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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花妖(十八)

  • 反派求生路
  • 木頭果子
  • 4089字
  • 2019-04-11 22:37:34

“蕭小苒為什么沒說?她是想要私下報復我嗎?”

這是私仇?

這還真是私仇。

楚言吃完飯回外門,坐在桌上,給自己倒了一杯茶。

他想起后山有一片茶地,估摸要開新茶了,他到時候可以采些,把茶壺里的這種陳年舊茶倒掉。

他不懂品茶,可心浮氣躁起來,便樣樣東西都看著不順眼。

“我能進系統商店嗎?”楚言敲敲桌,心中問系統。

系統并沒有搭理他。

他在默喊了三聲“1308號系統”。

系統嘆氣,拉都沒拉他進識海,只來一句八百年不變的開場白:“宿主有何問題?”

楚言嘴角抽搐:“我能進去兵器庫嗎?”

“宿主,朱立馬上要回來了。而你今晚要去與周子明會面,不合時宜。明天后天也不合時宜。周子明的事件還沒解決,希望宿主別忘了。”

楚言道:“我知道,我沒忘,”

他問道:“我能隨意進出商店嗎?”

系統很不想回答他這個問題,但還是操著職業操守,道:“可以。”

楚言眼睛頓時發光,不住傻笑,在朱立一進門,就不巧讓他看到了自己神經病的這一幕。

楚言咳了一聲,維持笑臉問他道:“回來啦?”

“嗯。”朱立搓搓身上雞皮,坐在他對面的桌上,剛要問他今日為何這么開心,便聽他兄長感慨道:“我從前就有這個念想,沒想到終于成真了。”

朱立剛要問,便聽他嘴角帶笑,卻不看自己,似乎含羞的望向門外星辰,對自己接著道:“回到家中,有親人等候,或我在家中,等親人回來。要是長輩,我們就促膝長談,我聊我一日的有趣事兒給他聽,若是小弟小妹,我就與他們嬉戲打鬧。我們偶來一場過火的,誰也不讓誰,打得鼻青臉腫,也會孔融讓梨……”

“……”朱立為之動容,一把握住他哥哥的手,誠懇道:“你豈不知,我也有過這念想。”

楚言看了看被緊緊握住的手,覺得這孩子是個缺愛的孩子。

朱立直視他,思緒卻飄得很遠,緩緩道訴從前:“我那時在家,家是個虛虛的名頭。父親和娘,他們都不愛我,我也懼他們,我也想過晚間枕在娘親膝頭,跟她聊我聽聞的趣事,酣然入睡。我有很多趣事很多好玩的典故全因沒人傾訴而忘記在那里……我也望有跟我討喜的姐妹兄弟和我打鬧,但他們都不與我玩耍。我曾一度想著“家”為什么?年幼在那個家里得過的高興是什么?又有多少。我的往后余生是否就是如此……”

朱立的大眼里淚珠閃閃,他對楚言道:“自被魔頭逮住,我識得你,我們一路艱難扶持,在魔頭手中活了下來,我便感到前所未有的高興。和你到這山上,我更是高興了不少,這里沒人知我出身,這里所有人第一次見我,認識我……我有時覺著從前的我被魔頭殺害了,我的魂魄飄到現如今這個人的身上……這里是家,我和你的家。”他跺了跺腳下的地,“我在外有朋友,在家有你等候,你會陪我整晚暢談,陪我嬉戲打鬧,我們是一家人,我們日后都是不能分別的家人。”

朱立說完,屬于男人的金淚啪嗒啪嗒掉。

楚言嘆了一聲,把他拉到懷里抱一抱,拍拍他腦袋,道:“我們都找到了家人,我們是不會分別的家人,以后都不會分別。你不嫌我吵,我整晚給你嘮叨,叨的你困倦了還不讓你睡覺!”

朱立在他懷里大聲地擤了一聲鼻子,楚言低頭瞅瞅他笑沒笑,結果看到他淚水鼻涕糊一臉,不忍直視的起身找了塊手帕遞給他。

這黏人的孩子,在他拿手帕之際都牽著他不放手。

若不是這感性的情況下不太好,他真想逗逗這孩子:你想搞基啊?

