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

郭林等人搖了搖頭。

“是因為鴨子嘴硬嗎？”

王仕騰若有所思地問道。

“不對，死鴨子才嘴硬。”

王仕騰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想法。

楊逸解釋：“因為鴨子的唾液里含有酸性物質，可以軟化魚刺。”

其實這是楊逸猜的，楊逸自己也不知道這是是真是假，他現在只想把何舟喉嚨里的魚刺給弄下去。

何舟的臉上，驚恐的神色愈發濃郁。

“鴨子吃魚刺不會卡住，跟我有什么關系？”

“跟你關系大了！”

“只要讓你來一口鴨子的唾液，不就能把魚刺軟化了？”

楊逸拍了拍何舟的肩膀，鼓勵他。

何舟的心陡然涼了半截，腹部仿佛出現了一塊冰，將他的身體慢慢凍上。

“我家有鴨子！我去給我爸媽說一聲，讓他們抓一只鴨子過來。”

周陽說完，就出了包間的門。

農家樂里有花錢買泥鰍干喂鴨子送鴨子蛋的體驗項目。可能是因為鴨子窩比較臭的緣故，這個項目的反響并不是很好。

沒過多久，周陽的爸媽慌慌張張地趕來了。

看見同學們一個個都急得抓耳撓腮，周陽的老爸差點以為何舟的嗓子眼里卡的不是一根魚刺，而是一整條魚。何舟被卡得都快能送去火化了。

當然，何舟一家三口，還帶著一只鴨子。

大白鴨擺著兩只黃色的、蒲扇似的腳，撲騰了幾下翅膀，“嘎嘎嘎”地叫著，小眼睛里閃爍著大義凜然的光芒，仿佛在說：“來吧，無恥的人類！折磨我吧，蹂躪我吧！我擁有高貴的野獸屬性，我無所畏懼！”

雖然鴨子不是野獸，但是它也擁有一顆向往大自然和藍天的心。

周陽的爸媽讓周陽把圍欄的門關緊，沒想到周陽光去擔心何舟了，只是匆匆推了一把門，留了一條縫。

門不關緊也沒事。末夏的中午兩點四十，正是能把人給烤熟的時候，鴨子們都躲在陰涼的地方避暑，肯定不會瞎跑。

只不過，周陽沒有注意到，一只母鴨子頂開門縫，也跟了過來。

周陽把大白鴨提了起來。

“我的初吻……旁邊還要十幾個女生在看著……”

何舟很絕望。

以前我沒得選，現在我只想吃魚的時候慢一點。

何舟閉上眼睛，認命了。

可是大白鴨不認命。

它看見主人拎著它，正想將它的鴨喙，靠近一個男人的嘴。

大白鴨拼命扇著翅膀，掙扎著，指責著人類的暴行。

它憤怒地說：“嘎嘎嘎嘎嘎！”

包間外的母鴨子，搖搖晃晃的步伐戛然而止。

它聽見了丈夫的怒吼。

“可恥的人類！我的蛋給你們了，我的二姑和三姨被你們燉了，現在你們又打起我貞操的主意！”

“你吐口水啊你吐口水啊。”

周陽舉著大白鴨晃晃晃晃。

大白鴨一偏頭，正好與母鴨子絕情的目光對視在一起。

母鴨子的態度很明顯：你要是敢和這個人類男人接吻，那我們之間，此情一刀兩斷、此生再也不見。

大白鴨絕望了，它無法對抗周陽。

……

完事之后，大白鴨在一旁虛弱的擺著翅膀。

“怎么樣，何舟，魚刺下去了嗎？”

同學們關切地問道。

“沒有！”

何舟惱火地去漱口。

魚刺別說下去了，還結結實實地卡在那里，一動不動。

沒想到，漱口的時候，何舟不小心把漱口水給吞下去了。

結果把魚刺也給沖進了胃里。

“我頂你個肺啊！”

“我多喝點水不就行了！”

何舟氣急敗壞，無能狂怒。

……

楊逸卻不知道，他造了什么孽。

何舟失去的只是一個嗓子眼，可大白鴨失去的是它的愛情啊！

……

楊逸一直在拿著手機看時間，何舟狼狽不堪地回來了。

同學們已經隔著走廊，知道了他魚刺下去的事情。

“咱們一起看鯊魚TV猩猩凱撒的直播吧，還剩不到十分鐘就開始了。”

唐興道。

“逸哥，烤箱里還烤著你的東西呢，別忘了。”

周陽提醒楊逸，道。

“我知道。”

楊逸點了點頭。

何舟頹廢地坐在椅子上。

“別喪嘛！一會兒有豬肉脯吃哦。”

楊逸笑著拍了拍何舟的肩膀。

原本生不如死的何舟，一聽有豬肉脯吃，雙眼里陡然爆射丨出精光！

“豬肉脯？”

何舟驚喜地叫道。

看何舟的表情，似乎他早已忘記，幾分鐘以前，他咽下去了什么東西。

楊逸：“……”

還是魚刺扎得輕。

“哇，豬肉脯？”

“還有豬肉脯吃啊！”

“逸哥你太帥了！太全能了？”

同學們又激動了。

楊逸：“你們難道不撐嗎？”

“昂，吃了這么多，還是有一點點撐的啦。”

有一個女生不好不好意思地說，其他女生紛紛點頭附和。

楊逸：“……”

“逸哥，我們吃不完的話，可以分一分帶走吧？”

又有女生饞饞地問道。

“當然可以。”

楊逸估摸著時間差不多，又去了廚房。

楊逸走進廚房、打開空調、戴上手套。時間一到，烤箱早已停止了工作。

楊逸拉開烤箱的門，把一個有半截電腦桌那么大巨型烤盤，從烤箱里抬了出來，廚房里霎時間霧氣升騰。

單身的男孩子，左臂的力氣可不小。

烤盤里，是一大塊黃得發紅、薄薄的豬肉片。

楊逸給它們兩面刷上蜂蜜水，又把大烤盤塞進烤箱，定時五分鐘，再次開烤。

等楊逸摘了手套、關了空調、走進同學們集合的娛樂室的時候，直播已經開始了。

娛樂室有一塊大投影幕布，周陽把電腦上鯊魚TV的頁面，投影到了幕布上。

直播間里，猩猩大帝凱撒正在飼養員的幫助下調試直播設備。

飼養員也沒有直播經驗，搗鼓設備的時候，一人一猩猩很吃力，凱撒一直用兩個黝黑的大鼻孔望著大家。

凱撒的背后，還有一只黑猩猩，抱著胳膊看熱鬧。

這是地球自形成以來，第一只會人類語言的猩猩。這次以直播的方式和人類聚會，自然吸引了空前的關注。

鯊魚TV的彈幕，正密密麻麻地飄過。

“文明觀猴，請勿投食！”

“介猴賣嗎？多少錢？”

“介猴不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