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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傳奇落幕

1984年10月19日,金岳霖走完了自己的一生。

這個愛了林徽因一生的男子,終于可以瀟瀟灑灑地去見他心目中的女神了。他原本就是個坦誠之人,現如今更是可以坦坦蕩蕩地站在林徽因面前,握著她的手,深情地對她說:“徽因,我總算沒有辜負你!”

梁思成跟林洙結婚以后,身邊重新有了一個照顧自己飲食起居的人;金岳霖也不是沒有機會結婚,比如浦熙修。

浦熙修是江蘇人,她家兄弟姐妹四人,姐姐浦潔修,弟弟浦通修,還有一個妹妹浦安修。浦熙修到了北平以后,開始做了一名國文教員,一段時間過后,她去了《新京報》當記者。在當記者的過程當中,她始終保持著對新聞事業熱情洋溢的工作態度,她的勇敢、執著、堅強為她贏得了“浦二姐”的美名。

她還有另外一層身份,這層身份相比于記者來說,要更加引人注目:她是著名軍事家彭德懷的姐姐!

這樣一位出色的女子,她的婚姻生活卻是非??部赖?。

浦熙修的第一位也是唯一的一位丈夫叫袁子英,袁子英當時僅僅是一名大學生,而浦熙修早已經是著名記者了。一直以來,浦熙修希望自己能夠擁有一個相對穩定、溫暖的小家庭,于是,在袁子英尚未大學畢業之時,兩個人就急急忙忙地結婚了。古語早已說過,欲速則不達,事實證明,這段毫無感情基礎、倉促結成的婚姻,并沒有給她帶來多少安全感。

在那個亂世之中,袁子英并不缺乏正義感,他也曾幫助浦熙修做了很多對國家有益的事情,但是,從內心深處來說,他希望妻子能夠有更多的時間待在家里,照料公婆,看護孩子,每天積極沖鋒在新聞一線的浦熙修讓他感到很不安。不過,浦熙修并沒有聽從丈夫的話。

時間一長,二人性格上的沖突越來越強烈,最終,二人的婚姻解體。

20世紀50年代末,民盟組織在京中央委員學習。

民盟的前身是中國民主政團同盟,這個社團曾經為中國共產黨的發展壯大做出了自己應有的貢獻。金岳霖是1953年加入的民盟,浦熙修當時是民盟中央候補委員,民盟會員在京開會期間,二人恰好分在了一個學習小組。

有一句話叫“近水樓臺先得月”,長期為革命事業奔波操勞的浦熙修,性格上并不是畏首畏尾的類型,相反,她熱情、坦誠,一系列復雜的人生經歷又讓她有了許多對生活的新感悟,而金岳霖呢,本人博學多才不說,談吐還很幽默,因此,幾番接觸下來,兩人覺得很是投緣,互相之間都有點惺惺相惜的意味了。

快樂的時光總是一閃而過,本已決定談婚論嫁的二人,卻因為浦熙修身體狀況出了問題,不得不遺憾地畫上了一個句號。

金岳霖并不是不婚主義,但可惜的是,他一直都沒有機會組建一個屬于自己的小家庭。

梁思成跟林洙結婚之前,金岳霖試圖去阻攔這門婚事,因為,在他心目中,林徽因是那種“極贊欲何詞”的女子,他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以任何方式來玷污林徽因清純亮麗的形象。

可是,他失望了。

他曾經以為,梁思成一定也和他一樣,癡心地愛著林徽因,但是,血淋淋的現實告訴他:他錯了,錯得一塌糊涂。任是全天下人都反對,梁思成還是義無反顧地娶了林洙。

梁思成結婚那天的晚上,金岳霖獨自一個人去了林徽因的墓地。

林徽因的墓地,在非常有名的八寶山墓地。這座墓地的設計者,正是林徽因本人。能夠長眠在自己親手設計完成的墓地里,這也算是對林徽因一種別樣的贊美了吧!

