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來自佛蘭德斯的畫家

你知道佛蘭德斯人是什么嗎？他們不是什么你可以在動物園里看到的奇怪動物。事實上，佛蘭德斯人長得一點也不比你奇怪，他們就是居住在佛蘭德斯這個地區的人。比較奇特的是，佛蘭德斯人同時也可以是法國人、比利時人或荷蘭人，因為原本的佛蘭德斯位于現今的法國、比利時和荷蘭的交界處。

關于佛蘭德斯人，有件挺有趣的事。早在文藝復興早期，佛蘭德斯就像意大利一樣，出了許多位名畫家。當時佛蘭德斯知名畫家的人數比不過意大利，不過確實比其他國家多了許多。若要在地圖上找佛蘭德斯，可以先找到比利時的位置，你會看到佛蘭德斯就位于北海沿岸。

最早的兩位著名佛蘭德斯畫家是凡·艾克兄弟，叫休伯特的是哥哥，叫揚的是弟弟，兩兄弟一起在布魯日工作。雖然目前布魯日這個城市的重要性不如以往，不過在當時的歐洲，布魯日是規模最大也是最富有的城市之一。兩兄弟替根特的一座教堂繪制了一幅非常壯觀的祭壇裝飾畫。所謂的祭壇裝飾畫和一般繪畫的形式不同，它屬于三聯畫，由中間面板和兩側翼板構成，看起來就像是三折式的屏風。翼板可以像窗戶一樣關上，因此兩兄弟在翼板的內外兩面都作了畫。

這幅三聯畫原本是休伯特構思繪制的作品，不過他在完成畫作之前就與世長辭，所以揚接手將這件作品完成。這件祭壇裝飾畫大受稱贊，許多城市都爭取要將它納入自己的博物館收藏之中。結果，這幅畫被拆分，在之后有很長一段時間，中間面板和兩個翼板分別被收藏在兩個城市里。第一次世界大戰以后，這件作品的三個部分全都回到根特，終于又成了一幅完整的祭壇裝飾畫。

這幅祭壇裝飾畫幾乎就是休伯特·凡·艾克留下的所有作品，不過我們已經可以借此了解到其高明之處。揚·凡·艾克的作品保存狀況較佳，有幾件非常知名的作品都已經被博物館收藏。兩兄弟都是用油彩作畫，由于他們運用油彩的技術高超，色彩表現力絕佳，畫面清新，沒多久就出現謠言，說油畫是這兩兄弟發明的。這個說法并不完全正確，不過凡·艾克兄弟確實大幅度提升了油畫的水平，被稱為“油畫之父”也不為過。意大利人其實也是從他們那里學會畫油畫的。

凡·艾克兄弟以后，佛蘭德斯地區還出了不少優秀的畫家，不過我在這里只能簡略帶過，以佛蘭德斯最偉大的畫家為介紹重點。這位畫家名叫彼得·保羅·魯本斯，他晚了凡·艾克兄弟約兩百年，于1577年出生，1640年過世。

魯本斯從小就展現出過人天賦，因為他很小就學會七種語言：拉丁語、法語、意大利語、西班牙語、英語、德語和荷蘭語！你有認識誰能說七國語言嗎？

魯本斯年輕時，曾經替一位意大利公爵畫過幾年畫，這位公爵非常喜歡魯本斯的作品，甚至不允許他離開。然而有一天，魯本斯收到來自家鄉佛蘭德斯的消息，說他母親病重。魯本斯得到消息后馬上動身返鄉，并沒有征得公爵的同意。

佛蘭德斯的統治者知道魯本斯返鄉的消息，都感到非常高興，不但請他畫畫，在其他方面也很器重他。他們對魯本斯委以重任，經常派他出使西班牙、法國與英國。魯本斯善于交友，更讓西班牙國王和英國國王相繼授予他爵位，一時之間榮耀與光環集于一身。所幸的是，魯本斯并沒有因此被沖昏了頭，仍然繼續畫畫，留下數百幅作品。他家里有一間很大的畫室，有許多年輕的藝術家在這里跟他學習的同時也協助他完成作品。魯本斯很喜歡繪制大型繪畫作品，因此把畫室的樓梯加寬加大，讓作品在完成以后方便從畫室移出去。

