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連環盜竊
- 全能金牌主持
- 張砣砣
- 2285字
- 2019-03-12 16:28:33
如今的車旅店是由過去的大車店演變而來的。
由于跟俄斯國一江之隔,這樣的車旅店不在少數,過去是畜力車用以落腳的地方。隨著時代的變遷,原始的拉貨方式相繼被淘汰,可畜力車如今在黑石市仍然司空見慣。
張宇拖著簡單的行禮來到黑石市的時候,第一個打交道的就是以拉貨為生的吳勇,人稱吳老三,張宇一般都尊稱他一聲吳叔。
吳勇人很實在,得知他是來黑石電視臺報道的,分文沒收,就將人拉到了宿舍安頓下來。
大家都喜歡跟老實人打交道,初到異鄉的張宇更是如此,見吳勇生活困難,即便黑石市不大,交通方式完全靠腿,張宇也總是想方設法地照顧他生意。
聽說車旅店昨夜被盜,張宇首先想到的就是老實人吳勇,希望不是他的貨被偷了。
車旅店兼有幾間倉庫,房子老舊,將近上百年的歷史,因收費低廉,家里好幾口人的吳勇便選擇把負責運送的貨物暫存在這里。
據張宇所知,吳勇今天要跑一趟臨近縣市,數十斤貨物昨天才拉過來,若是被偷,基本等于斷了一家人的活路。
就在張宇憂心之際,迎面看到老吳拉著自家馬車慢悠悠走過來,嘴里還叼著根煙桿子,手指都熏黃了半截。
“吳叔,貨沒事兒吧?”
問這句話純屬多余,打眼一看,車架子上摞著半米高的貨箱子,里面全是自俄斯國來的冷凍水產。
“沒事兒,能有啥事,也得虧你嬸子愛拜菩薩娘娘,老天爺保佑我們一家呢。”
老吳快步上前,接過張宇手里的機器,找個軍大衣墊上,他做事仔細,也知道攝像機金貴,整個黑石市可就這一臺。
看他急著趕時間,張宇跨上車,沒在車旅店多逗留。
“昨晚丟了不少東西呢,人都急哭了,警察過來了,還不知道能不能逮著人呢。”
經過幾年嚴打,治安情況明顯有所好轉,可臨近過年之際,還是有人鋌而走險,做人人唾棄的梁上君子。
車旅店人來人往,又堆了不少貨物,就成了他們的首選目標。
“我聽老板娘說,這都不是第一次了。警察說是從外省市流竄來的盜竊犯,手里有家伙,不好惹。近年關了,我還要再跑幾趟貨,真怕一不小心著了他們的道。”
老吳吐著煙圈兒,憂心忡忡地跟張宇閑聊。
作為一個電視人,還是有一檔新聞欄目的主持人,張宇首先想到的是報道的可行性。畢竟是黑石電視臺,新聞熱點當然要著眼于當下的生活。連環盜竊這么大的事情,有必要跟蹤報道一下。
節目做的好的話,連續幾期也不是沒可能的。
張宇拍了拍手里的機器,怕把這家伙凍著,將大衣的衣角往上面蓋了蓋。心里盤算著具體的計劃——首先肯定是要采訪當事人,前提是他們愿意配合的情況下。最后走訪一下周圍的群眾,厘清新聞線索。如果可以,最好能夠跟警方通下氣兒,才方便后續情況的跟進。
幸虧前世在主動或者被動的情況下,沒少收看新聞欄目,才能夠迅速做好規劃。
不好意思讓老吳折返回去,張宇也好奇樹掛拍的怎么樣,就決定還是先回一趟臺里。只有扎實了攝像技能,后續安排才能跟進,萬丈高樓平地起,沒有地基,一切都是空想。
黑石電視臺是一幢三層小樓,并不起眼。由于年久,在冬天灰蒙蒙的空氣之中顯得有些陳舊。
回到臺里,張宇直奔辦公室,剛一進門兒,被滿室繚繞的煙霧嗆得咳嗽了一聲。
“小張回來了。”
說話的是張宇的搭檔田鶯鶯,張宇平時都稱呼她田姐。這位算是大前輩了,早五年就被發配到這里,參與邊陲電視產業建設,到現在都沒能回去。
張宇點點頭,朝靠近窗戶的辦公桌看過去。
那里坐著的是他另一位同事,編導劉利,黑石市本地人。四十多歲的年紀,人長得比實際年齡顯老,抽煙皺眉的姿態加劇了這種現象。
劉利桌角擺著煙灰缸,粗略估計差不多一盒煙都已經消滅殆盡。他本人拿著鋼筆,在筆記本兒上奮筆疾書,一時忘我,壓根兒沒注意張宇這邊。
張宇準備回到自己的辦公桌上放機器,經過田鶯鶯的座位,瞧見她朝自己擠眉弄眼兒,刻意將他的視線朝空著的辦公桌上引。
張宇知道她什么意思,無非是用全部五官抗議曠工的兩個同事。
黑市廣播電視臺除了臺長年出差在外,剩下兩個經常性的遲到早退。跟劉利一樣,同為編導的盧興,還有他的外甥丁方宏在本地有很大能量,就是奔著養老的目的才加入電視臺編制的。畢竟在這個平行世界,電視發展并不被看好,從業人員已經跟清閑畫上了等號。
“劉導,寫新聞稿呢?”
全神貫注的劉利這才發現張宇回來了,由于臺長不在,他暫行臺長之職,里里外外都要操心。提起新聞稿,雖然沒好氣,性格軟弱的他卻不敢表現的太明顯,“沒辦法,小丁人太忙了,能幫就幫吧。”
丁方宏沒有具體職位,每天負責寫新聞稿,即便這樣,一個月仍有大半的時間不在臺里,將自己負責的唯一工作丟給劉利。
在張宇來之前,哪怕只有一檔晚八點新聞,劉利仍是忙得腳不沾地,從制作到播出,幾乎所有工作都要他一個人來完成。
張宇卻并不同情,還有點恨其不爭。人老實不代表軟弱,處處都與他人行方便,就是縱容了。
田鶯鶯眼睛一翻,發出嘲諷的哼聲,“我看呀,他是忙著喝酒,忙著醉生夢死吧。”
“小田,怎么說話呢。咱們臺里的晚八點新聞確實需要仰仗人家。”
“還仰仗,劉導,你也太瞧得起那個酒蒙子了吧。”田鶯鶯是個外形端莊的美人兒,白眼也翻的極為漂亮。
“咱們臺沒攝像,誰都不會用機器。晚八點新聞要想正常進行,就需要丁方宏利用自己的關系找臨近縣市的電視臺借用新聞畫面,這就叫仰仗。”
說著,劉利又給自己點上一根煙。他非科班出身,祖上幾代人都在務農,他是家里唯一的大學生,受背景學識所限,做起工作來有些吃力,讓他寫新聞稿,還真不如喝上一斤燒刀子。
張宇不想參與這個話題,他急于去看拍攝好的畫面,“劉導,機房的鑰匙給我一下。”
劉利本能性地護了一下口袋,狐疑地看著他,“你要機房鑰匙干什么?”
“看看我拍的畫面怎么樣?”張宇拍了拍桌上的攝像機。
“小張,你就別霍霍機器了,你又不是學攝像的,能拍出什么來,這機器挺貴的,臺里能外拍的可就這一個,破損的話,你那點工資可賠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