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穆言聽到廠房外面響起警笛聲的時候，他正盯著系統的虛擬屏幕發呆。

虛擬屏幕上顯示著這樣一句話：恭喜宿主，成功說服他人做出改變，獲得99點經驗值，“蘇辯”的技能熟練程度增加33%。

穆言懊惱地在心中對系統吶喊：“喂，系統，搞什么飛機，只差一點經驗值就升級了，難道不能破格一下，先給我升一級？”

“不能！”

“求求你，系統，你東拼西湊，怎么著不能再給我弄一點經驗值啊。”

“不能！”

“你妹X……”

他又調出人物屬性面板，經驗值一項目前的數值是99（100）的狀態，蘇格拉底辯證法的技能熟練度達到了33%。

“系統，技能熟練度是干什么用的？”

“一般而言，宿主使用技能時，瞬時爆發影響力大概率在5點以下，而技能熟練程度越高，爆發出6-10點瞬時影響力的概率就越大。”

“不就是提高暴擊率嗎？”

“可以這么理解。”

“這么說剛才我爆發了6點瞬時影響力，還是個小概率的稀罕事件？”

“當然！”

“真不能在什么地方再給我找補出一點經驗？”穆言出其不意舊事重提，想詐詐這個系統，可這次系統給本就沒有搭理他。

……

他軟磨硬泡威逼利誘了半天，可系統當真是個不懂得迂回變通的死腦筋，死抱著規則條件不放，無論如何就是不松口，穆言只能在心中徒呼奈何。

督查們很快就控制了這間廠房和大院，除了個別該組織的小頭目，所謂的骨干力量之外，很少有人掙扎反抗，大多數都束手就擒了。

督查們押解著這幾百號人浩浩蕩蕩回到了市局里，龔自然和穆言二人一同被兩個督查帶進了審訊室中，督查命令他們坐在椅子里不要亂動，不能交頭接耳，警告他們這里有攝像頭，他們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在掌控之中。

等督查走后，二人都有些忐忑地在椅子里坐下，看看彼此，露出一抹苦笑，卻當真不敢說一句話。

過了好半天，足足有半個多小時后，審訊室的門終于被打開，一個甚有威勢的中年督查走進來，在二人對面的椅子上正襟危坐，盯著二人看了良久，那凌厲的眼神，看得二人都有些心中發毛。

直到那凝重的壓力將二人壓迫得快要喘不上氣，那個一看就是身居高位，一身威勢的中年督查才終于開口問道：“在出警回程途中，有下屬向我稟報，是你報的警？”

說著，他目光移到龔自然臉上，這次的目光并不凌厲，卻異常深邃。

“是，是的！”龔自然狠狠咽了口唾沫，艱難點頭。

“而他自己又交代，是你說服了他，讓他報警的？”

中年督查的目光又移動到穆言的臉上。

盡管穆言也有些忐忑不安，可他是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他屬于受害者，當然不害怕督察局的盤問，于是很自然淡定地點了點頭：“不錯，是我說服他，讓他報的警。我想，龔大哥這屬于自首，更是立功表現，在量刑時，有關方面是否應該考慮，給予減免刑罰？”

龔自然感激而又敬佩地看向穆言，后者朝他遞了一個會心盡在不言中的眼神。

中年男督查卻沒回答穆言的問題，而是接著問：“據你自己說，你是光西省那邊的大學生，被同學邀請過來旅游，昨天下午才到，被熟人坑，這才誤入了傳·銷組織的窩點？”

穆言頷首道：“不錯，你們可以向學校核實我的身份信息。”

男督查點頭道：“我們會的。”

男督查話音剛落，卻就聽見一個暴躁而充滿戾氣的聲音從門外響起：“會個屁，這種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家伙，還不如直接給他扔進號子里關幾天，讓他長長記性！”

