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地收回手中的瓦罐,看著墻壁上那狂野的字跡,剛剛的一切猶如夢幻般,可丹田中那邪氣翻騰的石碑,腦子里那關于丹丸的作用功效,都說明這些都是真實發生的,他的心愈加難以平靜!
將石洞石室里里外外摸索了個遍,也沒有見到什么有用的東西,訶冬便來到了血池旁。猶豫了一下,他將整個血池水全都收進了儲物戒之中,但他怕這東西對自己的丹丸和神兵有影響,所以將其分割在了最邊角一處,離那些丹丸神兵很遠!
做完這一切,他才抬頭,看向石洞頂部的洞口,身體一躍,便跳了上去。
…………
“爹……”
“羊羊,你快走!”這是一個滿頭花白的老人,粗壯的肌肉,有神的雙眼,都說明這是一個常在叢林打獵的好手。此刻的他額頭稍有汗珠落下,目光死死鎖定著前方,雙手緊緊抓著獵叉,對著身后不遠的少女吼道!
是什么能讓這個樣一個老人如此緊張?在老人前方不遠處,有一頭奇異的黑豹,這豹子全身鱗片,雙眼血紅,滴滴答答的口水從那猙獰大嘴中落下,要是訶冬在此的話肯定可以認出來,這就是他之前遇到過一次的妖獸------黑鱗豹。
看這兩人沒有絲毫靈氣波動就知道是兩個凡人,又怎可能是妖獸的對手。
果不其然,黑豹只是一個縱躍就來到了老人身旁,輕輕一抬爪,就將老人整個壓在了身下。劇烈的疼痛讓老人差點暈厥過去,但他緊咬牙關硬是挺了過來,多年在森林中摸爬滾打令他明白,任何時候都不能暈過去,同時他也清楚了自己和這黑豹到底有多大差距,以前打獵老虎豹子不是沒有遇到過,但有哪一只能有這么厲害的,自己居然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再想想這黑豹渾身烏黑的鱗片以及血色雙眼,老人堅毅的眼神開始變得有些恐懼了,他想起了在一個酒樓喝酒時遇到的一個說書先生給他們講的一些故事。
“這世上,除了有野獸之外還有妖獸,妖獸嗜血兇殘,非野獸所能比之一二。這世上除了凡人還有仙人,仙人之能,飛天遁地,移山填海,非凡人可揣測!”
“這是妖獸。”突然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想起了自己的女兒,他想讓自己的女兒趕緊跑,有多遠跑多遠!他張開嘴使勁叫使勁喊,可惜的是,他根本叫不出聲來,出現的只有一串串不斷涌動的血沫。
“爹……”看見老人嘴中不斷涌現的血水,那叫羊羊的少女悲痛莫名,連最初的恐懼都消失了,她隨手抓起一塊石頭就沖向了黑鱗豹。
妖獸之力又豈是凡人能比,黑鱗豹只是輕輕一揮尾巴,就將那少女抽出三四米遠,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被抽出去的少女只感覺像是被巨木撞擊了一般,渾身一點力氣都沒有,伴隨著胸前火辣辣的是整個身體都麻木了!
“噗……”在女兒沖過來的瞬間,老人哭了,他好恨自己,恨自己無能,恨自己為什么要答應帶女兒來這森林深處。在女兒臨近瞬間,看著那好像變慢的尾巴緩緩的擊中女兒身體,他的瞳孔慢慢放大,臉上充滿了恐懼,絕望,不甘!看著那如蝴蝶一般飛出去的身體,一口逆血噴了出來!
憤怒已經將老人完全包裹,他失去了曾經的冷靜,他忘記了獵人的本能,此時的他腦子里只想著一件事:就算死,也不讓對方好過!
躺在地上的他反手抓起獵叉,用盡最后的力氣,朝黑鱗豹的眼睛捅去。
正盯著被抽飛的少女的黑鱗豹,哪里料到自己身下的老人還有力氣對自己出手,隨著“嗤”的一聲,獵叉的鋒矛整個刺入了黑鱗豹的右眼。
“吼~”劇烈的疼痛讓黑鱗豹滿地打滾,憑憑怒吼。
“哈哈哈……哈咳咳……咳咳……”看著疼的滿地打滾的妖獸,老人笑了,但因為嘴中還有血沫的原因又開始劇烈咳嗽起來!
低級妖獸雖然沒什么智慧,但是復仇的本能還是有的,它目光陰冷的盯向老人,隨即撲了上去!
緩緩轉頭看向自己的女兒,看著趴在地上正努力想要站起身的嬌弱身影,淚水又一次不受控制的流了下來!
“跑……”
這聲音很小很微弱,但少女聽到了,在少女心中,這是世上最溫柔的聲音,最體貼的聲音!
她猛的抬起頭,睜圓著雙眼,顫抖的望著那正被黑鱗豹撕咬的血肉,淚水慢慢模糊了她的視線,她整個人都癱軟了下來。似乎那黑鱗豹撕咬的是她的夢想,是她的意志,是她活下去的希望。
她想起了過去的一幕幕,母親難產,父親從小把自己帶大。小時候,自己騎在父親的肩上看樹杈上的雛鳥,長大了有公子哥調戲自己,被父親拼著自己受傷也硬生生打的他遍體鱗傷,最終逃到這山野小地方來避難,他從來不拒絕自己的要求,無論多不合理,多難辦到,她心中的父親就是撐起自己天空的那顆大樹!
然而此時此刻,支撐著自己的那顆大樹倒了,倒的如此突然,快的讓她無法接受。
解決了老人的黑鱗豹,緩緩的向少女靠過來。
“……不會的!……不會的!”對于緩緩走近的黑鱗豹,她視若未聞,嘴中還在底底的呢喃著!
看著對自己沒有絲毫威脅的少女,黑鱗豹一個箭步直沖少女。
“呀~~~”
“轟!”在黑鱗豹身體躍起瞬間,一聲怒吼從天而降,天空中一個小黑點極速放大,在黑鱗豹接近少女前,將其踏入了泥土之中。
少女被這忽如其來的一幕震的回過神來,抬起頭,入眼的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少年,他正憂傷的看著自己,見自己望來,他努力的擠出了一絲難看的微笑。
“他的眼神為什么那么憂傷?”少女似乎想起了什么。
“爹!”她努力的爬起來,向遠處奔去,可一步還沒邁出就跌倒在地,腳踝與胸前穿來了火辣辣的疼痛,疼的她直吸冷氣,她沒時間在乎這些,不段的揮動著雙手,一點點往前蹭。
少年沒有出手幫她,他靜靜的看著她一點點的挪動,就那樣緩慢的挪到那堆血肉模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