貨車一路開的并不平穩,Ray在箱子中的姿勢也并不舒適。怕車廂內還有其他人,他不敢有大幅度的動作,只能一寸寸的活動著肌肉,好讓身體不會因為在小空間內被困而出現肢體麻木的狀態。車子因為道路顛簸而不時晃動,Ray不敢穩定身體,只能讓他的身體隨著晃動與箱子發生著磕碰。就這樣車子又行駛了幾個小時才停了下來。關著Ray的箱子又被抬下了車。Ray盤算著差不多到了自己該“清醒”的時間。果然箱子被人打開了,Ray被他們從箱子中拽了出來扔在了地上。他裝著剛醒過來的樣子睜開了眼睛,刺眼的光線又讓他不得不立刻把眼睛閉上,幾次嘗試適應了屋子里電燈的光線后打量著眼前的一切。
只見屋子里沙發上躺著一個黑人男子,一邊抽著煙一邊按著電視遙控器尋找著他想看的節目。旁邊的浴室中傳來流水的聲音,應該是有人在洗澡。一個矮個子男人從廚房走了出來把手里的面包和水扔給同伴說:
“只有這些,將就著吃點吧!”
“靠,就他媽的知道這不是什么好差事?!焙谌四凶觼G掉遙控器打開面包一邊啃一邊抱怨道??粗∈依锏母邆€子白人男子走出來,馬上閉嘴不再多說。這白人好像是幾人中的小頭目,他接過同伴遞過來的面包和水。把面包先扔在一邊,喝了半瓶水后擦了擦嘴看向Ray。見到Ray半睜著眼睛跟同伴說:
“他醒了,給他點吃的?!?
聽到指令后矮個子男人走到Ray面前,把Ray戴的口球拿了下里。因為戴了太久,他的嘴一時還沒有辦法合并,Ray半張的口躺在地上。男人從廚房拿了一個盤子裝了一片面包,又用碗裝了半碗水,放在Ray的面前。躺在沙發上的黑人男子覺得有趣坐起身來說:
“你這是在喂狗嗎?來,吃一個讓爺看看?!?
矮個子男人用腳踢了踢Ray說:
“麻藥的勁兒還沒過呢,他現在估計還動不了?!?
“靠,真他媽沒意思?!眲倧纳嘲l上坐起來的黑人男子本來想過去近距離看熱鬧,聽了同伴的話掃興的又坐了回去。
看起來像個小頭目的男人吃下最后一塊面包問道:
“有關于綁架的新聞嗎?”
黑人男子答道:“沒有,估計他們顧及著小家伙兒的命,不敢鬧得太大?!?
白人頭目點點頭說:“早點休息吧,明天還得趕路。”
幾人各自占據一張沙發準備休息。過了半個小時,Ray慢慢的挪動著身體坐起身試圖站起來,但是幾次都又跌坐在地上。黑人男子走了過來蹲下身子用看寵物的眼光看著Ray,拿起盤子里的面包,撕了一半放在自己嘴里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問道:
“小子,干嘛,想跑?”
Ray低著頭半晌小聲說:“我想去洗手間。”
黑人男子扔下那半片面包,把Ray拎了起來。Ray假裝麻藥還沒過勁兒,走路不穩的樣子。黑人男子一路將Ray拽到洗手間馬桶前,從身后伸手去解Ray的褲子。Ray一邊掙扎一邊驚慌的說:
“不要,我自己來?!?
“你手被綁著,怎么自己來?”黑人男子在Ray耳邊說。
“那請你幫我把手解開可以嗎?請讓我自己來?!盧ay用懇求的語氣說道。
“為什么?難道你是女的?難怪剛才我覺得你體重那么輕。是女的我更要幫你了?!焙谌四凶右贿吶ソ釸ay的褲子,一邊無賴的戲弄著Ray。說著把Ray的褲子拽了下去。失望的說道:
“還真他媽的是男的?!苯又罅藥紫翿ay的屁股,向后靠在洗手臺上說:“手感不錯,可惜老子只對小妞兒感興趣?!?