魯本斯的作品以豐富明亮的色彩聞名于世。他的畫作主題豐富，包括人物肖像、風景、動物、戰爭、宗教、神話與歷史等。有些作品動感十足，讓觀賞者的心情隨之激動，《獵獅》就是個很好的例子。在這幅畫中，一名男子騎在馬背上，手持長矛，向獅子進攻。畫中景象能讓觀賞者馬上感受到，獵獅這種活動絕非弱者所能勝任。在繪制這幅畫的時候，魯本斯還特地去租了一只活生生的獅子，將它當成模特兒。

魯本斯和當時絕大多數其他畫家一樣，對于畫中人物的服飾并不是那么考究，他們并不認為把當時佛蘭德斯人的衣著畫到畫里有什么問題。在那個時代，似乎沒有人認為以古希臘為場景的畫作中出現17世紀佛蘭德斯人的服飾，是什么太奇特的事情。那個年代的做法和現在并不一樣，現在的畫家在作畫的時候，會盡量讓畫中人物穿上符合時代背景的服飾。

許多人將《基督下十字架》視為魯本斯代表作。這幅畫描繪了耶穌的追隨者將他的尸體從十字架上搬下的景象，目前這幅畫位于比利時安特衛普大教堂。

魯本斯還有另一幅以他的兩個兒子為主角的肖像畫，非常受人喜愛。當時他的大兒子十一歲，小兒子七歲。魯本斯將兩人畫得栩栩如生，躍然紙上。除了服裝以外，他們看起來和現在的小男孩沒有什么不同。現在的小孩即使是盛裝出席派對或拍照，也不會打扮成畫作中的模樣。

魯本斯是很勤奮的人，工作努力且很有效率。盡管如此，他收到的訂單遠遠超過他能承受的負荷。有時候他會讓他的學徒幫自己畫一部分，以節省時間并讓學徒有練習的機會。他經常幫助其他藝術家，有時候他甚至會因為知道人家需要錢而買下他們的作品。即使有位藝術家不與他交好，他仍然會因為同情而花錢買下其作品。

魯本斯的畫室收了很多學生，有些人后來也成了知名畫家，其中最杰出的一位是安東尼·凡·戴克。凡·戴克后來去了英國，成為國王專屬畫師，英國國王也因為他優異的表現而授予他爵位。凡·戴克爵士最有名的作品是他為國王和貴族繪制的肖像畫，不過他也留下許多優秀的宗教繪畫。下面這幅畫是他替英國國王查理一世的孩子們繪制的肖像。

凡·戴克繪制的肖像畫有一個特色。他筆下的貴族幾乎都留著又小又尖的胡須，以至于現在我們直接將這種胡須稱為凡·戴克胡須。另一個特點，就是畫中人物的手大多又長又細，據說他在繪制的時候是以自己的手為原型。

我很希望能多介紹幾位佛蘭德斯畫家，畢竟只用這么小小一章介紹他們，可能會讓你看輕了他們在繪畫史上的重要性。在凡·戴克時期和魯本斯時期的中間，還有三位很重要的佛蘭德斯畫家。雖然篇幅有限，我在這里至少得提提他們的姓。這三位畫家是父子關系，姓勃魯蓋爾。如果你能讓老師或圖書館館員讓你看看勃魯蓋爾的一些作品，我相信你一定會喜歡上它們。我不告訴你原因，請你自己去找資料，看我說得對不對。在這里我只會透露一點，勃魯蓋爾的作品和意大利畫家的作品并不完全相似。

寫到這里，我提過的佛蘭德斯畫家確實已經比我預期要多了！他們分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