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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烈火

  • 江山龍
  • 神坡的守護(hù)者
  • 2929字
  • 2019-03-16 12:00:00

“給你。”一把笨重的錘子遞到諸葛策的面前,“新來的人,第一步學(xué)會(huì)用錘子。然后,再談其他的工作任務(wù)。”

一位老者很嚴(yán)肅地站在諸葛策的面前,一把厚重的錘子握在他手中。

諸葛策一眼看清老者手中錘子的錘頭很光滑,錘把處變成了握手的樣子。他沒有問一句話為什么,拘謹(jǐn)?shù)亟舆^重錘。

他很清楚。在這個(gè)地方,聽話,不反駁,不質(zhì)疑,不反抗,是活著的保障。

他不可以死,必須活著離開這恐怖的礦山,回到鳥語花香的聯(lián)盟城。

“讓你干活,是讓你偷懶的嗎?站起來,懶鬼一個(gè)。起來,干活。”

沿著咒罵聲看去,諸葛策眉頭皺了一下。

一個(gè)精瘦地男子,一棍子敲在躺在地上的一位老人的腦袋。

“你這樣下去,完成不了我們組的任務(wù)。”精瘦男子說著話,又踢了一腳躺在地上的老人,“我讓你偷懶,偷懶……”

“大人!你行行好嗎?饒過我,我不行了。”躺在地上的人,原來是一位女人,聲音脆弱得斷氣一樣,“我……我……”

“你們看什么?”精瘦男子手中棍子指指停下來的圍觀人,“馬上下班了,你們不趕緊干活,看什么熱鬧。今夜,你們都不想休息了嗎?”

曠工們默默地走開,不敢再看,更是不敢說一句話。

精瘦男子又轉(zhuǎn)向躺在地上的老人,氣粗粗地說:“還有你,讓你偷懶……偷懶,這兒沒有吃閑飯的人。”

“大人!我……”她已經(jīng)奄奄一息,氣若游絲,“我……”

“你別再看了。”遞給諸葛策大錘的老者小聲說,“想活命,趕快干活。就像他說的那樣,這兒不養(yǎng)閑人。”

諸葛策收回視線,舉起錘子,叮叮當(dāng)當(dāng),鐵鏈子被拉起來。

舉起重重的錘子,他又瞥了一眼躺在地上的老人。

她不再動(dòng)蕩,也不再講話,安靜地躺著。

精瘦男子又踢了她幾腳。老人仍舊不動(dòng),也沒有出氣,安靜地躺著。

“裝死!”精瘦男子扔下棍子,一把拖起老者,丟進(jìn)一輛推車,“你負(fù)責(zé)推到外面,丟了她。”

噔噔!拉礦車的曠工不敢多話,拉起車,往外跑。

精瘦男子呸的吐出一口水,罵罵咧咧的說著話:“誰敢再偷懶,下場(chǎng)就和她一樣。干活,所有人給我抓緊時(shí)間干活。完不成工作量,全部人員加班。干活……”

諸葛策很想沖過去,將舉起的錘子砸向精瘦男子的后腦。嘭!將他砸得腦漿奔流。

然而,一個(gè)聲音告訴他:情況不明,不準(zhǔn)貿(mào)然出手;況且你是讀書人,有信心一錘子敲翻他嗎?打死他后呢?

叮!鐵錘擊打了鐵釘。

嚓!火星子跳起來。

“我知道你想什么。”一旁的老者說,“在這兒,你別多管閑事。你被霸王騎扎,有人伸出手了嗎?更何況你自身難保,乖乖地干活。”

“嗯!”諸葛策又重重地敲了一下鐵釘。

諸葛策扭頭瞪了一眼老者,又舉起錘子,向著第二顆鐵釘捶去。

咚!鐵釘陷入礦石,帽子貼上礦石面。

嚓!火星子更多更亮了。

“一切按照規(guī)則來。”老者不管他是否是賭氣的敲擊鐵定,小聲囑咐著,“我知道你。但這兒,你的話不管用,好好的干活最管用。”

諸葛策又扭頭瞪了他一眼。這一次,他沒有立馬收回視線,而是一直盯著老者。

“您是什么人?”諸葛策覺得在這森林中的礦山一位礦工知道自己的來歷,不簡(jiǎn)單。

“我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要活下去。”老者不回避諸葛策的眼睛,“諸葛公子!一位很了不起的人,出現(xiàn)在這荒原地帶,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您——究——竟——是——什——么——人?”諸葛策一詞一詞的擠出來,“您知道我,您知道我?您是……”

“呵呵!我是一位老者。”老者無聲地干笑了,“一位不起眼的老人,碰巧知道了你。看多了這兒的殘酷,所以好心囑咐你別多管閑事。”

“外面的皮鞭女人,她是什么人?”諸葛策轉(zhuǎn)移話題。想起她,他心里非常不舒服,嘔吐又上來。

“我很討厭他。既然知道我是誰,你了解她吧?”諸葛策想老者一直在這兒,有辦法對(duì)付她,想套出一點(diǎn)有用的信息。

一頭母牛,他想想,胃一陣陣的扭痛,嘔吐感滿嘴而來。

“不清楚,我只知道她是一位監(jiān)工。”老者聳聳肩膀,“她看不上我,我就不了解了。你白問我。”

諸葛策沒有說自己被猛女威脅,而老者的話中有話,這還不了解她嗎?

