鑒于慕容澈同行，青荷與藍綺只能下車步行，就連花九娘也是。

“楚姑娘很擅長結束聊天，”慕容澈指的自然是在安邦苑的事情。

“我與長公主，并非一類人，何必講那么多無關的話，”楚若璃還是以前的楚若璃，說話冷淡如冰，“紅樓離王府并不遠，不如先送殿下你回府。”

“既是我送楚姑娘回紅樓，又怎么有讓楚姑娘送我回王府的道理，”何況，慕容澈也沒有打算要回王府，“還是我送姑娘先回去為好。”

“殿下，你我也并非一類人。所以請殿下離紅樓遠一些，”楚若璃淡淡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要做的事，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戰場。還是不要相互牽扯的好。”

“不知楚姑娘你的戰場，在何處，”慕容澈從來沒有看透過面前的這個女子，說她簡單，她又像深淵不可見底，說她復雜，一雙清澈的眸子不是有心機的人所有的。

“我的戰場，在紅樓，”楚若璃看向慕容澈，又很快轉過頭，“希望，殿下你不要卷進來。也希望你能管束好另外兩位。”

“紅樓，藏著很多的秘密，不是嗎，”楚若璃話中有話，慕容澈多多少少能聽出來一些。以花九娘的身手，絕不可能只是紅樓管事的這么簡單。何況還有藍綺這般能自由出入宮里的人，要說紅樓只是一個煙花之地，慕容澈還真的不相信。

“姑娘，我們到了，”外面傳來藍綺的聲音。

“多謝殿下，”楚若璃的道謝漫不經心。

慕容澈離開紅樓，到了江府。

“我勸你，離阿楚遠一些，”江堯在后院翻曬藥材，“阿楚跟一般的姑娘不一樣，”江堯頓了一下，“不論是哪家的千金，都比不上阿楚的十分之一。”

“你這話是什么意思？”慕容澈喝著茶，看著江堯來回走在架子間。

“阿楚跟所有人都不一樣，”江堯拍掉手上殘留的藥渣，走回涼亭，“阿楚是個難得的好姑娘，曾也是個無憂無慮的女兒家。可自她身上的寒熱之毒發作以后，阿楚就開始變了。”

“寒熱之毒？”

“不錯，師父花了一生心血醫治阿楚，也沒有治好阿楚，”江堯喝了口茶，“阿楚身上的各處大穴都有銀針封著，想必是她自己為了減緩毒發而封的。阿楚的日子并不好過，她的身體狀況很差，差到需要人如影隨形的照顧著。所以這就是為什么，阿楚到哪里，花九娘就在哪里的原因。”

“沒有辦法醫治她嗎？”慕容澈心里有些莫名地難受。

“寒熱之毒，很難，”江堯又給自己續了一杯水，“這就是阿楚跟所有人不一樣的地方，她跟所有人都不是同類。有一個字可以形容真正的阿楚。”

“什么字？”

“妖，”江堯瞥了一眼慕容澈，“這是阿楚自封大穴的另一個原因。”

慕容澈瞇起了眼睛，楚若璃，到底是什么樣的一個存在。

“你來，不止是因為阿楚吧？”江堯吸了吸鼻子，“看樣子，是又有人下手了。你身上有血腥味。”

“是，”慕容澈不瞞。

“可以的話，你把阿楚帶在身邊，”江堯的眼里透著狡黠的光，“雖不能保證一個沒有，但應該能減少很多。”

楚若璃若是去了王府，可以在王府好生休養，更重要的是，紅樓的其他人也攔不住自己接觸花九娘。不用太多時間，自己就能試探出花九娘是不是華倩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