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云看著紫袍中年懊悔的神色,心底一喜。
“說吧,你是選擇.....生....還....是......死...”
張云神色平淡的詢問,那平淡的語氣,仿佛決定的不是一個人的生死,但紫袍中年聽到后,本以為必死的心重新燃燒起了火焰,若能選擇生,大概很...少有人選擇死。
張云的話給了紫袍中年一道光,希望的光,求生的希望就在眼前,紫袍中年自然不會選擇當烈士,何況他已成為棄子,甚至他內心對天仙門產生了怨恨,強烈無比的怨恨。
“我......選擇.......”
“生”
紫袍中年斬釘截鐵的答道,張云滿意的點點頭,紫袍中年的命已落在他的手里,若能加以利用,他這條命自然比死更能體現出價值,畢竟筑基在鄭國是頂尖的戰力,張云雖說不需要紫袍中年的保護,但青鸞目前還并非修士,一個筑基仆從跟在身邊,好處自然極多。
“生,你將失去自由”
“尊.....嚴”
“你可愿”
張云神色一變,厲聲斥道:“你....可.....愿”。
紫袍中年搖頭苦澀一笑喃喃道:“我還有選.....擇么。不愿便是死,若點頭則從此茍活于世”
“但活著,總有希......望”
“而死了,就什么都沒有”
“我愿意成為您的奴仆”
說完這句話,紫袍中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氣,身體蜷縮稻草堆上,神色露出痛苦,自由從此離他而去。尊嚴,被他親自撕毀。但他還能活....著。
張云嘴角一笑,成功的收下一筑基仆從,雖說只是筑基初期,但此人還有提升空間。
“放開你的識海,讓我種下靈魂烙印”
識海,是一個人體內神經最脆弱之地,它是神念的發源地,識海內若被種下了烙印,則被種之人永不可背叛,因為烙印之人只要神念輕松一動,就能輕易摧毀被種下烙印之人的識海。
而識海若破碎,那么也就宣告著這個人的死亡,就如靈魂死了,只剩下一具軀體。
靈魂烙印,正是張云心境升華時出現在他的記憶里的,除了靈魂烙印還有各種丹方,以及一些筑基期的仙術,畢竟一般心境升華的逆命魔脈者,都是在筑基才能明悟,而張云則因夢中的那一契機陷入了頓悟,這才使他在練氣期就進行了第一次心境升華。
紫袍中年依言放開腦海中的識海,張云神念進入紫袍中年的識海,手指掐訣,在里面種下了一個烙印,然后退出紫袍中年的識海,臉色愈加蒼白。
種下靈魂烙印,是分出自己身上的一份神念強行加在別人身上,非超越張云修為太多的大恐怖者不可解除,但同時,若被抹去,則自身同樣會受到靈魂的反噬。
但張云自信如今的鄭國除了謝老魔還沒人能將它的靈魂烙印抹去,哪怕那些雪藏在各自山門內清修的老怪也不行,而謝老魔不可能幫助紫袍中年抹去張云的烙印。
種下靈魂烙印狗,張云識海里出現了紫袍中年的記憶,此人名叫木藤子,是天仙宗新晉的長老,在天線門長老院中排行第五,而天仙門共有五位長老,因此木藤子是五位長老中實力最弱的,而上次與惡人嶺追擊王順的陸姓老者,則是天仙門的四長老,
木藤子的記憶中,天仙門的門主極為神秘,此人極少露面,一般宗內大小適宜皆交給大長老處理,而那大長老則是五位長老中實力最高者,具體達到什么境界以木藤子的修為無法看出,但想必絕對遠超筑基初期。
消化了木藤子的記憶,張云低身往木藤子體內輸入靈氣,為他短暫壓制住傷勢,不會影響修為運轉,可讓他自行恢復傷勢。
木藤子盤膝坐著運轉修為緩慢的恢復體內傷勢,張云知曉恐怕一時半會木藤子難以痊愈。
“你自行在柴房恢復傷勢,三日后你自行運轉修為足以恢復”
張云低語道:“到時,我再前來”,說罷轉身離開柴房,青鸞站在外面,身上披著一件貂衣,見到張云走出,輕輕走來扶著張云。
緩慢步行在城主府中,往青鸞居所行去.....
“那人怎么樣了”
青鸞疑惑的問道:“你殺了他嗎?”
張云搖頭輕聲道:“他好歹也是筑基高手”
“還有利用價值”
“我饒了他一命,打算讓他以后當你的侍衛”
“怎么樣?”
最好一句話張云是以詢問的語氣問青鸞,若她不喜歡,張云自然不會強壓給她,他手中還有謝老魔的全力一擊,此物送給青鸞再好不過。
“張云,我也想修行”
張云搖搖頭,將青鸞摟入懷里低語
“怎么會突然有這個想法”
“你現在過得不是無憂無慮嗎...”
