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回歸
- 火影之驀然
- 大夢自醉
- 5034字
- 2020-05-04 18:38:25
雪花,紛紛揚揚從天空飄落,僅持續(xù)了一會兒,隨著日光照耀,原本就淺薄的雪白痕跡很快消融。
“居然在這個時候,會下雪。”
坐在庭院的臺階上,宇智波佐助將身上沾染的雪花打掉。
天氣才剛轉(zhuǎn)涼,按照常規(guī)來看,不應(yīng)該會在這個時候下起雪來,雖然只下了一會兒,也屬實是很稀罕。
尤其是對佐助而言,他很少能看見雪,木葉村常年四季如春,就是在冬季能下雪也是很罕見的,人都喜歡追求新奇的事物,宇智波佐助也不例外,而且他也喜歡雪。
身后有腳步聲傳來,日向雛田在佐助身邊坐下。
“達茲納醒了嗎?”
“還沒有,他如果醒來,就算在外面你都能聽到哀嚎聲。”
先不提家人死去的噩耗,達茲納本來的傷勢就很嚴重,被雛田用藥物強行修復(fù)好,沒來得及修養(yǎng)就又被爆炸余波沖擊掉入海里,沒死都算是他命大。
達茲納的身體素質(zhì)算是不錯,但這種所謂的‘不錯’只是在普通人的范疇中,雛田的藥物有很強的副作用,經(jīng)過今天這么一折騰,達茲納雖然表面上看去身子骨還行,其實體內(nèi)早就已經(jīng)是千瘡百孔。
如果再受點精神上的打擊,說不定真就掛了。
日向雛田如此想著。
“吃飯嗎?”宇智波佐助問道,他其實沒什么胃口,尤其是經(jīng)歷了上午那一幕,看什么食物都有一種反胃嘔吐的沖動。
不過看雛田的樣子,她對那種血腥場面沒有任何不適,更何況,這本身就是她一手策劃的。
“不用了,等達茲納醒來再說吧。”
宇智波佐助轉(zhuǎn)頭看向屋內(nèi),眼中流露出一絲同情“他真的很可憐。”
女兒、孫子都在那一場爆炸中被炸成無數(shù)碎肉,整個家就只剩下達茲納孤身一人,不單單如此,在今天,他已經(jīng)接連失去了夢想、家人還有健康的身體,用一無所有來形容,簡直是再貼切不過。
宇智波佐助并不單單是覺得達茲納很可憐,更重要的是,從達茲納身上,他仿佛看到了數(shù)年前的自己。
同樣是失去了所有親人,只剩下自己孤零零得殘喘存活下去,不過相比起達茲納,宇智波佐助覺得自己要幸運一些,他還很年輕,未來有無限可能,而達茲納經(jīng)過這番變故,連日后維持日常的生計都成問題,更別說是向卡多復(fù)仇了。
想到這里,宇智波佐助看向雛田“卡多,你們會怎么處理?”
“等他身上的利益價值被徹底榨干,自然就會解決掉。”
言下之意就是,在此之前,卡多必須活著,起碼,達茲納是不可能有復(fù)仇的機會。
“這樣啊……”宇智波佐助移開目光。
如果說佐助心里沒有想法,自然是不可能的,從他的角度來看,卡多無疑是惡貫滿盈的存在,他欺壓底層人民、雇傭武裝集團殺反對分子、綁架達茲納家人,一樁樁一件件下來,直接殺掉卡多都算是便宜了。
可偏偏,明明是失敗被活捉的一方,卡多卻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僅僅是因為他有價值,而且不管是日向雛田和陰鳩,他們兩人顯然都對卡多的惡行無感,等卡多的價值被壓榨干凈后,直接就會被處理掉,也不可能專門送到達茲納面前,讓他手刃仇敵。
這個時候,一道歇斯底里的凄厲叫聲響徹在整座庭院,宇智波佐助立刻站起身來,本來想立刻就過去,日向雛田卻還坐在原地未動,他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彎下身,坐了回去。
“你改主意了?”
