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杰學長也回來了嗎？”

“對，他也回來了，”褚子明頓了一下，“你很關心他？”

“嗯，啊？沒有，也好長時間沒見他了嘛。”

埋頭大吃的劉燕警覺地抬頭看了看神情變得有些微妙的褚子明，心想自己如果是他大概要備瓶降壓藥在身上。

嘖嘖嘖，真是個沒眼力見兒的。

“你們現在一起住？”褚子明把新上的菜放到了靠她們近的那一邊。

“對，我們租了一套房子。”何瑾點點頭。

“哪里？”

“四口巷那邊。”

褚子明皺了皺眉，那邊是老城區里的老房子，治安不太好。

“你們要上夜班吧？”

劉燕咽下嘴里的東西：“小瑾要上夜班，主治醫生一般不上夜班，實習生里現在就她一個拿了執照的，沒辦法。我們科男的多，一般排不到我上夜班。”

“那你是上前夜班還是大夜？幾點下班？”褚子明問。

“前夜，12點。”何瑾沒想到他問這么細，愣了一下才回答。

“學長你還知道前夜班呢，看來你對醫院很熟悉嘛。”劉燕一臉驚奇。一般不是在醫院工作的人，只知道醫生有可能要上夜班，但很少知道有前夜和大夜這兩個班次之分的。

“我家里也有親戚在醫院上班，聽他說的，”褚子明淡淡對劉燕笑了笑，轉向何瑾，“你下次排夜班是什么時候，下班我去接你。”

劉燕聳了聳鼻子，她似乎嗅到了一絲酸臭味……

“不用麻煩了，其實晚上回來，路上人也不少的…”何瑾說。

“不行，太晚了我不放心。”

“學長說得對，沒事，她不說我一會跟你說。她這個人啊，就是口是心非，學長你說對吧？”

褚子明笑著點點頭：“你看人很準。”

何瑾：？？什么鬼，自己的隊友怎么這么快就站別人一邊了？

還有什么叫口是心非呀？她只是真的不太喜歡欠別人人情罷了。

而且她看得出來，鄭欣蕊挺喜歡學長的。

她不喜歡攪在一段關系復雜的感情里面。

以前是，現在也是。

吃完飯，褚子明送她們回家，劉燕很識趣兒地先上了樓。

“明天是周末，有空嗎？去看電影？”

“明天我有事。”

褚子明垂下頭，路燈有些昏暗，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不過他很快抬起頭笑了笑：“有事就算了。”

“我真的有事，我大學的老師喊我去他家吃飯，我每個月都要去幾次的。”

何瑾解釋完就后悔了，天知道她為什么鬼使神差地補了這么一句。

褚子明的笑意總算深了些：“好，那改天再帶你去。”

何瑾微微咬著唇沒說話。

以前劉春秋追她的時候也總約她看電影逛公園，她那時天真，興高采烈地跟著去，看了幾場電影就和劉春秋確立了關系。

可后來呢？那個當初追她追得勤快的男人轉眼就和自己的妹妹攪和在一起，甚至聯手殺了自己。

這樣的經歷，讓她對天下男人都產生了抗拒。

見何瑾不說話，褚子明也沒繼續追問，只是拍了拍她的腦袋：“好了，你快上去休息吧。”

何瑾嚇了一跳，往后退了半步，匆匆忙忙說了一聲謝謝和再見就奔上了樓。

褚子明站了好一會兒，抬頭看了一眼，才抬布離開。

回到房間的何瑾心緒不寧，一夜輾轉反側，直到天色微微泛白時才有了點睡意。

結果就是，從不賴床的人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

完了完了！還跟老師說要去幫忙做午飯打下手的，這下慘了。

何瑾飛速洗漱，喊醒了也還在睡著的劉燕，讓她別忘了吃午飯，收拾好立馬出門了。

等敲開了褚永嵐家的門，發現菜都上桌子了。

“睡懶覺了吧。”黎剛一副看透的表情。

何瑾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她在秦永志手下，指不定每天累掉一層皮，睡個懶覺怎么了？”褚永嵐沖何瑾招招手，“快來吃飯。”

“你看你這么護短，我也沒說什么啊…”黎剛無語地說。

褚永嵐沒理他，把何瑾拉到自己身邊：“你怎么瘦了這么一圈？”

何瑾摸了摸自己的臉：“有嗎老師，我沒覺得啊。”

“干外科的都是干瘦干瘦的…她現在都當秦永志的手術三助了，天天跟著上手術，還要幫著拉扯新人，能不累嗎？”黎剛說，“下周你是不是還要跟秦永志出國去一趟啊？”

“是。國外有個定向交流會議，請了咱們醫院幾個專家，主任讓我跟他們一起去，幫忙做一些輔助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