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醫院。
陸澤一行人來的時候,剛好看見兩個有關部門的人離開,他看了他們一眼,并沒有過多在意,隨即找到寧休所在的病房,推門進去。
寧休還沒有蘇醒,照顧他的是他的父親。
“您就是寧叔叔吧,我們是寧休的同學,知道他出事了,所以來看看。”陸澤主動介紹道。
“哦,寧休的同學啊,來,快坐。”寧叔叔是一個很平凡的中年男子,對待兒子的同學也很客氣,只是從他的臉上可以看出一些悲傷和憔悴,想來兒子出車禍也讓他難受了好一陣子。
“這是帶給寧休的禮物。”陸澤遞上一籃子剛買的水果。
“謝謝。”寧叔叔接過禮物,放到旁邊的柜子上。
“小伙子叫什么名字啊?”寧叔叔看著陸澤,問道。
“我叫陸澤。”
“哦,陸澤。”寧叔叔點了點頭。
“叔叔,寧休的情況怎么樣了,好些了嗎?”陸澤問。
“肋骨撞斷了兩根,內出血,不過好在及時送到醫院,沒什么大事,就是還沒醒。”寧叔叔說道,看著病床上昏迷的兒子,面容憔悴。
“剛剛我看見有兩個有關部門的人出去,他們是來取證的吧?”陸澤問道。
寧叔叔點了點頭:“是,不過寧休沒醒,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所以他們也只是過來看一眼就走了,哎對了,你們是他的同學,知不知道他為什么大半夜跑出校啊,還跑到那種地方去?”
“這個……”
眾人一時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難道說寧休是受了他們的刺激,所以才大半夜跑到舊校址去的嗎?
寧叔叔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上大學并沒有想象中那么輕松,這孩子平時的壓力挺大的,我跟他媽媽平時也就不怎么管他,不多給他壓力,沒想到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了,我們連為什么都不知道,唉。”
“寧叔叔您也別太自責了,這事跟您和阿姨沒有任何關系,寧休他平時在學校挺好的。”陸澤道。
“嗯嗯,挺好的。”周天祺也跟著點頭,希望能給寧叔叔一點安慰。
寧叔叔點點頭,對兒子的這些同學印象很好,突然想到了什么,說道:“我去給你們洗點水果吃吧。”
“不必麻煩了,叔叔。”陸澤拒絕道。
“哎,沒事,你們等著啊,我這就去洗點水果。”
寧叔叔執意要洗水果招待他們,陸澤等人也不好拒絕。
待寧叔叔提著果籃離開病房之后,陸澤幾人走到病床邊,觀察了一下寧休的模樣。
他睡得很安詳,只是臉色顯得蒼白了些。
“唉,沒想到他是這么激進的一個人,幾句玩笑話而已,他居然真的跑去找證據了。”周天祺看著昨天還好好的社長現在躺在病床上一動不動,忍不住生出感慨。
“大半夜的,一個人,還是在舊校址,膽子再大也得被嚇死啊。”夏果說道。
“舊校址荒廢好幾年了,晚上燈都沒有,想想就滲人。”陳珂撇了撇嘴,表情有些恐懼。
周天祺突然說道:“哎,你們聽過這樣的事情沒有?”
“什么事?”
“據說學校都會建在亂葬崗上面,目的就是為了借助年輕人的陽氣,鎮壓死者的陰氣,亂葬崗陰氣太重,如果沒有足夠的陽氣鎮壓,很容易發生那種事情的。”
說到這里,周天祺突然降低了聲音,面色驚恐的看著夏果和陳珂,繼續道:“你們說,社長這次會不會就是……碰到那種東西了?”
“咦~”
兩個女孩兒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周天祺你不要嚇人好不好?”夏果氣憤道:“人嚇人是會嚇死人的。”
“就是,你不要亂說。”陳珂也氣道。
“嘿嘿嘿。”
周天祺嘿嘿笑了起來,指著兩人說道:“你們膽子也太小了,說個故事而已,就把你們嚇到了?”
“說個頭,你再這樣,我就一巴掌拍死你。”夏果惱怒道。
“行行行,不說了不說了,膽子也忒小了。”周天祺道。
夏果瞥了他一眼,冷笑道:“你膽子大,要不然這樣,你也去舊校址逛一圈?”
“我……”周天祺猶豫。
“不敢就算了。”夏果使出激將法。
“誰說我不敢了,去就去唄。”周天祺成功中招,但是他也不甘心就這樣著了夏果的道,指著她說道:“那我們來打個賭,我要是逛一圈平安回來,怎么辦?”
“你想怎么辦?”夏果問。
“我?哼哼。”
周天祺露出了不懷好意的表情,目光從夏果的臉上往下移。
夏果一驚,雙手抱胸,氣憤的罵道:“呸,死變態,你休想!”