青鸞微微頷首,低聲道:“但是我不想和你成為兩路人,我也想追尋你的步伐,不想永遠站在原地等你回來,并且修行能讓我和你在一起的時間更久遠”。
張云低頭看著他的小臉,眼神露出了執著,亦如他離村時的執著。
終究說出了一個字
“好”
青鸞開心的揚起小臉,踮起腳尖,在張云嘴唇親了一口,然后紅著臉跑在張云前面,摸了摸唇邊的余留的濕潤,確定自己是被這妮子強吻了,張云輕聲一笑,往前追去。
青鸞那玲瓏的身軀自然沒有張云跑的快,即便張云不動用靈力,也很快就追上了那小妮子,強吻我,是要還的.....張云內心默念。
將那小妮子橫空抱起,青鸞本在得意的內心,突然察覺自己被攔腰抱在一瘦弱的肩膀中,回眸一看,這才注意到張云已追上,還將他攔腰抱起,張云嘴角露出邪笑,這小妮子竟然強吻他,簡直....不能忍。
青鸞暗道“不妙”,果然張云低頭吻在她那誘人的紅唇之上........青鸞感覺全身一陣電流流淌而過,徹底癱軟在張云懷中……
……
青鸞的居所
“小妮子,下次還要不要強吻我了”張云輕笑道:“看你還敢不敢”。
青鸞臉色潮紅,慍怒道:“得了便宜還賣乖,哼!!!本小姐懶得理你了......”
張云見狀主動討饒道:“我的大小姐,我.......錯了,您大人有大......量,原諒我吧.....”并做出一副可伶的表情,青鸞眼睛斜視,看到張云確實認錯了,低聲道:“我.....原諒你了”,那蚊子般的輕囈,傳入張云耳里,是如此的悅耳。
“好了,別鬧了,伯母讓我和你一起去用晚宴”張云頓了頓繼續道:“現在天色不早了,我們走吧”,青鸞乖巧的點頭,張云都有些懷疑這還是那古靈精怪的少女嗎?怎會如此乖巧。但這也是好事,整天受這妮子的禍害如今能休息自然不會打破這難得的寧靜。
……
崎雪院
青鸞父母的居住之地,崎雪院三字的牌匾是華服中年親自掛上去的。
此刻院子內華服中年和中年美婦在院內準備著晚宴,青鸞的母親在準備飯菜,而華服中年則在院中央的寒梅下用手挖著什么,半晌后,依稀能看到一個酒壇,這是華服中年幾十年前掩埋在寒梅下的,平日里連他自己都不舍得挖出來喝。
今日是張云第一次和他這個準岳父一同用宴,雖說臉上閃過肉痛,但還是將埋了幾十年的酒挖出,更何況張云解開了他半輩子的心結,治好了青鸞母親的風寒,華服中年自然不會摳門。
張云和青鸞趕到之時,崎雪院中已有五人的身影,臉色閃過一抹異色,青鸞有三個兄長之事他自然知曉,但還是首次看到。青鸞細心的為張云介紹著。
“那身穿金色長衣之人是我大哥”
“一襲藍衣的是我二哥”
“最后那個穿著紫衣的是我三哥”
張云將三人記在腦海中,向著青鸞點點頭牽住她那細嫩的玉手,往院子里走去,院中閑談的三個青年見狀一一迎了上來,“小妹,妹夫你們來了”金衣青年笑容真摯的向張云打招呼。
“這就是小妹比武招親的夫君?不錯不錯你和小妹同齡十六,喚我三哥吧”紫衣青年打量著張云,注意到兩人緊握的雙手輕聲道。
藍衣青年同樣打量著張云,柔聲道:“你既是小妹的夫君,那以后便是自家兄弟,我比你年長幾歲,你可同小妹一樣喚我二哥”。
張云點點頭道:“大哥”
“二哥”
“三哥”
青鸞微微頷首向三人點點頭。
“可以用宴了”屋內傳出中年美婦的喊聲,張云松開握住青鸞的手,兩人往屋內走去。
“伯父,伯母”張云看向屋內的兩人微微頷首,華服中年瞪了一眼張云,笑罵道:“你這小子,還叫伯父,比武當日我就為你和青鸞宣布了姻緣,如今還不知道改口”。
張云臉皮一厚道:“岳父,岳母”。華服中年大笑一聲“好小子,以后你就是我季星夜的的女婿了”,青鸞臉色潮紅,嬌羞的瞪了一眼季星夜。
這是青鸞的家宴,一行人有說有笑的吃了半宿,將近子夜,張云才和青鸞搖搖晃晃的離開崎雪院,季星夜埋幾十年的酒后勁確實大,哪怕張云都有點迷迷糊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