“謝謝!”諸葛策不再理他,而是一次次的敲擊鐵定。

老者也不再多話,拿著一把小釘錘,敲敲礦石的每個(gè)角落。

諸葛策一邊想著對(duì)策,一邊忘我的敲擊礦石。同時(shí),對(duì)老者充滿了疑惑。

諸葛策心里明白老者是了解女人,只是他不想講而已。既然他不說,他也不勉強(qiáng)。

——

呼呼……

咻咻……

房屋外面的夜風(fēng)如魔鬼略過大地,吹起恐怖至極的響聲。

偶爾,夾雜著“哇哇……”嬰兒哭聲,或者“噢噢……”大人疼痛的喊聲。

諸葛策從未聽見如此毛骨悚然的風(fēng)聲鶴唳,少不留意,周身的毛和頭發(fā)豎起來。

“我說的話,你聽清楚了嗎?”霸王提著燈籠,走在前面。

不管他是不是很可惡,諸葛策的身子比他矮了一節(jié),此時(shí)此刻,狂風(fēng)肆掠中,諸葛策躲在他后面。

“霸王!我不去,可以嗎?”諸葛策弱弱地問,“你看看我,我這種身板。還是你一個(gè)人去吧!”

“不行。”霸王厲聲打住他的退堂鼓,“你不去,我喝夜晚的風(fēng)嗎?你必須去,不去也得去。少?gòu)U話,乖乖跟在我身后。”

諸葛策很想拔腿回走,腦海中一想起猛女,心煩不已,還翻滾著。他估計(jì)了一下,自己不是霸王的對(duì)手,只得聽話。

霸王不想讓他回礦工宿舍,諸葛策知道其中原因。

如果諸葛策不與他一起到猛女住處,霸王得吃苦頭。說不定,他必須得忍受猛女的一頓皮鞭。

“我害怕。”諸葛策小聲說,“要不……”

“少?gòu)U話!跟緊。”

面對(duì)不講理的霸王,諸葛策唯有緊緊地跟著他。否則,他的尸體,有可能出現(xiàn)在礦洞里,身子上還壓著一塊大石頭。

人死了,什么都沒有了。

活著,是唯一的出路。

——

“你坐。”

很多很多的蠟燭點(diǎn)著,照亮了寬敞地石屋子。

一時(shí)之間,諸葛策恍然如世。這才是人生活的地方,而礦洞和曠工的住房充斥著死人的味道。

聽見猛女溫柔的聲音,再看看她粗~壯如牛的身體,諸葛策全身的皮膚突突地跳動(dòng)起來。

如果她吼叫著命令,說不定諸葛策僅是心驚膽顫,而不是寒徹心扉的驚訝。

“我……”諸葛策吞吞吐吐的開口,“我……我……我的老大……我的美女,我……”

“喝!”諸葛策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講話間,猛女將一杯濃黑色的酒杯遞到他面前,在對(duì)面坐下,“暖暖身子。”

諸葛策忍住吐,驚恐地接過酒杯。

“說?”猛女放低講話的音量,盡量讓自己變得淑女。

“大人!我體力不支。”諸葛策快速地說出來,“而他……”

“休息一會(huì)就好。”

“不用擔(dān)心,我喜歡你這張臉。”

“我喜歡男人。”

“……”猛女愣住了一下,“哈哈……”

“我……真不合適你。”

“霸王的智商,你也相信。”猛女站起來,碰的打開房門,“狗腿子!進(jìn)來。”

諸葛策要活命呀!兩個(gè)人都不能得罪。只要霸王進(jìn)入猛女的房屋,他愿意扮成傻~子。

她去開門的時(shí)候,諸葛策掃視了屋子,瞅見一桶黑色的液體放在角落。

黑色的液體是石油,容易燃燒。諸葛策的腦海浮現(xiàn)出熊熊燃燒的場(chǎng)面。

那對(duì)狗男女,雙雙關(guān)上房門。

“我的小心肝!你吃醋了。”猛女依偎在霸王的胸膛,“我想換換口味了。”

諸葛策胃部、腸子又是一陣翻滾。

“我的美人!我只坐在爐火旁邊,靜靜地欣賞你們做事。”

“最懂我的心,還是你。”

兩人一直打情罵俏,沒有留意到諸葛策的動(dòng)作。

諸葛策站起來,拿起一根蠟燭,朝著放置著石油的角落走。

“我的小男人,你盡管看。”猛女爹聲爹氣的說,“如果今晚你滿足不了我,說不定再也沒有機(jī)會(huì)進(jìn)入溫暖的房屋。”

“我的美人!這個(gè)男人很機(jī)靈。他絕對(duì)滿足得了你。”霸王親吻上她額頭,“好香。”

“你……”猛女在他懷里撒嬌著。

就在這分鐘,諸葛策手中蠟燭扔向那桶黑色的液體。

他一個(gè)躍升,出了窗口。

轟隆!一聲巨響。

轟!火光沖天,照亮了漆黑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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