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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你跟我說實話,你為什么跳樓

盛以凡緊趕慢趕,到A市的時候也都快凌晨了,提著路上買的那些東西進病房,見申姜睡得沉,她也沒打擾。

電話里知道梁京墨是在值夜班,找人問了一下他辦公室在哪,便找了過去。

盛以凡在梁京墨辦公室坐下來,見他正埋頭寫手術記錄,頭也只是在她進門的時候抬了一下,邊寫邊道:“抱歉,我現在有點忙,杯子在你后面,要喝水自己倒。”

這幾天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進手術室就沒停過,堆積了好多后續工作要處理。

盯著梁京墨看,盛以凡不禁感嘆,時光對他總是溫柔充滿善意的,無論過去了多久,梁京墨還是那個梁京墨。

如今的他,早已褪去了年少時的青澀,變成了大多數女人找老公的最佳范本,他們班群里的女同學提到他,不管是未婚還是已婚的哪個不激動,經常把他拿來跟自己的老公和男朋友作比較,然后在群里掀起一場血雨腥風。

只是現在的他,也多了一份涼薄,尤其是對待申姜。

從包里掏出手機,盛以凡也不想浪費時間,直接說明找他的來意,“醫藥費包括住院費一共多少錢,我轉給你。”

梁京墨:“我現在很忙,等我忙完再說。”

申姜有多討厭欠別人錢,盛以凡是知道的,如果讓她知道她找梁京墨幫忙,還讓他先墊付了醫藥費,非得抽死她不可,在她醒來之前必須快速解決了,“就耽誤你一分鐘的時間,不給微信號或支付寶號,給銀行卡號也行,我現在轉給你。”

什么時候盛以凡還錢變這么積極了,要知道高中那會她可都是吃白食的主,錢也從來只借不還,為了音樂夢可是狂吸他們幾個的血,要說她變了也沒變,性格什么的還是老樣子,變的怕只是年齡而已。

梁京墨停下手中的筆,清淡的眼里滑過一絲笑意,挑眉看她,“你現在還錢都這么積極?”

知道梁京墨還記著高中那會的事,盛以凡也不以蹭吃蹭喝為恥,相反那段時間是她為了夢想最不顧一切的時候,也是最值得開心的時候,所以直接扼殺他其他多余的想法,“我現在還錢還是不積極,只是這筆錢我必須現在就還了。”

至于其他的錢,下輩子吧。

這些年,申姜連她的錢都盡量不借,更何況欠梁京墨的錢,要是知道估計要難受死了。

她這人啊,現在倔強的很,高中之前的她從來不缺錢,上高中之后的她最缺的就是錢,這一生啊,她注定要為錢所累了。

梁京墨也不再說什么,“手機號就是支付寶號。”

趕緊打開支付寶,輸入號碼添加為朋友,點到轉賬界面,盛以凡抬頭看他,“所以到底多少錢,你還沒說呢。”

“啪”地一下,梁京墨甩給了她幾張單子,“自己算。”

盛以凡咬牙切齒道:“梁京墨,我看你存心的,不就是欠了你那點零花錢。”

要知道從小到大她最煩的就是算數字,算了,難得高冷男神還念著高中那會情面幫忙,她已經很感激了,只能認命打開手機上的計算器,拽了幾根頭發下來才算好,然后把錢轉了過去。

拿著包站了起來,盛以凡瞧了眼又埋頭寫鬼畫符的梁京墨,“梁京墨,謝了。”

謝他一下子就交了兩個星期的住院費,這樣一來勞碌命的申姜終于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她也終于可以安心一段時間。

申姜再次醒來已經是十點,一時間還沒認清在哪的她,幾乎是下意識地想坐起來去醫院看母親,卻不想牽動了腿,疼得倒吸一口氣。

從徐玉娥病房回來,盛以凡便趴在床邊瞇一會,聽到床上傳來的動靜,她坐直身體,揉了揉眼看床上的申姜,沒好臉色地扶她靠好,“我已經跟阿姨說了你公司要出差半個月,也跟護工打過招呼了,半條命都差點沒了,你還是先擔心一下自己有沒有缺胳膊少腿!”

被她這么一兇,申姜終于知道自己在哪,也想起來發生了什么,知道這會盛以凡正在氣頭上,也不惹她,乖乖地只笑不說話。

盛以凡雙手叉腰,朝她也呵呵呵干笑幾聲,“你以為不說話就完事了,我告訴你申姜同學,今天你要是不跟我說個子丑寅卯來,我就跟你在醫院耗上半個月,反正我已經幫你免費交了半個月的住院費。”

申姜想只能見招拆招了,“我這不是被逼急了嘛。”

鬼才信她被逼急了,反正現在是單人病房,也沒別人,盛以凡拉過一把凳子將腳架在了上面,手放在椅背上,眸子一直鎖定著申姜的眸子,不放過她眼里任何細微的表情變化,“被逼急了不知道喊嗎?被逼急了不知道打電話報警嗎?被逼急了不知道拿椅子揍人嗎?呵,被逼急了,申姜你的這些理由可以騙任何人,但是你騙不了我,告訴我跳樓的那一刻,你是怎么想的?”

