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平陰拿著不歸劍在龍骨橋上刻著什么,禪約走近他身旁,蹲下身摸索著橋上的痕跡,好像是一個又一個的名字:“你為何要刻名字?”
“我的天地兵符曾召來這些奇兵,他們因我而傷,甚至,丟了命,我要刻下他們的名字,好讓這天地塵世滾滾洪流能有他們一筆一畫。”
“鬼道魔神,氣通六靈,善惡自由心……”禪約思索著,順手拿出了自己那把如靈蛇般的短劍千靈煞,在龍骨橋上刻下了自己的名字:“你說的對,塵世浮沉幾許,也許有一天我也會面對消失和被忘卻。”
平陰抬頭,認真的看著他:“不會的,我會記得你。”
禪約坐在橋上看著前方,鬼城的寒氣穿梭在他空洞的眼眶,他微笑著說:“那你得先保證你不會死……”
平陰拿過禪約手中的千靈煞在自己的劍刃上刻下“不歸”二字:“你的刻刀為我的劍刻了名字,我與我的劍都會記得你。”
龍骨橋上,刻滿了名字,執念在深淵里翻騰,猛鬼在囚籠里休憩,兩人并排坐著,歲月此刻靜好。
平陰日日煉化鬼城中執念化為自己的力量,巖壁上鎖著的萬年鬼煞使他內力大增,他在此修行足足五百年,沒有靈丹的他,在鬼城修行無異于脫胎換骨,他以鬼城萬年的執念和永不能渡凈的惡鬼修成九煞羅魂。九煞羅魂出,正陽如暮,萬物皆枯。
他修行之時,洶涌的執念會像迎風的大火,灼燒著他的心和意念,他在來來去去的痛苦中煎熬著,每每此時,鬼君禪約會用自己的生魂刻在平息他的怨恨和痛苦。生魂刻,刻生魂,眼前白光一縷,心中靈光一牽,忘恨,忘痛,忘情……
“你心中洶涌的執念之痛,我整個鬼城都承載不了……”禪約心痛的說。
“生魂刻,刻生魂,可是我的魂……死了……”他腦海中出現四大戰神圍剿自己時的場景……堂堂光靈,混沌神族,竟對自己使出那要命的招數,自己像一直被屠宰的羔羊,看著猛獸們丑惡的劃分著自己的血肉……
平陰反問禪約道:“你的生魂刻既然可以忘卻痛苦,你為何不用此來平息自己的執念?”
禪約聽此苦笑道:“不想忘,也忘不掉……”他空洞的眼眶,透著深不見底的酸楚……
突然有一天,神族討伐朔丘讓平陰徹底憤怒……他闖入天界,要一個公道……
平陰是突然離開的,禪約后來才得知。他出了大殿的門,平陰的不歸劍就豎在龍骨橋邊,禪約輕觸他的劍,觸及劍上“不歸”二字,他心一沉,急切追出鬼城……
轉眼,平陰走了很久了……
鬼城中,禪約輕撫不歸劍,淚落滿襟。
魁天被鬼道魔神重傷,他在天界閉關修行,無極原與天界相安無事了五百年。
五百年間,金靈人族不斷發展壯大,可是金靈人族首領之位是神族定好的,一直由相氏代代傳承,可是相氏一族軟弱無勢,根本無法統治整個人族,所以人族爭端四起,自相殘殺,爭一個真正首領的位子。霎時間,沙場馬嘶刀劍舞,血流成路踏鐵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