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莞莞到底沒有坐下，周圍的目光都已經快把她淹沒，總覺著不自在。

舞娘頻繁投來的目光也讓蘇莞莞覺著奇怪，看遲荊澤就夠了吧，為什么還要望她？

一段心思落下，遲荊澤已經伸手抓住了蘇莞莞的手，他自從入了席，就一直沒有挪開過對蘇莞莞的視線，這也是蘇莞莞一直不自在的理由之一。

“侄孫女，你這眼神不對啊。那舞娘可有我好看？”遲荊澤對于容貌，十分自負。在他看來就沒有比他好看的人。不過他的確是容顏絕世。

“……”蘇莞莞抹開遲荊澤手，眼神放空，這樣總行了吧。

看著蘇莞莞已經移開的眼，遲荊澤一時竟然無法反駁。因為蘇莞莞從來都不在意這些，反倒把自己獨立于室外。

他可以用長輩身份對待她，但除了她心底承認的人，沒有一個人能走去她的心扉。而那些人，現如今，幾乎都死在了那場災難之中。

“莞莞。”遲荊澤小聲呼喊，蘇莞莞卻依舊神游，根本不搭理這些問候。

把心思都沉在心底。

“來自靈魂的哭泣。”千打了個哈欠，睡意未退。不過是強行撐起眼皮。蘇莞莞的身體受損外，最可怕的依舊是靈魂。

蘇卿衣面前可以談笑風生，但是對于遲荊澤，任何情感之外的生物，蘇莞莞實在沒辦法拿出自己的心思應對一切事件。

“有什么準備？”蘇莞莞問道。不管千為什么醒來，既然要走出心神詭域。少不了這個原本就住在身體里的東西。

“我認為，你該對我噓寒問暖，不過你還好了，至少你能看出你一步步陷入困境。”千的身軀明明滅滅。如同即將熄滅的燭火。

“嘲諷？”蘇莞莞調笑著看著千，伸手拉住一片云彩，那片云彩異常純凈。“為何有云彩？”

“不允許指責嗎？”千沒有繼續解答，只是一步步逼近，把人逼到角落。然后化作一團團光影散去，“你，是蘇莞莞，而我不是。”

這個答案看來并不準確。蘇莞莞眼神中的迷茫不斷加深。僵直的身軀，除了跳動的心臟，沒有什么能證明這個女孩還有，“活著”的跡象。

“既然來咯，就開始吧。”遲荊澤滿臉笑意，大片云霧遮天蓋地，把女子的華麗牢牢鎖住。

同時，熾皇身著龍袍，也是一片云霧蒸騰。鎖住蘇卿衣。

眼前奇景，令臣子震驚，一些不明所以的女眷眼中只是覺著奇異。

明明滅滅的光芒從云中透露，如同星輝。

“我，不需要爭這些。”蘇莞莞回神，眼神逐漸清明。

蘇莞莞這邊云霧之中的光芒暗去，同時，蘇卿衣那邊的云霧就亮了幾分。

“侄孫女，你這就不像話了。”雖是如此說著，遲荊澤滿臉笑意，收回召喚云霧的手，撐住下巴。

熾皇得意地笑了一下，似乎是為自己的選擇覺得開心。畢竟蘇卿衣勝過了蘇莞莞不是嗎？

突然間，熾皇感受到空間震動，臉色嚴肅起來。云霧大片大片形成。首先護住蘇卿衣。

遲荊澤揚了揚唇角，魅惑之至！

他不在乎這些東西，不過，有一個她，他可以給她爭來一切的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