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牟笑了：“走！你和我坐！”

“這樣可以嗎？”我有些驚喜。

“只要有前輩邀請，沒有什么不可以的。藏漁那小子一天不惹事就不得安寧，你莫要和他正面對著，要真是被他記上了，雖說不怕，但也是麻煩。”染牟拉著我往前面的座位上去。

她的位置也比較靠后，但是比起我來更是好太多了，吃的食物不僅樣數(shù)比我多，且更精致。

我有些驚訝，我以為大家都是一樣的，沒想到還是我圖樣圖森破了。

染牟身邊原是有人的，只她大手一揮，便將我安排在了她的身邊。

我剛坐下，便看見有人笑嘻嘻地問：“染牟，你從哪弄來的人？不是罰打掃去了嗎？怎么被罰還帶有幫手的？”

我有些囧：誰是幫手了？

染牟大眼一瞪，頗有老大的風范：“她以后就是我姐妹了。你們都關(guān)照著些。”

“我好像沒有見過她。”坐在我對面的一個男孩細聲細氣地說話。

“庫忌，好好吃你的飯，這是學妹，你沒見過很正常！”染牟一邊往嘴里塞了糕點，一邊說道。

一下子，這塊地方就靜下來了。因為還沒有正式開學，學校里見到的學生最低也是二年級的，又從哪里跑出來一個學妹呢？

我正要去夾菜的手在眾人灼灼的目光下，不好意思地收了回來。

“大家好，我叫兮檀。”我不好意思地介紹自己，兮檀兩個字說出口，還是會覺得很尷尬，好像是在介紹別人似的。

“兮檀？”有人驚呼。

我點點頭。

“你就是那個被屋大人收進來的新生？”坐在我對面的那個叫庫忌的男孩一板一眼地問道。

我臉有些紅，點頭。

染牟夾了一大塊紅燒肉放到我的碗里，似乎一點也沒有注意到身邊那些同學們異樣的眼神和小聲的耳語，笑得一臉歡樂：“吃這個，學校的紅燒肉是出了名的好吃啦。”

我挑眉，便也不再看其他人異樣的眼光，大吃起來。

天大地大，還是不如肚子來得大啦。

“你也是后天一起和我們?nèi)ァ捌蹯`”嗎？”庫忌又問。

我嘴里全是食物，鼓鼓囊囊的，空不出嘴來回答他，只是抬頭看著他，一邊不停地將嘴里的食物吃下去。

庫忌長得比坐在他周圍的那些孩子還要顯得小些，精致的包子臉，還沒有完全長開，整個人都顯得軟軟的，卻要裝成大人的模樣挺直了自己的腰板，坐得端端正正的，一臉嚴肅的表情，給我一種莫名想要笑的沖動。

“大概是吧。”我端起一杯果汁，大口大口喝了起來。

“大概？”似乎是極不滿意我的這個用詞，庫忌緊緊皺起眉毛：“那你有了自己的古石靈之后，是和我們一起上課嗎？”

我有些囧，這個愛好問問題的孩子是誰家的？

“我不知道。”我聳聳肩。

庫忌的眉毛似乎都要打結(jié)了，我強忍著笑意，裝作低頭吃東西。

“按道理來說，一年級孩子是不能擁有古石靈的，這就說明你不會和一年級的學生一起上課，難道你是直接跳到二年級，但你是兮檀啊……”庫忌似乎就和這個問題杠上了，一臉懷疑地盯著我瞧。

我被瞧得身上都有些發(fā)毛了，身邊的染牟了然，推了推我的手臂：“你吃你的。”

“難道你是要被收為大侍的？”庫忌皺起眉毛：“那也不應(yīng)該啊，一個侍人，怎么會勞煩到屋大人……”

身邊的染牟正光著手拿著一只雞腿，沒有形象地咬著，見我看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將那只啃得慘不忍睹的雞腿遞到我的嘴邊，嘴里一邊吃一邊含糊不清地問我：“你也要？”

我抖了抖，還是禮貌拒絕了。

“啊！我知道了！”對面的庫忌突然驚叫道，嚇了我一跳，我看向他，只看見他面上詭異的笑容：“你肯定是直接進去兵庫的對嗎？”

他話音一落，染牟啃到一半的雞腿也不啃了，翻了個白眼，直接就將手里啃剩下的雞腿直接朝著庫寂砸過去：“吃你的飯！胡說什么！”

庫忌很是熟練地躲開了‘暗箭’，皺著眉毛嘟著嘴掃了一眼染牟，似終于找到答案了般，長長吁了口氣，端起身邊的果汁，小小抿了一口，便開始姿勢端正地吃起東西來了。

我心里有些不安，于是拽了拽染牟的衣袖：“什么是兵庫？”

染牟放下手里的雞腿，看向我的眼神有些復(fù)雜：“你別聽他胡說，你進小班的可能性遠遠高于進兵庫。兵庫，原本是指放置武器兵具的地方，但是我們說的兵庫，是指死士訓練營。并不是正規(guī)的，一般會進這個訓練營的，都是沒有家族支撐的的孤兒。一進這個訓練營基本上你的性命就不再屬于你自己，你會和野怪魔獸們一起生存……”

“直接告訴她，一旦進入那個地方，你就不再是人了，兵庫，很難理解嗎？在那里的人，都會被訓練成殺人機器。”庫忌拿起手巾輕輕擦了嘴，這才不咸不淡地開口說話了。

“庫忌！你什么毛病！”染牟火了，一拍餐桌，怒目瞪著庫忌。

庫忌也不在意，精致的包子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他站起身來，看著我，十分認真地說道：“不管怎么樣，還是很高興認識你，哪怕以后再也見不著了。”說完，便推開凳子轉(zhuǎn)身走了，還有幾個孩子也以他為首起身離開。

我有些茫然，我不是來這里讀書的嗎？

染牟的臉色很難看，也顧不上安慰我，只是不停地自己的嘴里塞著食物。

我一時失去胃口，只是看著自己眼前的食物發(fā)起呆來。

我就覺得奇怪，我就說兮檀也不是什么天才之類，怎么就被屋大人看中了？

“為什么屋大人可能會收我進兵庫？”

染牟掃了我一眼：“你別想太多，兵庫也不是誰想進就進的。你又不是是殘魂，身體素質(zhì)也不是好的，屋大人就是再想要建自己的兵隊，也不會找上你的。”

“什么是殘魂？”我的心跳猛地加快，一時之間只覺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個怎么也摸不透的謎團。

“你知道，人的身體分陰陽兩部分，陰陽相衡，萬物之源皆生于此。殘魂則是指那些生來便只有陰道或者只有陽道的人，這樣的人，修煉起幽力來更是比常人要容易上千倍。”說到這里染牟微微皺起了眉毛。

“那些樣不是很好嗎？”我有些不解了。

“前期是很好，但是擁有殘魂的人修煉幽力越是修煉到最后，往往會失去六感，成為只懂武力而沒有神智的廢人。為了物盡其用，就弄出來了這么一個兵庫，主要就是為了磨練殘魂者，等到他們的幽力強大了，便再將其制成傀儡，成為真正的殺人機器。但是這樣的殺人機器也不是人人都可以制作的，只有像屋大人這樣的強者才有資格。”

我的心直直地往下沉，想起兮若好像就說過兮檀是殘魂。

“你別怕，你肯定是進小班的，你這么弱的女孩子，能干什么……”染牟看著我有些蒼白的臉，終于停了嘴，不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