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上只剩慕容澈與楚若璃對坐，氣氛有些冷。

“殿下想要說什么，”楚若璃受夠了慕容澈狐疑不定的目光，還是先開了口，“不妨直說。”

“祭天大典上的人，是你，”慕容澈很篤定，有些細(xì)節(jié)，是不可改變的，“為何要裝作不是？”

“殿下要在意的，可不是這個，”楚若璃輕飄飄的眼神，讓人覺得心里很是發(fā)毛，仿佛是不屑，又仿佛是洞察一切，“麗妃的事情，殿下查的如何？”

“自然是有些定論了，”慕容澈想著也該來問麗妃的事情了，那日以后已經(jīng)過了一月有余，楚若璃也該是查出些什么了，“想必楚姑娘也有所發(fā)現(xiàn)了。”

“我查到，麗妃從一開始就是假的，”楚若璃也清楚慕容澈能查到些什么，“李玉琴是靈蛇宮的人，殿下當(dāng)日就知道了。只怕是殿下沒想到，真正的李玉琴，如今是個農(nóng)婦而不是麗妃娘娘吧？”

“雖有猜想，但并未確認(rèn)，”慕容澈一點都不吃驚，還有些在意料之內(nèi)，“沒有兩個人的習(xí)慣是一模一樣的。即便是模仿，也須花上很多時日，而且在有些情況下，還會露出馬腳。”

“我派人查過麗妃進(jìn)宮路上被襲之事，想必是那時調(diào)換的。不然以一個弱女子，斷沒有從歹人手中逃生的可能。何況，出宮被劫，還能只身逃回，更加是不可思議，”慕容澈看著楚若璃，這個女子，真的不一般，她的身后，藏著很多人，很多事，很多秘密。

“真正的李玉琴跌落山崖，被一個農(nóng)夫所救，如今生活在鄉(xiāng)下，也算是因禍得福了，不必參與到宮中的勾心斗角里，”楚若璃很不喜歡慕容澈打量著自己的眼神，“宮外的事情，我還能查清，但宮里的事情，想必是殿下知道的比較多了。”

“不知何因，麗妃曾多次讓父皇出兵圍剿武林中人，說綠林之人多是無視國法，濫殺無辜。我?guī)追瑒褡瑁富氏铝钪粐说満Π傩罩耍圆]有如麗妃所愿。”

“那你可曾發(fā)現(xiàn)，你勸阻以后，遇到的殺手越來越對付了？”楚若璃看了慕容澈一眼，“你就沒有想過是為什么嗎？”

“確有發(fā)現(xiàn)，可我并非時常接觸麗妃，自然是沒有想到這一層，”慕容澈對上楚若璃的目光，“不過，自從在紅樓遇見你，似乎又平靜了不少。楚姑娘，修羅，與你是什么關(guān)系？”

“不過認(rèn)識而已，”楚若璃移開目光，淡淡地回答，江堯日思夜想的人，不能露了半點風(fēng)聲，“若我與修羅相熟，師兄就不必找了這么久還徒勞無功了，”隨后話題又轉(zhuǎn)向李玉琴，“不知殿下打算如何處理李玉琴的事情？”

“很難，”慕容澈嘆了一口氣，“我與言風(fēng)查過，宮里的許多的宮人，都與麗妃或多或少都有些關(guān)系。是麗妃陸陸續(xù)續(xù)安插到宮里的，御林軍中也有，朝臣中也有。若是要動麗妃，只能一擊即中，不給麗妃黨有任何還手之力。”

“可有名單？”楚若璃娥眉婉轉(zhuǎn)，“或許，我們該找她談一談了。”

“名單的事情，倒是好辦，”慕容澈想了一下，“若是談，你怎能確定麗妃愿意和你談？且還說實話。”

“我有的是辦法，”楚若璃的笑容里帶著一絲不屑，“區(qū)區(qū)一個靈蛇宮，我還是有些辦法的。”

“你欲如何？”慕容澈覺得眼前的人，很陌生，可說起來，自己從未了解過面前的這個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