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妙女子苦戰(zhàn)癡貨
- 刀劍安山海
- 林均浩
- 2332字
- 2019-04-02 09:02:45
她抽搐著拭去臉上淚水,朝赤烏深深一揖,道一聲“多謝”,言一語“得罪”。
赤烏緩緩起身,將四尺長的骨棒扛在肩上。
他挖著鼻孔自語道:“又彎腰,南國的女人也這么繁縟撒?”
青衫女子仗劍環(huán)繞著赤烏,相距八九丈。
赤烏不動,只是面朝著女子。他不動,琴可親便尋不到破綻。
“你倒是打俺啊,你不打俺,俺真不敢先打你。”他自語道,又挖了挖鼻孔。
尋不到破綻,琴可親只能快步而前,試探性地往赤烏胸口一刺。赤烏稍稍扭腰,那柄寒鐵劍劃過胸膛,刺出一道不深不淺的傷口。
赤烏大喜,哈哈笑道:“好嘞,俺能揍你了。”
他絲毫不理會胸前血跡,朝著琴可親所在一揮骨棒。
后者不明就里,以為赤烏只是個小小武者,提劍而擋。不料那根不長也不細的骨棒宛如萬斤重,一下將琴可親連人帶劍拍飛。
女子清脆地“啊”了一聲倒飛而去。
赤烏歪著脖子又自語:“咋這么不禁打?”
他索然無味地搖了搖頭。
……
此刻,青民城西門外百里,一隊騎兵分外矚目。
為首那人一身藍緞,頭戴湛藍盤龍冠,座下嘶風赤紅馬。身長八尺有余,面如冠玉,雙目光可照日。左腰懸著一柄青色巨劍,一頭黑發(fā),后頸處只一縷青色發(fā)絲。
一面大旗緊隨其后,大書“安”字。
緩緩朝青民城而去。
校場內(nèi),眼瞅著琴可親便要跌落臺下,見她在空中一個鯉魚打挺,頭下腳上,一劍刺在擂臺上。
那柄修長的寒鐵劍彎如半月,回直之后將琴可親彈到半空,而后落下,恰好落在擂臺角落。
“這廝,好大的力氣。”她擰眉說道。
赤烏“嘿”了一聲,爽朗一笑,而后快步奔前。
手中骨棒呼呼生風,臉上胡髯密密如春草。
琴可親擔心再接不住赤烏的骨棒便要被拍落擂臺,不敢相拼。隨即一躍而起,在空中轉(zhuǎn)了幾圈,青衫綢帶揮灑如雨花,落在赤烏身后不遠。再一劍刺來,直指赤烏后心。
九尺長人,真要比靈敏自然比不過。可赤烏像是腦后長眼了那般,那柄劍剛一遞出他便若有察覺那般轉(zhuǎn)身。又一揮骨棒將那柄劍拍開,而后左手如爪,直往琴可親妙人臉上抓去。
后者一蹲身躲過,右腳踏地,背對赤烏。左腳自下而上,筆直踹起,剛好踹在赤烏左手大臂。
赤烏一退五六步,才堪堪穩(wěn)住身子。
明明一腳避退赤烏,可琴可親臉上滿是驚疑。
自背后傷人雖是違背禮義,不過琴可親只是一個女子,自然不會有人說他什么。可那一劍居然被赤烏信手破開委實讓她不解。
“這廝莫非開了天眼?”她心想。
“或許只是湊巧罷!”她又想。
而后一改先前路數(shù),既不以境界欺壓,也不跟赤烏硬拼。
“以速度分勝負。”她想。
頓時,不大不小的擂臺之上青絲暴起,綿綿不絕,宛若有人在擂臺四周搭起了半透明青色帷幕。
擂臺之上,隱約可見一個身長九尺,周身如鐵水那般赤紅的大漢筆直站立。卻唯獨不見了琴可親。
“彩!”祝汴大叫,“哥哥,這姑娘本事平平,速度倒是奇快。單單靠雙眼已經(jīng)捕捉不到他的身形了。”
安遠咧嘴一笑,不予作答,隨即又眉頭緊鎖。
擂臺之上,赤烏看似紋絲不動,實則看破了一切。
即便看不清琴可親的身形,他也能感知她此時所在。只是琴可親速度太快,即便知道她身在何處也沒法立即轉(zhuǎn)動身軀,正面對敵。索性就筆直地站著。
片刻后,臺上傳來一聲脆響。
琴可親從赤烏身前左側(cè)沖來,提劍一斬。卻給赤烏手中的骨棒擋下。
寒鐵劍猙鳴,劇烈顫抖。已退出數(shù)丈外的琴可親連忙雙手握劍,好一會兒才穩(wěn)住手中寶劍。
“你可是云中山人門下?”她朗聲問赤烏。
此語一出,滿座皆驚。
有人說琴可親腦子壞了,有人將信將疑,各自探討。
“哥哥,這赤蠻兒當真是你師弟?”祝汴問安遠道。
“不像。”安遠搖搖頭。
“可這赤蠻兒分明如云中山人那般開了天眼,否則以武者境界,如何擋得住方才那一擊?”
