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實驗？你是魔鬼，還是科學家？”

聽了魔鬼的話，白小川莫名有些牙疼，魔鬼不想著吃人，突然說想做實驗？

腦子里的寄生物腦子壞了，他的腦子會不會出問題？

“不會是食物中毒了吧？下次這樣的老壞蛋別亂吃了......”

“嗯？誰告訴你魔鬼就不能做實驗了？”

魔鬼話語中突然失去了笑意，令白小川后背一涼。

“呃，您想做什么，我全力支持！”

“哼！我想做什么你攔得住？”

白小川翻了翻白眼，那你和我說這些干什么？

“白小川，你雖然毫無用處，但可能給我增加點樂趣。”

“？？？”

“我問你，你愿意參加實驗嗎？”

“呃？什么實驗？”

“你智力只有0.01，說了你也不懂。”

不是有0.5嗎？白小川心中難受，四舍五入好歹是正常人的水準了！

“那對我的生命有威脅嗎？”

“......當然沒有！”

“那對我有好處嗎？”白小川咽了口唾沫。

“嘿嘿嘿！好處？超出你的想象！”

“那我極度樂意！”白小川搗頭如蒜，雙手高舉，恨不得舉起四肢表面自己的支持意愿，即便他連實驗內容都不知道。

所以說他為什么這樣盲目相信，相信一個“魔鬼”的話語？

因為白小川知道，有些事情，并不是搖頭就能拒絕的。

就像他曾經看過的故事中，胖虎今天非要揍大雄！

大雄搖頭就能拒絕？

“魔鬼是胖虎，我白小川才不是大雄！”

被當做胖虎的魔鬼正在漆黑的心底嘿嘿狂笑：

“人類就是這樣愚蠢，只要在他的腦子里畫張大餅，他甚至能夠交出自己的靈魂！”

不過它對白小川的靈魂不感興趣。

......

“那我極度樂意！”少年搗頭如蒜，雙手高舉，一臉天真的笑容。

“那我極度樂意！”少年頭搗如蒜，雙手高舉，一臉天真的笑意。

“那我極度樂意！”少年搗頭如蒜，雙手高舉，一臉快樂的笑容。

“？？？”

“為什么要把這畫面錄下來？還在我腦子里循環播放三遍？”

白小川只覺得畫面中的少年表情太過羞恥，如同狂笑著的哈士奇。

“人類的記憶只有七秒鐘，而你的更短，只有三秒！”

“不記錄下來就會忘記。”

魔鬼淡淡地道。

“喂！你說錯了吧？那是魚的記憶！而且這事情用得著記錄嗎？我保證不會忘記！”

“哦？在我看來，人類和魚并沒有什么區別。”

“好吧好吧，我就是咸魚一條。”白小川無力反駁道，在魔鬼眼中他和螻蟻也沒什么區別吧？

“那么到底是什么實驗？趕緊開始做啊？”

“你看上去有些迫不及待？”

“嘿嘿，先做準備吧！”

魔鬼的話語剛落，白小川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恐慌，他全身寒毛豎起，仿佛感覺到了接下來將發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就像是放炮竹時，點燃炮竹，等待炮竹炸響前的片刻，腦中有根弦繃的極緊。

然而白小川過馬路，上公交車，下車走到龍華小區，一路上什么事情都沒發生。

“到底是什么實驗啊？給點心理準備啊？”白小川賊眉鼠眼地東瞅瞅西看看，身負兩條命案，他現在連開自家的門都有些小心翼翼，生怕里面突然沖出來幾個肌肉大漢將自己撲倒。

這種感覺很難受，本來白小川也不會這樣小心翼翼的，無奈魔鬼突然告訴他要做個實驗，令他一刻無法放松，心里有只小老鼠在焦急地亂轉。

人們常常并不畏懼危險的事情，只是討厭等待危險的事情發生。

“砰！”

白小川剛走進家門口，還沒等他關上門，整個人便如同去了骨頭的野狗，立馬癱倒在地上。

麻！

癢！

疼！

無力！

生不如死！

這些是白小川現在的身體狀況。

仿佛被雷劈，仿佛被電擊，仿佛被針扎。

一股疼痛從靈魂深處涌出，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他想暈過去，但是意識卻無比清醒。

