張天牧也無奈的笑笑,轉身準備離去。
正當他要走時,杜莫尼夫人突然又出聲叫住了他,“張先生,還有一件事。”
張天牧沒好氣的轉過身來,看著她問:“您請說~”
“在我丟失的藏品中,別的都無所謂,請您務必幫我追回地獄根劑,用小玻璃瓶裝的。那是我最珍貴的藏品,聽著它離我而去真是叫我的心都碎了。”杜莫尼夫人失落的說。
張天牧敏銳地注意到杜莫尼夫人言語中異乎尋常的措辭,“不好意思,您剛才說‘聽到它離您而去’?這是什么意思?”
“那個小偷走的時候,在出門時發出了玻璃瓶跌落地面滾動的聲音,時候請點藏品時,發現唯獨少了地獄根劑這個用玻璃瓶承裝的藏品。”杜莫尼夫人不明所以地解釋道。
張天牧拉著雷諾快步走回屋門前,“請允許我門檢查您的花圃,夫人。”說完這句話,也不等杜莫尼夫人回答,張天牧就開始趴在地上找了起來。三分鐘后,張天牧從花圃和人行道磚之間的一個縫隙里,找到了一支墨綠色的小玻璃瓶。
張天牧將玻璃瓶小心翼翼的放在手心,拿到路燈下仔細端詳起來。整個玻璃瓶呈五角形柱體,用一個簡陋的木塞封住了口,不過里面是空的。
“這可不是我的地獄根劑。”杜莫尼夫人看過之后說到。
“它當然不是您丟失的地獄根劑,或許您的地獄根劑只不過被收在了別的地方,并沒有丟失。不過這個東西,”張天牧微笑著指了指手里的玻璃瓶,“是那位梁上君子給我們留下的線索。”
“您可真能干,張先生。不知道您什么時候再來……”
費力的拜托了杜莫尼夫人熱情的恭維,張天牧和雷諾終于在晚上九點鐘之前趕回了IWS總部,將小玻璃瓶交給了還等在四樓的西島泰隆拿去分析。
當天夜里十一點,西島泰隆面色復雜的將報告交給了張天牧。張天牧拿過來一看,發現報告結論里只有一句話:“經檢驗,來樣疑似自制生發藥劑,且老鼠尾巴含量比極大,應是為了治療極為嚴重的脫發癥而制作。”
生發藥水?難不成小偷是個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