對上盛以凡的視線,申姜淺淡一笑,這一笑顯得臉色愈加蒼白了,干裂的唇微微扯裂開,滲出了點血絲,“就那么一秒,跳下去我就后悔了。”

別人倒是沒少一塊肉,自己倒是先進了醫院。

果然,她是真的有了那個想法。

盛以凡身子沒穩住差點將椅子踩翻了,手指緊扣著椅背壓抑著情緒,最后她還是沒能忍住,拖著椅子走到門口將病房門鎖好抵住,轉身的那一刻又順手抄了一把椅子砸向了窗前的那盆綠植,雙目赤紅地看著申姜,“你答應過我的!”

“是啊,我答應過你的。”申姜無力地笑了笑。

可那個想法產生只需一個瞬間,放棄的時候已經跳了。

病房里的動靜外面護士聽見了,來到門口時發現門根本打不開。

負責申姜病房的裴陸,護士沒找到,護士長正吩咐人打電話找保安過來撞門,其他人負責觀察著病房里的情況,待瞥見走廊另一頭的梁京墨,顧不得醫院不準喧嘩的規定,護士長喊了一聲他名字,問他:“梁醫生,你有沒有見到裴醫生?”

梁京墨轉身停下步伐,看向護士長,“他剛剛進了手術室,怎么了?”

護士長面上有些著急,想著也許梁京墨可以幫忙,昨天裴醫生可是特地交代了,說是梁醫生的朋友,趕緊把情況簡單說了一下,“裴醫生負責那個叫申姜的女病人,她家屬從里面反鎖了病房門,不僅如此還拿椅子抵在了門口,我怕……”

護士長還沒說完,梁京墨疾步朝病房方向跑去。

盛以凡聽著她語氣,胸口起伏的厲害,“所以你答應過我的那些話都只是哄我玩的對嗎?都是不作數的對嗎?”

手撐著床,申姜吃力地挪動身體坐起來,安撫盛以凡情緒,“我答應你的那些話自然都是作數的。”

“作數,呵!”盛以凡嗤笑,踱步站到她病床的床尾,手放在胸口處,緊緊揪住身上的衣服,也只有這樣做才舒服一點,“申姜,你要我怎么相信你,怎么相信你說的是作數的,你想不想聽一聽收到你墜樓消息那會,站在賽場上的我是怎樣一種心情。”

申姜掙扎著想要拉住盛以凡的手,卻被她躲過,向來對什么都無所謂的她,此刻真的急了,雙手同樣放在胸口緊緊按住,祈求她原諒,“以凡,你相信我,我說的都是真的。”

盛以凡拇指拭去眼角的淚,冷然看她,“我不相信你說的。”

“我發誓,我跟你發誓,”用力挪動著另一只能動的腳,申姜雙手夠著了床尾,然后一個借力抱住了盛以凡的腰,顧不得另一只腿疼,用力地抱著她,將頭埋進她的衣服里,“以凡,我只是有點累了。”

被那個水哥強行關在包廂里,飯店里所有人都在做冷漠的旁觀者,那一刻她感覺前所未有的凄涼,幸福什么的好像從來都與自己無關,最后還是新來的小男孩替她打了120。

喉頭一個哽咽,盛以凡一根根手指掰開申姜的手指,“累的不只有你一個人,別綁架了我這么多年,你自己倒是先解脫了。”

ND,再有下次,她不介意也去死一死嚇唬嚇唬她。

“砰”地一聲,房門被人撞開了。

盛以凡偏頭看向梁京墨,指了指床上的申姜,“她想去哪,你可千萬別攔著。”

其實盛以凡很想說:梁京墨啊,你知不知道,這是她第二次有這樣的念頭了,哪怕只是想想我都會很害怕,你能不能幫我救救她。

可是這些話,她說不出口,現在的梁京墨已經不是當初的梁京墨,現在的申姜跟他沒有半毛錢關系,為了申姜她也不能說,不能夠。

踹了一腳病房門,盛以凡拿著包在所有人注目下,出了病房。

申姜整個人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床上,也不管病房里還有誰在,就那么睜著雙眼望著房頂發呆,在想怎么辦,這次她好像真的踩雷了。

砸碎的綠植被護士清理干凈了,但凡能摔的東西也都被拿了出去,房間里只剩下了申姜和梁京墨。

像這樣兩人獨處一個房間還是高中那會的事,空氣就像是突然凝結了一般,申姜只感覺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收回放置在房頂的目光,手撐著身體吃力往上坐。

就在申姜手下沒力快倒下的時候,梁京墨扶住了她,幫她靠坐好后,又不動聲色地將手抽回,插入白大褂口袋里,仿佛剛才什么都沒有發生。

他站在床邊,如同往常交待其他術后病人那般交代她,“麻藥勁過后腿會疼,睡不著可以找些事做轉移注意力,如果實在忍不住了,可以找護士要止疼針。”

梁京墨的白大褂擦過申姜的臉頰,此刻她只記得他扶住她時懷抱溫暖寬厚的感覺。

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點了點頭,說了聲謝謝。

看了眼手表,梁京墨轉身離開。

病房門的門再次合上,終于又只剩下申姜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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