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這次都沒有替史崇文上哨。這說明了一個問題。就是我們兵齡也快一年了。對部隊里所有的事物都很熟悉了。老兵是怎么回事也知道了。
知道了不管你表現好壞,挨收拾時候,你以前所有的表現都不會讓你少挨揍,這叫隨大流。就是你是隨著大家挨的整。
你表現的再不好,無非是多挨些罵,你自己強硬起來,慢慢的老兵也就不敢輕易惹你。
這就是弱肉強食的叢林法則。
和社會有異曲同工之處。
到九月,我的這本日記本已經用完了。周末請個假,到縣城逛逛,再買一個日記本。也好長時間沒有上縣城了。
石頭小城也有一些有名的名勝古跡。但我也只是聽說過,沒有去看過。
西山是有名的名勝古跡比較集中的省份。也是近代商業比較發達的地方。有名的晉商就有很多位。他們在這里留下了許多“深宅大院”,都成了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比如這里的王家大院,就是這樣的大宅院。
當了快一年兵了。感覺自己都成了個與世隔絕的“傻子”了。
改革開放的今天,日新月異的變化著,看到許多新生的事物,我都覺得我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
又做了個郵包。只為博家里一個高興。出門在外,真正為家里做點什么。
郵包里也沒有什么其他東西。當兵的有什么啊!只是一身穿不著的或者說舍不得穿的軍裝,寄回去給哥哥穿。下地干活什么的,軍裝寬寬大大,比較舒服。
駐守單位到縣城,有一段距離。也就一二十公里的意思。路過的鄉鎮雖然破爛但是還算繁華。
往縣城去的路正在修。到處都是溝溝坎坎的。
公交車顛簸的屁股都坐不穩當。
一個小小的山城,到處都是灰蒙蒙的。僅有的算是后現代的幾棟建筑,也都是一層厚厚的灰塵。
小縣主要經濟來源于煤炭收入。小礦也不少。也不知道西山怎么就這么多的煤炭,仿佛是取之不盡,用之不完似的。也讓許多礦主們都發達了。
那個年代的我們,天真的真以為我們當兵的有多么的牛逼。其實就是個呆頭呆腦的傻大兵。一個沒有學歷,沒有閱歷,沒有經歷的,與社會基本脫節的一代社會底層的基石。
好不容易到了縣城了。
到這里這么久了,還沒有好好的游覽過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縣城呢。
縣城西面靠著山,山下有條河,流向不明。我想應該是山上的水流下來的。
這里的山雖然看上去有點土,但是水還是不缺的。高山流水,相依相偎的,也算是富饒風水寶地。
我隨便的逛著。路過一家大的賣店,進去看了看有沒有我要的日記本。
柜臺里貨架上琳瑯滿目,自然比老任家的小賣部好看多了。讓我有了種身在大都市的感覺。那種感覺雖然是稍縱即逝,但是還是能為我帶來些許的安慰。
我挑了一個硬皮的,帶個硬皮外殼的套的日記本。藍色的外觀,讓我有種身在高原的幻覺。既然這也有感覺,那就它吧。
買完日記本出來,天色尚早,去干什么呢?
信步走在大街上。逛著街邊的風景。我是個吃貨,所以,街邊的各種小吃面食還是吸引我最多。
在一個小吃攤上坐了下來。要了一碗蛋炒面。
西山的炒面和我們河南的不一樣。根本就不是一個概念。
我以為這里的炒面是和我們那里一樣的把生面條放在鍋里炒熟了,其實不是。這里的炒面,就是把刀削面炒一下,就是炒面了。
不過很好吃。
對于吃貨的我來說,沒有面是不好吃的。
邊吃著面,邊看著街邊上往來的人們。
紅男綠女,穿梭在大街的各個角落。忙忙碌碌,沒有我這樣的恬淡自在。
聽說西邊城有韓信墓。我還納悶呢。韓信的墓咋會在這里呢?
吃過飯信步往西城走去,按照提示找到了這個縣城為數不多的旅游資源之一。
說是韓信墓,也僅僅是一塊高約不到兩米的大墓碑,上面鐫刻著“淮陰侯韓信之墓”七個大字和些許小字。真假無從考證,不得而知。墓碑倒是有些滄桑的的感覺,被香火熏的黝黑黝黑的。還從從上面往下斜著斷裂開了。
突然想來看看,是因為我也姓韓,都一個姓,五百年前是一家??伤呀浐沃骨炅?。
閑逛游玩,難得的清閑。
比武班馬上要去支隊了。隊長帶隊,順便看望一下教導隊的“骨干們”。與他們認識認識,增進一下感情。比武過后沒多長時間,他們就該結束輪訓,回來中隊發揮作用了。
隊長一直期盼的。也是我們一直期盼的。
隊長期盼的是中隊力量壯大了。
我們期盼的是,一天不用上那么多的哨了。
所以,像我現在悠哉悠哉的時光,快沒有了。
韓信墓景點在高處。
我站在高處俯瞰縣城。簡單的街道,臟兮兮的市容市貌,跟我們駐守單位里面的設施差遠了。
從上面下來,過了個小的游園。雖然小,但是人還不少。
前面圍了些人,好像看什么熱鬧似的。我沒有事,還有時間,就過去看看熱鬧。
原來是幾名小青年圍著一名穿軍裝的士兵。從軍裝軍銜看,也是名列兵。軍銜是黑褐色藍色的杠,應該是野戰軍的標志吧(時間太長了,記不清軍銜顏色了)。不知道為什么,怎么得罪了這幫小流氓,被他們圍在這里了。
“臭當兵的,牛逼個啥哩,今天不陪老子的損失,老子要你好看!”
一個留著長頭發的瘦猴一樣的家伙威脅道。
其它幾個也隨聲附和著。
看著這幫人的架勢一定是做什么壞事被這位當兵的給攪和了,見當兵的落單,就來報仇了。
“好??!我也好多天沒有好好活動了。你們幾個想練練我可以奉陪!”這戰友一點也不怯場。
好樣的。是條漢子!我心里贊嘆。
圍觀的見要干仗了,就四散開來,走的走,不走的在遠處觀望。生怕有血濺到他們身上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