周天祺翻了個白眼:“我還沒說我想干什么呢。”
“你想干什么都不行,你個死變態,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本小姐才不上你的當呢!”夏果惱怒的說道。
周天祺攤手,嘆氣道:“那就是沒法賭了唄。”
“有本事你換一個條件,本小姐跟你賭。”夏果不服輸的道。
周天祺道:“行,那你要是輸了就給我當一天的傭人!”
“沒問題。”
這個條件不過分,夏果理所應當的答應了,并說道:“如果你輸了,那我要你圍著學校學狗爬,爬三圈!”
周天祺瞪大了眼睛,道:“你這有點過分了啊。”
“你就說行不行吧。”夏果道。
“行,沒問題。”周天祺答應了下來。
“好,阿珂,陸澤,還有你。”夏果指著凌瓏,說道:“你們仨做見證啊!”
這邊剛打完賭,那邊寧叔叔就洗好了水果回來了:“來,洗好了,嘗嘗。”
盛情難卻,陸澤他們隨意拿了一點吃,和寧叔叔稍稍聊了會兒,便告辭離開了。
天色漸黑。
路上堵成了長龍。
很快,便到了夜晚。
城市的燈火亮了起來,璀璨絢麗。
“天都黑了。”陳珂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微微皺眉。
“黑了正好啊,正好測試一下某人的膽量到底有多大。”夏果意有所指,目光瞥向周天祺。
周天祺滿不在意,說道:“你就看著吧,到時候輸了可別哭鼻子。”
夏果冷冷一笑,反擊道:“你到時候可別嚇得尿褲子!”
“你們真要去啊?”陸澤看著兩人。
“當然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夏果說道。
一個女孩兒都不慫,身為男人就更不能慫了。
周天祺也點頭,道:“放心,沒事的,能有啥事。”
陸澤說道:“我覺得還是不要去比較好,寧休的事就擺在我們眼前,萬一真出什么意外怎么辦?還是回學校吧。”
聽到這話,周天祺湊到陸澤面前,挑了挑眉,問道:“陸澤,你是不是怕了?”
陸澤點頭:“對,我怕了,我們回去吧。”
“要回你回,反正我不回。”周天祺哈哈笑道:“我今天非要跟夏果分出個勝負來不可。”
“……”
陸澤沉默。
隨即看向夏果,說道:“夏果,這大半夜的,不好在外邊浪,要不還是先回去吧,明天白天再去也不遲。”
“不行,白天就不恐怖了,就是要趁著夜黑風高的時候去,我今天非要看看這個死變態的膽子有多大。”夏果也拒絕了陸澤的提議。
陸澤:“……”
這我還能說什么呢?
陸澤放棄了勸說。
坐回自己的位置上,偷偷的看了凌瓏一眼。
凌瓏像是察覺到了他的目光一樣,在他看來的時候,也看著他。
四目相對,凌瓏很清楚的看懂了對方的想法,她微笑著偷偷朝他比了一個OK的手勢,沒有多說一句話。
真的沒問題么?
在陸澤忐忑的心情中,車子很快就開到了靈川大學舊校址的門口。
出租車司機看到這個地方,還吃了一驚,關心的詢問:“同學,你們大晚上的跑這兒來干嘛,昨兒個這里才剛出事。”
夏果回頭沖出租車司機一笑,說道:“這個不勞您操心了。”
噠!
關上車門。
出租車司機嘀咕了幾句,揚長而去。
方圓千米,昏昏暗暗,路邊也只有兩三盞路燈亮著,散發著昏黃的光芒。
舊校址內更是陰暗凄冷,給人一種十分陰森恐怖的感覺。
即使只站在門口,還未進去,就已經脊背發涼。
“里面好黑啊。”陳珂朝里面看了一眼,回頭對夏果說:“果兒,要不就算了吧,太嚇人了。”
夏果不干,說道:“放心啦阿珂,沒事的,反正又不是我們進去。”
“你想讓我一個人進去?”聽到這話,周天祺頓時一愣。
難道不是大家一起進去嗎?
夏果說道:“誰說要和你一起進去了?是你自己說要進去逛一圈的,我們又沒說。”
“你……”
周天祺氣到了。
原本以為是大家陪著自己一起進去,結果現在這家伙說讓自己一個人進去。
太過分了吧!
周天祺轉頭朝學校里面望了一眼。
漆黑陰暗,陰森寒冷。
有點恐怖啊!
他有點膽怯了。
要不然認個輸算了,多說幾句好話,量她也不敢把自己怎么樣。
“嘿嘿,夏果同學……”
周天祺正要開口求饒,夏果卻直接抬手攔住了他,說道:“哎,天祺同學,目標就在前面,你可別退縮哦。”
“……”
過分了啊。
一點后路也不給我留么?
周天祺憤憤然瞪著夏果。
夏果滿不在乎,笑著說道:“怎么樣,進去吧,我就在門口,等你的好消息喲。”
“……”
狠心的女人,真是蛇蝎心腸!
周天祺心里暗暗的罵著,放棄了求饒的想法,轉身朝里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