男孩子了,馬上要成為大男人,這么缺愛而戀兄可不好。

楚言摸摸他腦袋,心道,也是對自己道:你要成為獨當一面的男人,不管以后缺愛還是缺力量,都要把你的金豆子收起來!

楚言哄他,他越哭的厲害,楚言索性把第三塊用到不能再用的帕子往桌上一扔,跟他道:“這幾塊帕子你自個洗,這晚你哭幾個帕子就讓你洗幾個帕子!不,我今晚先替你收拾下來,回頭天亮,我要把這些帕子展給你幾個要好的師兄看看,看看!這么大個人了,以后要成除魔衛道,滿身傷口的大俠,還哭!還哭了這么多帕子。我愛干凈!你這是想讓我沒帕子用啊?”

朱立“噗”的嘴巴冒出一個口水泡,破涕為笑的看他。

他面不改色道:“你欺我孤兒在從前把金豆子全掉完了。”

“什么是金豆?”

“眼淚!”楚言擦了擦他眼睛,把手上的淚水給他瞧,道:“現在到我手上成水了,先從你眼里冒出的一顆一顆的不是金豆是什么?我們男子的一顆顆淚水是金子做的,和我們這里一樣,”

楚言敲了敲他的膝蓋道:“不到必要時候,萬不可不珍惜。”

朱立聽明白了,道:“你說我哭的丑唄。”

楚言收拾帕子,道:“是啊。”

朱立結結巴巴問道:“你,你你要把它留著嗎?”

楚言頓了頓,看向手里的帕子,才對他哭笑不得道:“不留了,把它送到水桶里,明天洗了,不給你的師兄們看了,我看都丟臉!”

朱立扁扁嘴,楚言怕他這敏感時期敏感,以后多想,只能補充道:“我不愛看你哭,跟我在一塊就高高興興的,以后分別了可哭一哭。”

“不,”楚言瞧他的臉色,又道:“我們不分別。”

朱立笑倒。

楚言把帕子丟到外面浣衣的單獨水桶里,順帶上了個小號。

……他挺愁的,他知朱立依賴他,可沒想到他把自己跟他上山苦修這事當成重生,還天天感到不真實?

他不明白這種突然而來的感情。

他不懂朱立的內心活動,但按朱立對他從頭到尾的態度,他研究半天也只能用“突然而來”來形容這種態度、感情,親情支線。

……他那時和朱立在“魔頭”玄冥跟下患難與共了六七天,他都不知道朱立的名字。朱立對他有警惕性是正常的,但這樣的情況也讓那時的楚言以為他和朱立只會是泛泛之交,再也無法交心。哪知后來?

他那時從別人口中得知他名字后,以為這就是句號,他要上山就和這孩子分道揚鑣了。哪想這孩子堅持要跟自己一起,還固執不容拒絕的要跟自己拜兄弟?

他這信任來的太快。

楚言曾以為這是小說作者寫反派兄弟情的這條支線不上心,順手帶出,導致他演這條,把它立體化展現出來就顯得很突兀、很明顯能看出bug的情感線bug。但他以為這大概率不影響他倆作為大哥和忠心小弟一路扶持打拼的走向,也就沒多想。可如今,他真要好好了解了解他家朱立了。

他害怕,他認為這世界的背后有一個很大的陰謀在等他。雖然他也同時覺得這陰謀現在離他很遠,但他也要細細注意,注意每個突兀出來的人物,他不能被擺一道,尤其在感情上……

他想起周子明跟他說的《靈獸集》里的正魔故事。

往往一個巨大陰謀的出現,都是由很多鋪墊慢慢導出的。

他還至今無法解出原主幼時就有的纏繞幾年的那個噩夢……

他還有很多困惑云繞腦海。

問系統是問不出來的,他之前好像問過。

但他在回去的路上,到底放不下,要再問一遍,反正橫豎他不掉肉,張張嘴的事情。他完全看開,心中便又喊道:1308號系統。

系統出來,問:“請問宿主有什么問題?”

“朱立的結局。”

緩沖了下,系統道:“和你無關。”

楚言:“……什么意思?”

系統道:“結局是和你無關。他是生是死、如何過活、去了哪,都和你無關。”

楚言道:“能說的透一點嗎?”

系統高深莫測:“我已是泄露天機……”

楚言:“他喜歡我嗎?”

