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6.18.周二.雨.
今天,我好失望。
輪訓隊明天或者后天就要走了。可惜,沒有我。
這其實并不奇怪。去的人里面,還是相對來說素質比較好的了。
不管他們怎么樣的操作,總之,我覺得還是靠譜的。
得不到的東西,總是不甘心。
這也許是人性的一個特點吧。
我總在問自己,“我為什么不能去呢!”
我除了五公里越野成績差,其他科目也都是優啊。有的甚至比他們還強些呢。可是為什么就不是我呢。
其實,心里也清楚。去了又能怎么樣。
路其實都是自己走出來的。人家都有目標去拼搏實現,我呢。
隨著方,就著圓,沒有規劃和目標。得過且過。也沒有想過留在部隊。也沒有想過上軍校。更沒有想過退伍后干啥這么長遠的問題。也許就不是我這個年齡能想到的事情。
但是人家曹船就能想到,而且一步一步的達到自己的目標。
比如,這次輪訓隊,人家就距離理想近了一步了。
也許我的想法或者說是沒有想法的人不在少數。
看大家每天懵懵懂懂的。李升,徐杰,龐海軍,王建,......
并沒有見他們有多么的落魄。
也許是心里的悲涼我看不到而人家沒有流露出來。
有時候,隱藏自己真實想法,無疑也是一種必要的生存技能。
部隊進入了正軌。
四大教育的“做黨和人民的忠誠衛士”教育緊鑼密鼓的開始了。
不是我迂腐。我特別喜歡這種教育。不知道為什么。一上課聽講后,心情就莫名的激動。覺得這才符合我心目中的部隊的一切。雖然說,理想和現實是有差距的。但是我不想差距有太大。也許是我的理想化吧。
潘東班長也給我談了。
我這個人心思重。一般有什么,容易想的多。
輪訓隊沒有去成,對我來說也有一定的影響。
我總是天真的覺得,我工作不怕苦累,訓練也爭上游,應該沒有理由不選拔我這樣的政治思想過硬的兵啊。
所以潘班長給我說,還得苦練軍事素質。多在技能上下工夫。我的體能應該是可以了。
只要保持就好。下一步就在各個科目上下工夫,爭取做的最精。
我自己心里也暗暗下決心。我一定要苦練,在他們回來之后,我的素質不能輸給他們。
中隊里有圖書和器材室。有我們霍班副代管著。所以,我閑了的時候,就有這個便利到圖書室去看書了。
我有種感覺,就是自己當兵的時候,文化水平太低了。在部隊閑暇的時間里,我應該利用起來學習點文化知識或其他專業知識,也能為部隊建設添磚加瓦,也能等退伍了,到地方上也許對自己有些幫助。只是當新兵時候太忙太累了,沒有心情和時間去學習。所以只有等到來年新兵下連了,我們從繁重的工作中解脫出來時候,才有可能去系統的學習些東西。
時間過得很快。
我對新生事物的接受能力也很快。
這不,一不小心,自己就在部隊里服役六七個月了。
這六七個月來,經歷了人生太多的第一次。
現在的自己,混身上下都散發著兵的味道。
從一個在家里滿世界亂跑而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傻小子,到現在精神奕奕,鋼筋鐵骨的一名戰士。也許父親是知道這其中的滋味的。因為他也曾在更久遠的年代,為國家戍邊。
從支隊下連的時候,估計我們都沒有想過什么時候還能回到這個改變了我們人生的第一站。
可是也許曹船他們就提前想過或者規劃好了的。而我卻是隨其自然,沒有努力去爭取或者主動改變些什么。
這也許是一種很“智慧”處事方式。但給人感覺,最多的是什么也不懂的白癡!
執勤連隊。主要的任務就是上哨,執勤站崗。
所有的軍事訓練,也都是圍繞著這一個目的進行的。
今年的達標工作,不知道能不能完成。
軍事方面的,也許。但是政治方面的,我看有點難。
四大教育:愛國奉獻教育,革命人生觀教育,尊干愛兵教育,艱苦奮斗教育。再加上前段時間剛開展的:“忠誠衛士教育”,都五大教育了。
也適合了當時部隊的實際情況。
據說為我們配置的新隊長是我們指揮學校的優秀學員,出來直接就是中尉軍銜。一般軍校出來的,多是紅色的學員牌,好一點的,是少尉軍銜。而這位則是中尉軍銜。傳說很正規,很正義,很讓我充滿期待。只是不知道對我來說是禍是福。
其實我只希望能來一個能主持現在政治學習中所要求的,對待新兵能正確對待和保護的。能改變或者是遏制不正之風越刮越猛的,那一種理想的上級領導。
我們同年兵要想聊天,在中隊里其實就兩個地方最安全。
一個是廁所,一個是洗衣服的水房。
特別是在水房。幾乎沒有老兵親自光臨。
偶爾也有像高峰那樣的“曇花一現”而已。
“哎,不顯我們也當了大半年的兵了啊!”
“是啊。還有兩年多才能復員,長路漫漫啊!”
今天在水房里和龐海軍,李升他們相遇。隨便發發牢騷,“展望”一下“灰暗”的未來。
“在家我都沒有洗過衣服,在這里,把那娘的一輩子的衣服都洗了。”
“我在家也不能說沒有洗過衣服,我是沒有為父母洗過衣服。在這里到是替別人洗了這么多。唉!”
“尼瑪的,我發現這里的老兵根本就不拿我們當人看。”
“噓.......小聲點兒。”“隔墻有耳!”
“管他娘的。反正九五的別留下超期服役,留下了,老子整死他!”
我們在有一嘴沒一嘴的發泄著心中的不滿和委屈,心中錢其實更加迷茫了。
輪訓隊好歹人家有個目標。
我們成了被“拋棄”的人了。以前所有的努力好像被無形的化解了。
我們也得找點事做做了。
這幾天上一號哨的時候,隊長經常有意無意的來找我聊天。
他對我好像很關心。也好像很防備。
有點像對待XJ的那幾位一樣。
又好像不是。是另外一種感覺。
怕我想不開,惹禍事?
他應該也了解我不是那么淺薄的人。我想惹禍事,他也攔不住。
只可惜我偏是個特別“正義感”的人。
我故意讓隊長在我的臉上看到了失望的表情。好讓他放心知道我就這么點心事。我也就不用操心怎么回答他的提問了。
輪訓隊走了。中隊里仿佛一下子少了很多人。
飯堂里也顯得寬敞多了、
上哨真的成了擺在桌面上說的問題了。
四個哨位,有時候五個哨位。二十四小時。每班哨兩個小時,算一算就知道他們走后,我們每天的上幾班哨。
再加上像史崇文那樣的老兵賴哨,真的是很辛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