緊接著，審訊室的門被人從外面砰地一聲踹開！

我靠，這誰啊，這么牛逼，居然敢硬闖審訊室，而且在那明顯級別不低的男督查面前肆無忌憚地發飆？

在好奇心的驅使下，穆言回頭看去。

這一看，他卻傻眼了，這，這不是那個從龔自然拳頭底下救了自己一回的那個傳銷組織的冷艷美女副組長嗎？

龔自然看到這女人進來同樣驚訝，站起身不可思議道：“你，你，怎么會……你。”

美女冷冷白了他一眼，夾槍帶棒地說：“你什么你？沒見過督查局的臥底嗎？龔自然，你應該慶幸，沒在我眼皮子底下做出什么過分傷天害理的事，否則，絕對叫你把牢底坐穿。”

美女說完，又霍地看向穆言，眼神不但冰冷，更加鋒利，就像冰錐一樣刺著穆言：“臭小子，都是你，壞我們的好事！”

“我，我干什么了？”穆言被她盯得有些毛毛的，就像被雄獅窺伺的麋鹿，“我伸張正義，為民除害，我應該得到表揚，而不是……”

“你還敢說？”美女怒極，舉起小拳頭就要暴揍穆言一頓出氣。

穆言心里這個苦啊，自己被最好的朋友騙進傳銷組織也就罷了，沒想到本來應該是立下大功的行為，到了督查這里還要被人拳腳相加。

好在美女的拳頭被中年督查喝止住了：“桂英，不要沖動，有事好好說！”

這美女很聽中年督查的話，立刻收住了拳頭，然而她看向穆言的眼神卻兀自咬牙切齒，恨得牙癢癢。

中年督查沉默了一會兒，才對穆言說：“你不要怪她。她叫陸桂英，是我省督查學校的大四學員，這次我們選派她打入傳·銷組織內部進行臥底，就是想要找到這個盤根錯節組織的老巢，最好能抓住他們的魁首。

就在一個星期前，陸桂英同志好不容易取得本地分舵據點組長的信任，被提拔為副組長，可是你這一報警，我們的確端掉了該組織的一個分舵窩點，可是繼續追查的線索卻也斷了。”

“哼！”名為陸桂英的美女冷哼一聲，看向穆言的眼神愈發憤怒。

穆言這下徹底傻眼了，如果這兩個督查所言屬實，那自己還真的算是破壞了督察局的大事，非但沒有功勞，反而好心辦了壞事！

“這個……”穆言很不好意思，尷尬地摸了摸自己的后腦勺，“有沒有什么補救的措施，只要是我能做到的，一定會幫助警方的！”

“哼，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德行，就你？你能幫上警方什么忙，不幫倒忙就不錯了！”陸桂英不屑冷笑道。

穆言算是看出來了，這陸桂英表面上看起來是個冰山美女，氣質冷艷脫俗，可一旦把她給惹毛了，丫的就是一炸藥桶，活火山，暴躁毒舌，而且非常記仇，心眼兒小得像針鼻。

不過穆言也不是那種任人拿捏的軟柿子，泥菩薩還有三分火性，他立刻反唇相譏道：“敢不敢打賭？”

“打什么賭？”

“如果幫助你們督察局辦成和這個案子有關的一件事，就算我贏，你輸！”

“好，賭就賭，誰怕誰！不過你干什么事，得我定！”

“好，你定就你定！”

陸桂英眼珠一轉：“這件案子里唯一的收獲，就是被抓獲的那個組長，不過他一直抵死不招供，堅稱自己根本不知道上線的身份，也沒有對方聯系方式和地址，都是對方單線和他聯系。如果你能夠從他嘴里審問出有用的情報，就算你贏！”

中年督查看著像斗雞似的互相敵視的小年輕兒，一直無奈地以手扶額，聽到這里再也忍不住，啪地一聲拍在桌子上，怒道：“夠了！你們以為這是小孩子辦家家酒嗎，可以給你們當做賭注？這是機關辦案，是懲治違法犯罪！是我們神圣的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