“本來是想過去勸說他,可我們終歸是外人,而且明天也要回村,再多的言語安慰,實際上幫不了他什么。”
“很明確的選擇。”日向雛田稱贊。
不過片刻的功夫,達茲納就從屋里面跑了出來,光著腳跌跌撞撞,眼中布滿血絲,嘴中一直在喊伊那利和津奈美的名字。
他甚至沒有注意到坐著的佐助和雛田,直接就往大橋的方向跑,漩渦鳴人跟在他身后想要追出去,還沒走出庭院,就被旗木卡卡西制止。
“達茲納不需要別人安慰,這個時候,只能靠他自己走出來。”
漩渦鳴人握緊拳頭,很快又頹然放下。
“如果達茲納大叔他,走不出來呢?”
“自殺,或者就此瘋掉。”
回答他的,是一道清亮的女聲,漩渦鳴人轉(zhuǎn)頭,他看到的是雛田平靜的顏容,尤為顯眼的是那雙眼眸,純凈的白,仿佛不摻雜任何雜質(zhì),尤其是當(dāng)它凝望你時,透出的卻是一種純粹的無情。
“就沒有別的辦法嗎?”漩渦鳴人很不甘。
“死人復(fù)生,除非這個世界要毀滅了。”
“好了。”旗木卡卡西看向日向雛田,臉色逐漸嚴肅下來“雛田,我需要跟你談一下。”
達茲納的事如今算是徹底放下,不論他后續(xù)如何,是生還是死,都已經(jīng)不在他們的職責(zé)之內(nèi),如今危機解除,旗木卡卡西作為帶隊上忍,他需要與日向雛田進行商議,也必須要這么做。
之前的所有事,日向雛田都沒有跟他們打過招呼,哪怕最后都算是有驚無險得度過,但實際上,戰(zhàn)斗后半段的整個過程他們都是被動的。
“自然。”
日向雛田終于站起身,和旗木卡卡西走進屋內(nèi)。
庭院內(nèi),漩渦鳴人顯得有些擔(dān)憂,風(fēng)攜裹著呼嘯之意,吹拂在整座庭院間,吹亂了他的頭發(fā)。
秋千在眼前晃啊晃,沒了主人,多少顯得有幾分寂寥。
之前,那個很沉默的男孩就經(jīng)常坐在上面,自己也喜歡光顧這,就連卡卡西老師和佐助也都坐過,他們中間,也只有雛田對秋千沒有興趣。
“喂,鳴人。”宇智波佐助忽然叫住了漩渦鳴人。
他神色有一瞬間的不自然,很快又趨于平靜,似乎是在模仿著誰“你也,別太在意,達茲納和我們之間,都只是過客。”
漩渦鳴人微微發(fā)愣,很快用力點了下頭“嗯,我知道了,不過你這次挺啰嗦啊,第一次說這么多話。”
兩個少年互相對視了片刻,又不約而同得移開目光,宇智波佐助露出輕松的笑意,漩渦鳴人靠著欄桿邊,閉上眼睛,他的神色,逐漸開始釋然。
達茲納的事情,不可能真的做到完全放下,但是從頭至尾,鳴人已經(jīng)竭盡自己的所能,去幫助這一家人,完全不摻雜任何功利性的因素,僅僅是因為脾性相投。
他是第七班中真正做到問心無愧的人,唯一做絕做狠的日向雛田,其實心中并沒有任何的感觸。
常人不會因螻蟻的去世而覺得愧疚難過,反倒是一種理所當(dāng)然,甚至不會為此駐足。
就算它死得再多,又能如何?
同理,達茲納和卡多諸人,在日向雛田眼中,就跟所謂的螻蟻生物,完全沒有區(qū)別。
宇智波佐助凝神思考片刻,確認自己沒看錯,也沒記錯時間,這才發(fā)問“才過去沒多久,你們就談完了?”