他想思考點事情轉移注意力，但是卻無法集中精神。

他想問魔鬼在干什么，疼痛卻如一把利刃，斬斷了他的一切思緒。

寂靜的客廳里，一個面容扭曲的少年癱在冰涼的地板上瘋狂地顫抖著，喉嚨里發出微弱的哽咽聲。

魔鬼自然沒有興趣觀察人類的丑態，無論是哭還是笑，無論少年有多痛苦，它都毫無憐憫之心。

魔鬼怎么可能有人心？

在痛苦朦朧中，白小川依稀聽到魔鬼冰冷的話語：

“人類真是弱小，這么一丁點痛苦就受不了。”

“不過你的生命力還很富裕，一個小時的痛苦并不會讓你崩潰。”

“好好享受吧！這來自靈魂深處的電擊。”

“嘿嘿嘿嘿嘿......”

......

這就是魔鬼的實驗嗎？一小時如同一年。

疼痛到無法忍受。

卻死不了。

難道魔鬼真的是胖虎？

胖虎為什么要揍大雄？

大雄是誰？

......

白小川癱在地上，他的肉體沒有任何傷痕，他的生命力卻不斷減少，他的眼睛已經閉上，他甚至看不到眼前的黑暗。

來自靈魂深處的巨大痛苦，魔鬼所給予的“電擊”令他明白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腦海中的虛空如同一塊無邊無際的光屏，而他的不斷生起的念頭就像無盡的彈幕一樣不斷刷屏。

仿佛過了一小時，仿佛過了一年，仿佛過了一輩子。

這“痛苦”終于結束了。

“嘶......”

白小川顫抖著身子從地上坐了起來。

“你真的是胖虎？”

“胖虎是什么？”

“......”

“我是不是死了一次？”

“不！你不可能死，不過你的生命力降到1.5了。”

“再來幾次你可能就會死了。”

什么？

再來幾次？

魔鬼還想做什么？

“所以你以后每天都要去殺人了！”

每天都要電我？

每天都要去殺人？

白小川忽然意識到，他的腦子里真住著一只胖虎！

哦，不！

是餓狗！

又愛吃！

又愛叫！

白小川低頭沉思。

“為什么要這樣做？”

“人類太愚蠢了！蠢貨只有在痛苦中掙扎，才能變得稍微聰明一些。”

“？？？”餓了就直說，用得著這樣兜圈子嗎？

“這是一種磨練嗎？我是不是變強了？”

“不！恰恰相反！你變弱了！”

“那有什么意義？”白小川莫名奇妙，不懂魔鬼搞這個干什么？讓自己積極去殺人？

難道真是如自己所想的那樣，這魔鬼......

“你真是胖虎？”

“？？？”

“......”

啊！為什么會變成這樣呢？

他本是一個善良的小宅男。

竟然被逼無奈對同類下手。

不過之前殺的男青年和流浪漢并不算在“同類”之中。

他們只是失去人性的畜生，該殺！

又躺在地上沉默了一會兒，白小川說道：

“你不是說不會對我的生命造成威脅嗎？”

“你并沒有死。”

“你不是說對我有巨大的好處嗎？”

“嘿嘿，你相信魔鬼的好處嗎？”

“我信了！”白小川顫著身子站起來。

“......”

超出想象的好處到底是什么？

左思右想，白小川眼睛掃過家里的電器，忽然眼睛一亮。

被“靈魂電擊”過了，我是不是不怕日常電擊了？閃電抗性MAX了？白小川抱著這樣的念頭將手指變成一根細棍插入插座孔里。

“啊！！！！！”一聲慘叫響起，空氣中彌漫著燒焦羽毛的氣味。

叮咚叮咚！

幾分鐘后，一輛救護車來到龍華小區大門口。

魔鬼：“......”

魔鬼：“真是蠢貨，靈魂電擊和現實的電擊根本毫無關系，為什么要在現實世界里尋求虛幻的真實？”

白小川躺在擔架上，生無可戀地抬頭望天：“......”

魔鬼：“嗯，你的生命力又只剩下1點了，嘖，真慘，今天白忙活了，明天多殺幾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