這個系統是成年人,楚言知道他懂了。只聽他半晌沒動靜,在楚言他磨磨蹭蹭也快挨到屋舍門口時,系統才道:“不喜歡。我們這個世界的男子都是直男,喜歡女子,強大的都愛開后宮。”

“……”楚言差點被門口絆了一腳。

他在心中罵道:“臥槽你告訴我你是不是這小說世界的作者?”

有你這說話的?這么直接?你老板不扣你工錢?

系統半天沒吭聲,楚言便進了屋。

好像從商店出來后,他和這系統都放開了許多。這系統也不裝著自己是個機器了,比如這沉默不語,直接晾著他的狀態,多人性化!

楚言心中笑這系統也是個裝大頭的小貨色。

系統:“…………”

進了屋,便抬眼就看見朱立的笑臉,他揉揉臉,笑道:“你還不睡?”

朱立奇怪道:“你不是道今夜要促膝長談?”

楚言脫掉鞋襪上床,道:“明日吧,上完大解回來,把我上的困死了,我要睡。明天我跟你講故事,我近日在藏書閣里看了不少好故事……”

說完,他打了個哈欠。

朱立說不出話來,半晌才糾纏他胳膊道:“說好的不分別的好兄弟?”

楚言差點脫口而出:男人的話,放出去的屁。

楚言央求道:“明天。不行我跟你講個故事,你要睡了,再不睡著,你這燈籠大的眼腫著,我再瞞著,你師兄也看出你掉金豆了。”

朱立點頭。楚言便裝作很困的哈欠連連,給他講完一個故事,哄他睡覺。

……笑話,朱立不閉眼,他怎么去找周子明商量壞事兒?

待身旁朱立的呼吸聲漸漸均勻,他又等了一會兒,才掏出周子明給他的藥瓶。

在打開前他想了想,晃了晃這瓶子,空蕩蕩的,不知是不是裝的氣。

他先自己小心地聞了一點,立馬便聞的他頭有十斤重,可見這個藥效還挺大的。

楚言給朱立稍稍聞了一點,便把木塞塞上,搖一搖他。

“朱立?老弟!”他輕輕喊了一聲,見他沒動靜,但是呼吸正常,脈搏正常,就放下心,穿上鞋襪,披上深色厚衣,奔向舍外樹林。

周子明在這已等候多時。

楚言看他不僅眼圈發黑,印堂也發黑。

楚言剛來,他就問道:“為何來這么遲?”

楚言道:“出了點事。”

“我查了。”他突然道,楚言一怔,便聽他開門見山:“你和能下山的那些前輩處得不錯。”

楚言笑:“師兄不是早就知道?”

周子明一手掐上他脖子,把他一路推到樹上卡著動彈不得,他道:“小子,把你的刺兒藏著,我望著不爽。”

楚言苦笑的又開始扒人手,心道我打不過你你還不準我嘴上占便宜,怎么你們這些瘋子這么蠻不講理,愛搞一言堂呢?

“聽見沒!”他把他掐的更深,楚言費力地點頭,表示自己聽見了、明白了!

周子明把他放下,又變成清雅消瘦的翩翩君子。

楚言坐在樹根上咳了好幾聲,才道:“前輩們下山都不帶東西的,師兄你這人這么高大,我想問,師兄你會縮骨功嗎?”

他這問的謙卑吧?

他恍然道:“我不會。”

楚言又咳了一聲才道:“你會縮骨功,我說不定能找辦法把你帶下山,可你這么大塊頭想要偷天換柱的被運下山,這個是行不通的。”

他道:“我能裝他們其中一人下山否?”

和他想的有異曲同工之處。楚言問道:“……師兄你想怎么喬裝?”

“我換一個人,喬裝成他下山。”

“你想怎么換你要喬裝的那個人?”

他猶豫了一會,在楚言這個前世今生心理年齡加一塊有奔三趨勢的男人面前裝單純。

楚言只聽他道:“我把他敲暈一天?”

“那他醒來如何?他也下了山,眾人知道他,萬一到時口供對不上引起懷疑怎辦?下山要一路與他們同行,師兄你要沉默不語,喬裝不精,反倒引起暴露怎辦?”

他道:“我都下山了我還管這些?天大地大,我下了山,他們就別想再找我,我管他們事后怎么懷疑?”

“不行?”他又自說自話似的對楚言道:“我就把他給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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