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壓綠,水傍山,游船話雨綿。”
見那身高八尺,面如冠玉,瀟灑俊逸的男兒,目如流光耀秋水,氣似云柔過碧潭。他執扇,對景默言之。坐在長軒亭臺中,仿佛與這美好之景融為一卷。
他乃是沈遜之獨子,名為沈涉。其父征戰不利遭處死,其母傷心過度病故。河主胡衷見其年少又儀表翩翩,喜好文墨,便未動殺心,留他做一個大學士,也算是對沈遜做了一些補償。可沈涉卻看淡仕途,雖說其父舊日同僚屢次勸其振奮,等待時機為父報仇,但沈涉卻長罵其父牌位,指責其對自己種種不好,甚至要毀其棺槨。幸眾人制止,這才免得一代名將沈遜暴尸荒野。
沈涉雖儀表不錯,但由于行為癲狂,言語輕佻,所以別人久而久之送了他一個沈老癲的綽號,他一下子成了河主和其親信眼中的開心果。
沈涉年二十,已娶妻名為虞兮,其岳父虞重與沈遜情同兄弟,故結成娃娃親,虞兮相貌端莊,人品賢惠,知書達理,很大程度制止了沈涉的瘋狂。虞重多次勸導女婿要端正行為,可沈涉卻誓要把老癲的名號一直打下去,其岳父只能嘆息。
但虞兮卻始終如一的陪伴其夫,沈涉也很尊敬她。在虞兮看來沈涉雖行為有些出格,但人品端正善良,容貌高大英俊,有著淡淡的憂郁和不經意間流露的才華,沒有世家子弟該有的跋扈,多了一份淡然和瀟灑,雖然是枕邊人,但她依然覺得眼前的美男子充滿著神秘。
可是,有一次沈涉去了河主的宮殿,回來后,沈涉臉又陰沉;“虞兮,人道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如今我不下心得罪了河主,恐怕要落得和父親一樣的下場。為免連累你,你還是回娘家吧,再另擇佳偶。”
虞兮正端著茶杯,聽罷一下子便放在了桌上,徑直走到內堂拿了件白綾出來,“待夫君去后,賤妾決不偷生,如若不信,我當先死。”說完,便假裝要把白綾投向房梁,沈涉見狀連忙抱住虞兮,而虞兮一下摟住沈涉,相視一笑。
“那么虞兮你可要與我亡命天涯,隱居他方了。”沈涉輕聲道。
“夫君去哪,我就去哪,愿常伴君左右,伺候夫君起居。”沈涉笑了笑,摟的更加緊了。
虞兮是個出身顯貴的大家閨秀,自然氣度和人格不一般,其父虞重控制HB區軍政,是相當的一方人物。沈涉吻了一下自己的妻子,虞兮臉上頓時泛起了微紅,在她心中,做了一年多夫妻,她已經離不開眼前的愛人。
第二天,沈涉便帶著足夠的錢財和一把刀(形狀類似唐刀),趕著馬車,帶著妻子逃向陌島方向。至于沈涉的家到底有沒有被抄,只能說除了虞兮,誰也不知道沈涉得罪了河主,也沒有任何士兵去保圍沈府,沈府的管家沈昭依然堅守在做了十多年的崗位上,沈府如平常一樣。
虞兮躲在車里,害怕夫君被人捉住,但沈涉卻似乎著急趕路,根本不在意是否有人來捉拿他,過關的時候所有人都恭敬地讓他離開。就這樣經過一個多月的趕路,沈涉終于來到了靠近陌島東海區的壽郡,靠近海邊的一次村落,涯前村。
沈涉將虞兮慢慢扶下車,眼睛遠望對岸的陌島,茫茫一片海中,有一點點暗暗的存在,而早已等候在海港的一艘貨船,即將把沈涉和虞兮渡到陌島。
在貨船上,沈涉和虞兮坐在最豪華的房間中,虞兮則一路持疑,不知沈涉到底有沒有犯錯以及一路上無追捕反有優待。沈涉閉著眼睛沉睡著,或許真的睡著了,或許在思索什么東西。虞兮看著他,感覺安靜時候的夫君和與他人談論時大不相同,不過,她也已經習慣了,或許夫君經歷了傷痛之后心情變得是好是壞也說不定。
貨船慢慢駛向陌島,誰也不知道陌島會有什么的情況發生。
郁郁蔥蔥林如海,海水西環作玉鉤。
霧氣初清處,仙人行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