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擊打著大巴車窗咯咯作響，車里的熱氣在玻璃上凝結成了一層水汽。

柳湘湘靠窗坐著，她用手指在玻璃上寫下了余宸陌的名字，另一只手推了一下靠過道坐著的余宸陌。

余宸陌看著她在自己的名字前寫了一個字母“E”，后面寫了一個字母“Q”，上面靠前寫了字母“M”，下面寫了兩個字母“W”，然后她把這幾個字母一圈連起來，余宸陌的名字就出現在了一只豬身上。

“你看，多可愛。”柳湘湘要余宸陌看。

“無聊。”余宸陌一臉嫌棄看了一眼柳湘湘。

柳湘湘見余宸陌一副苦瓜臉，就在豬的頭頂畫了一把殺豬刀。

“快點夸我畫得好，不然，你頭頂的殺豬刀就要成形了。”

余宸陌見玻璃上的水霧淡了，他把嘴湊過去哈了兩口氣。然后一把抓住柳湘湘的手，掰開她的手指，就像握著一只筆一樣，用柳湘湘的手指寫下柳湘湘的名字，然后照著之前的樣子，也給柳湘湘寫了那幾個字母，然后連起來，把柳湘湘的名字也框成一只豬，還在豬頭上畫了一把殺豬刀。

柳湘湘一個勁想掙脫余宸陌，可是余宸陌的勁比他大太多，她只能眼看著自己成為一只待宰的“豬”。

“這下你也是豬了，你看，多可愛！”余宸陌的手還沒有放開柳湘湘，兩個人的手還摁在玻璃上，兩個人的影子從車窗上反射過來。

柳湘湘看著玻璃上挨得如此近的兩個影子，她頓時變得有點不好意思。每次她想逗余宸陌的時候，余宸陌總能搞出一些讓她意外的事情出來。上一次是把她的拉鏈拉到了下巴底下，這次是仗著勁大用柳湘湘的手畫豬。

柳湘湘微紅的臉變得熱辣辣的，一者因為剛才為了掙脫余宸陌使勁出了一點汗，二者也因為心里的那點羞澀。

柳湘湘喜歡強勢的余宸陌，斗毆不懼眾人，敢把她的拉鏈嘩啦一下拉到下巴，也敢憑著力氣握著她的手把她畫成一只豬。這不是那個在風中惆悵的余宸陌，而是充滿了陽光和霸道的余宸陌，是柳湘湘從一開始認識的余宸陌。這樣的余宸陌與慧子無關，也沒有心結。

“怎么不說話了？”余宸陌問柳湘湘。

“你把我手捏紅了，你看。”柳湘湘把手上的紅印子給余宸陌看。那的確是他捏紅的，因為柳湘湘也的確有一股子勁，他不用力是沒法讓她“就范”的。

余宸陌把柳湘湘的袖子往上擼了一截，雙掌像搓面一樣把柳湘湘的手腕來回搓。柳湘湘手上的紅印子消失了，但是尷尬的是余宸陌的手上出現了細黑的條條，余宸陌嫌棄得一下子扔了柳湘湘的手。

“姑娘，請問你是有多久沒洗澡了？”余宸陌邪魅的表情在嘴角蕩漾開來，猜測和嘲諷讓他眉頭舒展。

“什么呀，那是你手上的汗搓出來的，本小姐恨不得一天洗三次澡，你少做這種鬼表情。”

“呵呵，堂堂精致仙女柳湘湘的手腕搓出了‘伸腿瞪眼丸’，這要是傳出去你可就毀了……”

“你……”柳湘湘指著余宸陌的鼻子，可是又找不到話來反駁。她拽起余宸陌的手，在他手腕上使勁搓了幾下。

“別搓了，我的手上可沒有，人家可是精致的男孩子，不像有些人……”余宸陌專門含沙射影地逗柳湘湘。其實他心里明白，手里只要有汗，搓哪里都會搓出條條的。

柳湘湘朝著余宸陌光光的手腕啪地一巴掌扇過去，頓時白皙的手腕出現五個紅印子，然后把手給余宸陌扔回去，自己側臥著看窗外的風景，不再理余宸陌，因為，他實在是太討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