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下了代表“是”的按鈕,馮念的手指像是被針扎了一下,有血跡落在按鈕上。
箱子表面的一塊地方微微凸起,露出了一個小盒子。
盒蓋彈開,一枚看上去有些熟悉的白色藥丸出現在眼前。
聞著那股清香,馮念認出那是強身丹。
“這子母爆破錘,該不會和白魚戰衣是同一個廠子出的吧?”馮念喃喃道,“這綁定過程和贈品,全都一樣啊。”
箱子開始發出嗡嗡的響動,隨后蓋子左右分開,出現一大一小兩柄錘子。
大的那柄錘子,通體發灰,連錘頭帶把長約一米二。
小的那柄,呈淡青色,乍一看像個榔頭。
“子母爆破錘綁定成功,現公布使用說明,請仔細觀看。”
馮念用論壇的同步翻譯功能,把箱子表面出現的說明書內容仔細看了一遍,喃喃道:
“聲控的?”
因為這玩意兒是典藏版的東西,所有一切都使用了最初版本的舊技術。
從技術層面上講,遠遠落后于可以隨心所欲變化形態的白魚戰衣。
但即便如此,馮念也感覺很先進了。
再說,聲控的東西其實也不錯。孫猴子頭上戴的緊箍咒,太上老君那一叫名字就收人的葫蘆,全都是聲控的,誰要是敢說它們差,那絕對是昧著良心。
伸手一摸大的那柄錘子,錘頭立刻浮現出字符:
“請輸入口令。”
用個什么樣的口令好呢?
馮念嘿嘿一笑,十分惡趣味地說了兩個字:
“八十。”
之后,馮念又摸了摸小錘,設置了“四十”的口令。
鎖住兩柄錘子的扣子開始一個接一個地消失,原本裝著錘子的箱子則是變成了黑色的液態,自行融入到錘子的柄上。
乍一看,就像是給錘柄包了一層黑塑料。
伸手一掂,馮念臉上立刻出現了詫異之色。
因為天天都喝紅炎草和人參熬成的藥湯,馮念的力量已經達到了一個相當變態的程度。
這一點,從他一拳能把雷豹打得鼻子竄血就能看出來。
但是,剛剛他伸手一掂這錘子,差點沒掂起來!
它得有多重?
馮念單手將其拎起,錘頭朝下,放在了體重秤上。
鋼化玻璃面板的體重秤,“咔嚓”一聲就被壓碎了。
“我去,這什么材料造的?”馮念一愣。
雖說是重型兵器,可你這也太重了吧?
小錘就很輕,幾乎沒有重量,和大錘完全是兩個極端。
又熟悉了一下說明書的內容,馮念把大錘平放在地上,打算試試好不好用。
子母爆破錘的母錘,也就是大錘所發揮的威力,跟使用者發出口令的音量有直接關系。
出于謹慎,馮念沒敢大聲開腔,盡量壓低聲音:
“八十。”
嗡!
話音落下,大錘的錘頭上,出現了淡淡的藍色電火花。
那些電火花看上去十分微弱,甚至都沒有打火機打出來的火星子大,讓人感覺毫無殺傷力。
馮念樂了一下,然后伸手一戳錘頭。
***
T市,鋒動集團總部。
“那個白色瘋狗,竟然能無視笑笑的精神力攻擊?”
李永年問出這話的時候,眼神十分可怕。
“王雷說,他前后一共挨了笑笑兩記精神力攻擊,卻跟個沒事兒人似地。”保鏢打扮的青年說道,“這一點,我也跟笑笑證實過。”
李永年面無表情地思考了好一會兒,這才問道:
“笑笑的情況怎么樣?”
“她用了美國那邊新研制出來的藥,開裂的面骨,被打掉的牙齒,已經全都長好了。”青年說道,“只是,她的心態好像出了點問題……”
“只要是活人,就不可能無視精神力攻擊,那個白色瘋狗,肯定是用某種手段,擋住了她的攻擊。”李永年聲音冷厲,“許川,你去告訴笑笑,如果在我們行動開始之前,她還沒有從失敗中走出來,那我以后就沒有再教她的必要了。”
許川:“老師,那王雷他們幾個怎么辦?”
“白色瘋狗和咱們鋒動為敵的事情,暫時還不能暴露。”李永年低聲道,“除了那個有精神力探查異能的,其他人全都交給你處理,等用完了,記得送到西郊實驗室去。”
許川獰笑著點了點頭,邁步離開了辦公室。
許川離開之后,李永年輕輕嘆了口氣。
正想打電話給技術部門,問問他們有沒有從視頻中發現什么值得注意的東西時,李永年辦公室里的電話突然響了。
李永年拿起話筒:“說。”
電話另一頭,響起了一個很陌生,但聽起來很是清朗的男聲:
“你是李永年吧?”
李永年見對方跟自己說話竟然連個敬語都不用,眉頭微皺:“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電話那頭笑著道,“我只是想找你確定一下,你們鋒動是不是也想這周日去黑林沼澤。”
李永年一愣:“你什么意思?”
“你還沒發現呢?”那人似乎有點意外,“算了,反正你早晚也會發現,不如我現在就跟你說了。”
“如果你仔細看過你們放在沼澤外的那些個攝像頭里面的視頻,你應該會發現一個規律。”
“那就是,每隔八天,黑林沼澤里面活動的鏡界野獸,都會比平時少很多。算一下的話,這周日,是年前進黑林沼澤的最好選擇。
李永年暗暗記下了這句話,想了想,問道:“你打電話來,僅僅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我可沒那么閑。”那人說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們,周日我想去黑林沼澤拿那顆黑棘槐王樹心,如果你們鋒動的日程和我沖突的話,那你們最好換個日子。”
李永年頓時感覺打電話的這個人,是一個智障。
“這位先生,我感覺你應該去醫院看看你的腦子。”李永年淡淡一笑,“如果你還不知道你說這些話的后果,我可以給你個機會,讓你好好體會一下。”
“怎么決定是你的事兒,反正我給你提過醒了。”那人對李永年的反應一點都不意外,“還有,不要妄圖找我,你們找不到。我可比那個把你學生心態嚇崩的白色瘋狗,要難找得多。”
李永年心頭一跳:“你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那人笑了,“咱倆剛才不是聊得挺開心嗎?老師?”
話音落下,許川直挺挺地撞進了辦公室,昏死在門口處。
似乎是親眼看見了李永年眼中的驚駭和疑惑,那人笑著道:
“提醒你一下,我不是一個團隊,我只有一個人。”
說完,那人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