“我也正疑惑不已。此人確是武者境界無疑,只是即便是我,修到赤霄境界之時也無法靠敵人氣機捕捉對手的舉動。這赤蠻兒好生了得。”
“那他方才舉動,的確是開了天眼?不是湊巧?”
“不是湊巧,只是是否開了天眼,為兄也不知曉。或許這世間別有高人,教出這么一個徒弟罷。若是我?guī)熥鹚蹋辉撊绱松岛┎艑Α!?
“云中山人?干嘛的?”赤烏挖了挖鼻孔,將一粒鼻屎吹飛,“遛猴的嗎?”
此語一出,滿座大笑。
大宥疆域遼闊,山腳旮旯里的山民或許不曾聽過“人屠”,可這已然兩百歲的云中山人無人不知,若說是如雷貫耳也絲毫不夸大。
琴可親皺眉沉思,仍是想不通透。
索性再來一遭。
“哈哈,這姑娘死腦筋。還來?”祝汴大笑。
果然,片刻之后,從赤烏背后刺出一件的琴可親一劍刺空,赤烏一手肘頂在她后腰。
琴可親吃痛,在地上滾了幾滾,口中滲血。
赤烏爽朗一笑,而后倒提骨棒快步奔向琴可親。
難堪其重的擂臺嗚嗚作響,赤烏每一步踏出擂臺便要一顫。
可論起速度,他還真比不上琴可親。
一骨棒甩空,琴可親一手拄地,單手雙足猛地一掠,身形掠向赤烏身后,抬腿一鞭,鞭在赤烏后腰。
可壯漢紋絲不動,倒是她自己倒退好幾步。
琴可親痛定思痛,凝氣許久,而后在劍鋒上煉氣。
修長雪亮的寒鐵劍五色氤氳,不見著變寬,倒是長了一尺有余。劍尖之外一尺,五色凝煉猙鳴不已,好不奪目。
“嘿嘿,”赤烏憨笑,“這婆姨倒是挺倔。”
兩人各自相向而奔。
赤烏倒提骨棒,橫在胸前。兩人相去七尺之時赤烏一個錯步,身形右轉(zhuǎn),左肩前突,一條左臂眨眼間進了一尺距離,直抓琴可親面容。
后者雙腳快速點地,往左飄了兩三尺。五色氤氳的長劍隨身而往,順勢劈向赤烏右肩。
赤烏又是一笑,淡然提起骨棒。
劍棒相抵,不像先前那般,此次琴可親不和他斗力,只斗氣。
一劍落下,赤烏手中骨棒像是豆腐捏就的那般一下給她劈成小塊。
她越劈越快,赤烏也跟著抵擋。
每一下都能擋住。可招式對了,氣機不敵,片刻間,四尺長的骨棒給她削掉大半,只剩一小根棒頭還在赤烏手中。
“嘿嘿。”琴可親雀躍一笑,一臉壞相。
赤烏一驚,急忙往邊上跳了好幾步,拉開距離。
“這次你怎么不笑了?”琴可親壞笑著問他。
赤烏挖挖鼻孔,一臉淡然。
剎那間,他腦袋一扭,一臉驚慌地朝身后的嚴牧喊道:“牧哥,借劍,不然俺就給這婆姨錘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