“請你出去?!盧ay一副羞惱的樣子。
“靠,老子看著你上不出來???快點!別磨蹭?!焙谌四凶哟拄數恼f道。
“請出去?!盧ay軟軟的聲音中帶著堅持。黑人男子哼了一聲后走了出去。
Ray快速的將綁在身后的手從頭上繞到身前。他的身體柔韌度一向是極好的。在很多次任務中他都利用這一能力將自己藏在不可能藏身的地方,最后出奇制勝。像這種簡單的捆綁方式,5秒之內他就可以掙脫。但是為了接下來計劃的實施,Ray并沒有掙脫繩索。他小心的打開馬桶水箱的蓋子,用指甲在蓋子內側刻了一個字母“Y”,之后將蓋子扣好。又將被捆綁著的雙手從頭頂繞回身后。這一連串的動作牽動肩上的傷口又裂開了,血又流了出來。但是更讓Ray感覺不舒服的是因為子彈始終卡在肩胛骨中,傷口因為沒有及時治療已經有些感染了。他整個人都在發燒。
黑人男子在門口抽了一根煙,把煙頭隨意的扔在地上用鞋底踩滅就推門走了進來。他推門進來時正看到Ray解決完了,正用背在后面的手努力將褲子提上去。黑人男子走了過來按下馬桶沖水鍵,拽著Ray就要出去。Ray掙扎著向后退,黑人問:“干嘛?”
Ray用懇求的眼光看向男子。黑人男子嘿嘿一笑,手又伸進Ray的褲子里在他屁股上捏了兩把,才把Ray的褲子系好。Ray隱忍著不發一言,只是露出又是羞惱又是委屈的表情。
他拽著Ray走了出來,白人頭目看了他們一眼又閉上眼睛繼續睡覺。黑人男子將Ray又帶到了原來的位置后自己也躺倒在沙發上休息。Ray坐了下來,看到地上的半片面包和水。俯下身去將面包叼起來吃掉,又喝了兩口水后躺下身來。接下來會發生什么都不得而知,他必須保存體力。
第二天天一亮,白人頭目就起身叫兩名同伴收拾收拾繼續出發。Ray在他起身的瞬間便清醒了過來。這已經成為Ray的一種本能反應,需要睡覺的時候他能在五分鐘之內入睡,但在執行任務的時候,Ray也總是能在睡覺的時候保持半清醒的狀態。當年為了讓Ray形成這一本能反應。整整兩年的時間,Ray沒有真正睡過一個好覺。
矮個子男人走了過來,因為連續注射大劑量的麻藥很有可能會使人致死,所以他只是檢查了綁住Ray雙手的繩子,看起來還算牢固,又拿出口球塞入Ray口中并綁好后,將他又塞進了箱子里并上鎖。抬著箱子上了貨車繼續趕路。
幾人剛走了一會兒,英勉從另一條街區走了過來,見四下無人,掏出一件小件工具,沒幾秒鐘就打開了門鎖閃身進入屋內。他在屋子里簡單查看了一圈最后走進洗手間,掀起馬桶水箱蓋子,便看到了Ray留下的標記??吹胶笥⒚闼闪艘豢跉猓@個標志代表著綁走Ray的的確是他們的目標血紅騎士團,他們的計劃第一步算是成功了。同時也代表著Ray還活著。
Ray被綁走后他就一直在后面跟蹤著綁匪的車,為了不讓對方發現,他還中間換了三輛車。昨天晚上看到他們進入了這棟房子,他便在另一個街區找了個空屋摸了進去。用望遠鏡一直盯著這邊的情況。但是因為對方將窗簾擋的嚴嚴實實,英勉也只能監視,但卻沒辦法確認什么。扮演保鏢的是組織中一名B級執行者,雖然提前穿了防彈衣。但是過近的距離擊中了要害還是讓他暈迷了過去。停車場房車邊和綁匪丟棄的汽車后座上的兩處血跡讓英勉知道Ray一定是受傷了。從出血量上看應該不是重傷,但是英勉的心也一直都是懸著的?,F在看到Ray留下來的記號,至少說明Ray的傷還沒到影響行動的地步,他暫時還是安全的。可是接下來會怎樣還是未知。英勉的眉頭又皺了起來。他走出房子,又像之前那樣偷了一輛路邊的汽車向貨車開走的方向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