林徽因的墓碑,既讓人感動也讓人尷尬,因為,它的設計者,正是梁思成。

梁思成是愛林徽因的,這一點我們不可否認,但是,讓我們難以釋懷的是梁思成再娶的事。

大家都做了努力,但是都沒能攔得住梁思成再婚,因此,大家的滿腔怒火全部向林洙發泄了過去。

林洙自從做了新嫁娘,在梁家一直不受待見——論學識,她比不上林徽因;論氣度,她更是無法與林徽因相比。她文化程度不高,終其一生,值得贊賞的就是兩件事:

一、照顧公婆。在梁思成泥菩薩過河之時,林洙對于梁思成母親的照顧可謂是無微不至。就這一點上來說,林洙的做法挑不出半點瑕疵;

二、出版《梁思成、林徽因與我》。這本書的出版,在一定程度上讓大家對梁思成的家庭情況有了一個更為全面的認識,這其中有林洙的功勞。

金岳霖對梁思成的再婚難以釋懷,讓他更加難以釋懷的,是林徽因。

雖說林徽因已經去世七年了,但是,這么多年來,金岳霖對她的思念并沒有削減一絲一毫,如今,在這個有著朗朗星辰的夜晚,他來了。

隨身帶著的,是一瓶酒、一碟花生米。

在林徽因的墓前,他終于可以放開身心,痛哭一場了。

哭累了,他無力地倚靠在林徽因的墓碑上,腦子里是混沌一團。

林徽因是孤單的,他知道,而且只有他知道,所以,他來陪陪她。

這種復雜的情緒,無人可以訴說,最好的傾訴對象,就是面前的一瓶酒。

他緩緩地擰開蓋子,抬起手臂,酒汩汩流出來,在墓碑前淌成了一條小溪,剩下的半瓶子酒,他一飲而盡。

花生米,他想嘗幾粒,可是,因為太過于悲痛,他開始有了倦意,沒有多長時間,他就進入了夢鄉。

在夢里,他又見到了林徽因,兩人擁抱在一起,歡笑著,抽泣著,這一定是最美好的結局了。

在金岳霖去世以后,他的名字被越來越多的人所知道,這段曠世奇戀得到了越來越多的人的關注。關于金岳霖生平的各種文集開始接連不斷地出版,就連新時代的年輕人,也開始創作關于金岳霖的歌曲。

這就是《一身詩意千尋瀑》:

撥開不相關的人海

獨缺你的時代

風華裁作留白

抖落一身塵埃

春來冰消雪融化賢良寺外

晨昏光影都在歇山頂分開

人間的季候

不為誰更改

狂奔去緊握記憶的藤蔓

一幕幕關於你的卻轉淡

無怪乍暖還寒

天意自知冷暖艷羨徒然因果循環

長河里飄搖著誰瑰麗的詩篇他至少道出夢中青澀的愛戀

而我只緘默回味驚鴻一瞥

輾轉過一年又一年

我閉目親手獻上一生的花圈

睜開眼兩句挽聯哭無聲歲月

遲來的話時間噴薄成吊唁

你是人間的四月天萬古未變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從來習慣孤身一人而如今

最后的期盼都已不值一哂

流言的背后只能是軼聞

最美的夢境留心頭至深最好的時光遇見對的人

擺脫所有身份

只好惟愿來生

眾里相尋憑字相認

長河里飄搖著誰瑰麗的詩篇

他至少道出夢中青澀的愛戀

而我只緘默回味驚鴻一瞥

輾轉過一年又一年我閉目親手獻上一生的花圈

睜開眼兩句挽聯哭無聲歲月

遲來的話時間噴薄成吊唁

你是人間的四月天永世不變

這首由小魚蘿莉作詞,李峻一作曲的歌,在2018年12月17日愛奇藝承辦的《國風美少年》的欄目中已經播出,頓時獲得了無數好評。我想,這是一件好事,那些曾經在民國歷史上熠熠閃光的名字,應該被我們銘記。金岳霖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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