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靈少女點頭說道：“好，先離開這里。”

兩人離開古老的建筑。耶羅帶幽靈少女回到導師的小木屋，小木屋在小鎮最西邊，那棟建筑在小鎮最東邊，可以說是小鎮里離那棟建筑最遠的地方。

耶羅將幽靈少女愛麗帶到小木屋，說道：“這里夠遠嗎？”

如果不夠遠就只能出鎮，可是夜晚的野外并不安全。

愛麗打量著小木屋，問道：“這里是維克托法師的小木屋？”

“你認識我的導師？”耶羅驚訝地問道。

“曾經見過。”愛麗點頭說道。

愛麗打量了一下距離，說道：“足夠了，就這里吧。”

兩人進入小木屋里，耶羅正想施展法術保護住小屋，愛麗說道：“讓我來吧。”

幽靈少女漂浮在半空中，嘴唇輕動，卻聽不見念動咒語的聲音，只見小屋的地面上以愛麗為中心擴散出華麗的法術紋路，紋路將整個小屋包裹起來。

“這是法陣？”耶羅露出驚喜的神色。

愛麗略微羞澀地回答：“是的。”

耶羅還是第一次見到真的法陣，法陣是三級法術的象征。三級以下的法術并沒有什么特別之處，但是從三級法術開始，法術越強大，其展露出來的法陣越復雜。

只是三級法術需要咒語和法杖配合才能施法，愛麗沒有法杖也沒有念動咒語，她是如何施法的？耶羅想張口詢問，但是考慮到這可能是愛麗的隱私，而且他和愛麗并不熟悉，最多只有兩面之緣，交淺言深可能會惹愛麗的反感。他還想要愛麗為他解答諸多疑惑，要不然這些問題憋在心里就像有根羽毛在不停地撓來撓去，讓人心癢癢的。

耶羅心中思慮，臉上難免有些心事重重。

愛麗見他臉上的神色，猜想耶羅可能是要問十年前的事，又怕會重新揭開自己的傷疤所以才遲疑。愛麗沒想到耶羅看著木訥，但卻是個溫柔的人，她心里對耶羅頓生幾分好感。

愛麗溫柔地說道：“沒關系，你想問什么就問吧。”

耶羅心中一定，問道：“請問你如何無聲且無法杖就能施展三級法術？”

“……你想問的是這個？”

“對啊，有什么不對嗎？”耶羅一臉無辜，臉上透著單純的求知欲。

“……”愛麗想把三級法術糊在他臉上，讓他親身感受一下。

“不能說也沒關系，我理解。”耶羅溫柔地笑著，心里夸贊自己這么通情達理，真是世間少有。

“……沒什么不能說。”愛麗重重的嘆了口氣，說道：“因為我是幽靈，所以才能無杖施法，只是僅限三級法術。四級以上的法術我并不清楚。無聲施法是三級法術的能力，名為靜言術。”

“靜言術。”耶羅突然想起當初黑斗篷對他施展的法術，那個法術讓他無法念出咒語。

耶羅問道：“你知道默言術嗎？”

愛麗點頭說道：“嗯，同樣是三級法術。能力是讓法師無法出聲念動咒語。”

“我明白了。你可以教我靜言術嗎？”

“很遺憾。”幽靈少女搖頭說道，“三級法術必須要閱讀法術卷軸才能學習，我沒有書寫法術的卷軸的能力。”

“可是書寫法術卷軸是法師的基礎技能。”耶羅疑惑地說道，心想難道幽靈少女也像他一樣不學基礎？耶羅再看向幽靈少女時頓生親切。

幽靈少女略帶憂傷地搖頭說道：“我不是法師，我只是吟游詩人。”

耶羅一拍腦袋，貝蘭德曾經說過他的女兒非常有法師天賦，但是因為兩人家境貧寒，他的女兒最終選擇了成為吟游詩人。吟游詩人同樣可以施展法術，但是最多只能施展三級法術，之后的法術再也無法學習。不過吟游詩人是有名的多面手，各個職業的技能他們都有所涉獵，但是學得駁雜卻不精通，什么都會一點皮毛，卻永遠無法深入學習。

吟游詩人因其多面手的特性，在冒險中更受歡迎，有更多的機會參與冒險，其收入比野法師高很多，也能夠更早的學習三級法術。

但是很多野法師寧愿一輩子當二級法師也不愿意成為吟游詩人。自己一生只能止步在三級法術對于任何法師而言都是一種折磨。再弱小的法師都有自己的傲氣。

只不過不是每一個法師都能在殘酷的人生面前保持這份傲氣。

耶羅同樣是經歷過苦難的人，他并不覺得吟游詩人比法師低級，只是覺得很可惜。

而對于能成為法師卻最終選擇了吟游詩人的人來說，他們心中的痛苦更是常人所無法理解的。

耶羅歉意地低頭說道：“對不起。”

“沒關系。”愛麗微笑著說。以前，她從選擇吟游詩人的那一天開始就一直在后悔中度過，直到她死的那一天，直到她成為幽靈的那一天，她才從這份痛苦中解脫出來。人都已經死了，還在意那些干什么。

耶羅想轉移一下這尷尬的氣氛，終于想起他們來此的目的，問道：“對了，十年前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不能說知道整件事的全貌，我只能把我知道和我經歷的事告訴你。你的導師維克托也是那件事的受害者之一。應該說這整個小鎮里所有人都是那件事的受害者，就連主使者柯蘭多也不例外。”

“十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