“當(dāng)然,也不需要費多長時間。”
旗木卡卡西是聰明人,他在背達茲納回家的時候,腦子里就已經(jīng)將整件事情過濾完,只需要向雛田確認幾件事就可以了。
而且,就這段時間的接觸看,雛田在某些方面,要比他表現(xiàn)得更好,她不想說的事,再怎么套路都沒用。
“還是鳴人和佐助好忽悠啊。”旗木卡卡西發(fā)出一聲感慨,跟雛田比起來,他們兩個簡直就是單純可愛的小天使。
“老師,你其實不用把心里話說出來。”漩渦鳴人滿臉黑線。
“說心里話,這次戰(zhàn)斗中,雛田的表現(xiàn)比你們都要驚悚一些,可你們和她不同,第一次面對敵人就能做到這樣,已經(jīng)很好了。”
旗木卡卡西笑道“相信總有一日,大家都會成為獨當(dāng)一面的忍者。”
來自老師的肯定,讓漩渦鳴人不由得露出了些許笑容,他很渴望獲得其他人的認同,比隊伍中任何人,都要強烈。
宇智波佐助神色微動,看了雛田一眼。
如果換作之前,就算面上不顯,佐助心里也肯定很高興,他也同樣想獲得別人的認可,只不過是自小天才光環(huán)加身,并沒有鳴人那樣的渴望,也不是任何人的認同贊許都值得他在意。
只是經(jīng)歷過那天晚上和雛田的對話后,宇智波佐助這幾天一直在審視自己,他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不論是動機還是行為方面,大多都是被外界的鞭策趨勢下所決定的,僅有少數(shù),是源于他內(nèi)心。
心態(tài)上的轉(zhuǎn)變,已經(jīng)在心底生根,遲早會長成參天巨樹。
所以卡卡西的話,只在剛開始有些小小的水花波動,很快又被驅(qū)逐了出去。
“唉,我這個老師,對隊伍的掌控力要被雛田比下去了。”看到此境況,旗木卡卡西不由得嘆氣。
他并非是那種控制欲強的上忍,也沒有多大野心,不然早在木葉,估計雛田就要跟自己打起來了。
可寄予厚望的學(xué)員,非但不感冒自己,反倒是更傾向于同隊的日向雛田,那種心理上的落差感,相信沒有幾個人能做到保持平常心態(tài)。
就算他知道,日向雛田確實很不一般,但在心里,還是不舒服。
好在這種感覺來得快去得也快,不過片刻,旗木卡卡西又開始調(diào)節(jié)隊伍內(nèi)的氣氛,經(jīng)歷過這場足以顛覆認知的戰(zhàn)斗后,哪怕是他都對此心有余悸,更別說是施展經(jīng)驗近乎為零的下忍。
如日向雛田這般內(nèi)心堅定如鐵的,終歸是異類,在木葉的松泛教育下,下忍總體的素質(zhì)到底是個什么水準(zhǔn),旗木卡卡西心里當(dāng)然很清楚。
鳴人和佐助心志還沒成熟,需要有人引導(dǎo)他們,隊伍中雛田和他其實都合適,只不過雛田生性冷漠,而且她的三觀已經(jīng)那樣了,擺正不回來,讓她說話萬一把這兩個白紙帶偏了,哭都沒法哭去。
“卡多勢力近乎全都被殲滅,也不知道等待波之國的,會有更好的景況還是會比現(xiàn)在更差,不過這些,就跟達茲納一樣,都不是我們該管的。”
時間很快,就到了夜晚。
達茲納仍舊沒有回來,漩渦鳴人和旗木卡卡西甚至在中途出去找了一次,他們把附近都逛遍了,甚至還去了市中心去找。
除卻中途遇上幾起搶劫事件后,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達茲納他,或許已經(jīng)死了。”旗木卡卡西公布這個消息后,第七班陷入了少許的沉默。
日向雛田對此卻沒有任何感觸,達茲納是生是死,對她已經(jīng)沒用了。
“沒了卡多的勢力牽制,這個國家很快就會陷入暴亂,避免意外,明天早上我們就走,干糧我之前從超市買了一些,不需要補充,回木葉不成問題。”
“不錯,現(xiàn)在休息,明天一早,我們出發(fā)。”
漩渦鳴人和宇智波佐助對這樣的安排都沒有異議,哪怕是鳴人,他也知道,達茲納死了,對他而言,其實是一種解脫。
日向雛田從背包里拿出幾袋速食和水,分成三份交給其他人。
黑暗開始籠罩周圍,身體上的勞累讓第七班很快沉入了夢鄉(xiāng),就算是日向雛田,也是如此。
她今天心神耗損得最嚴重,尤其是催發(fā)禁術(shù)后,戰(zhàn)斗已經(jīng)步入尾聲,期中不能有一刻松懈,出一絲一毫的差錯,都會造成人員傷亡的慘重代價。
在此之前,雛田已經(jīng)進行過多次的推衍計算,甚至考慮到最壞的結(jié)果,一旦計劃出現(xiàn)崩盤,全員都會被爆炸符炸死。
這種情況并非沒有概率會發(fā)生,最重要的是,天煞孤星本人—陰鳩也有參與,他將計劃變得更為不可控,就算真失敗了,日向雛田也無可奈何。
她已經(jīng)做到人事的極限,至于能否成功,還是要看天和。
不過,日向雛田自然留了后手,如果真出了意外,她的白眼能瞬間把自己拉到異空間,至于其他人,那就不在她的考慮范疇內(nèi),就算全滅,真就是那樣了。
“或許,這次離開,就再也不會來了。”
清晨,空氣中還沾染著一層稀薄的霧氣,整座波之國,也籠罩在這層稀薄霧氣之下。
臨到離開的時候,漩渦鳴人深深看了一眼周圍,正要調(diào)動體內(nèi)查克拉趕路。
從遠方山坡上,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
在捕捉到人影出現(xiàn)的剎那,漩渦鳴人不由屏住呼吸。
只可惜,那道影子只在薄霧中出現(xiàn)了片刻,很快又消失,第七班位置本身距離山坡較遠,再加上有霧氣阻隔視線,除了日向雛田外,其他人都不能確定,那個影子是否真的就是達茲納。
“鳴人,跟上。”
“好。”
已經(jīng)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何況,其他人根本不想再有節(jié)外生枝的可能。
猶豫了片刻,漩渦鳴人跟上隊伍。
“雛田,你能不能用白眼看一下,那個影子。”
日向雛田搖頭,毫不猶豫得拒絕“不管他是不是,都與我們無關(guān),既然改變不了事實,其他的都沒有意義。”
“老師,你會劃船嗎?”
唯一連通波之國與外界的橋梁被炸毀,要回木葉村,只能通過坐船的方式,旗木卡卡西驚奇得打量眼前的船只,從外觀上看并沒有問題,兩只船槳整齊得躺在旁邊。
他沒有仔細檢查過零件問題,雛田辦事的能力他放心,目前值得困擾的就是
自己不會劃船啊!
“出來。”
日向雛田話剛落,從旁邊的樹叢就走出一位年輕船夫,臉上神情透著掩飾不住的驚恐。
“這是交易,把我們送到火之國岸上。”
“是,是的大人。”
其他人也沒有廢話,都坐到小船后,船夫發(fā)動開關(guān),搖著船槳逐漸離開波之國。
一路上,并沒有發(fā)生如旗木卡卡西和日向雛田所預(yù)想的意外,很是風(fēng)平浪靜。
“你的報酬。”
日向雛田付給船夫錢后,第七班就直接向木葉村的方向行進,途中只休息了一次,他們喝了些干糧和水,之后就再沒停歇過。
“終于,終于回來了。”
望著熟悉的大門,漩渦鳴人的眼眶隱隱有些濕潤。
這次任務(wù)發(fā)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太多,再次回到熟悉的木葉,熟悉的家后,他心中的那份懷念和激動,已經(jīng)無法用言語能表述。
能回來,真是,真是太好了!
旗木卡卡西和宇智波佐助心中也有些激動,不過他們都沒表現(xiàn)得如漩渦鳴人一樣明顯。
“這次任務(wù),卡卡西一定會把我的表現(xiàn)盡數(shù)匯報上去。”
隊伍中,只有日向雛田的心情很平靜,甚至開始思考任務(wù)上報后,會帶來的后果影響。
最重要的原因還是,對木葉村,她并沒有歸屬和認同感,只是把它作為短暫的棲息地,而其他人,都把木葉村當(dāng)作家鄉(xiāng),那種感覺自然不一樣。
“鳴人,別待在門口發(fā)愣了,我們得去任務(wù)處上報。”
“煩死了,就不能直接回家休息。”
“任務(wù)需要,諒解一下。”
正式踏入熟悉的街道,看著周圍人熟悉的面孔,聞著遠處隱隱飄來的食物香氣,旗木卡卡西緊繃的身軀不由得放松下來。
他心中不由發(fā)出感慨。
回到家,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