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熊熊燃燒的烈火中,一道暗紅的人影從火焰中浮現(xiàn)。
全身覆蓋在暗紅鱗甲之下的猙獰身影從火焰中走出。
在那長有斷裂犄角的頭顱上,一雙暗紅的豎瞳猶如火焰般在黑夜中燃燒。
感受著腦海里交織在一起的兩份記憶,一個疑問不由自主的浮現(xiàn)在他的腦海里。
“我是誰?”
看著那布滿手臂的暗紅鱗片,炙熱的暴怒之火在它身旁無數(shù)的咆哮著,讓它很快找到了答案。
“原來如此……”
身體對這個世界的熟悉感,讓它的嘴角上露出一抹笑容。
“我是海庫利.烏茲!”
從火焰中走出來的海庫利,感受著四周施加在它身上的無形壓迫,讓它的臉上露出一抹了然。
“不同世界的不同力量之間,果然也存在著壓制嗎……”
在它體內,那些本就屬于它的力量在無形之中被封印了起來。
那存在于它意識海中的四枚符文,此刻也仿佛被無形的鎖鏈封鎖了起來,讓它們無法繼續(xù)為海庫利提供力量。
握了握右手,全身的無力感讓海庫利皺起眉頭。
真是孱弱的身軀!
感受著這具連它本體十分之一力量都沒有的軀體,海庫利的豎瞳中燃起一抹暴怒。
咆哮的火焰轟擊在它面前燃燒的廢墟中,制造出一個數(shù)米的大坑。
一抹紅光從被轟開的廢墟中露出,映入海庫利那雙暗紅的豎瞳里。
看著眼前在灰燼里被燒紅的扭曲鐵塊,海庫利走上前去,伸手將其撿起。
被燒紅的鐵塊上帶著炙熱的高溫,向那些布滿皮膚的暗紅鱗片傳導著驚人的熱量。
對此熟視無睹的海庫利端詳著這團扭曲的鐵塊,赤紅的暴怒之火帶著更加恐怖的高溫在它的掌心匯聚。
照著心中那份屬于刀匠荒木宏文的記憶,赤紅的火焰在海庫利的操控下不斷鍛打著手中這團扭曲的鐵塊。
迸濺的火星被它手中燃燒的烈焰所吞噬。
看著在火焰中長刃狀的粗胚,一種熟悉感從海庫利的心中油然而生。
握著手中粗糙的刀胚,海庫利察覺到那份屬于荒木宏文的記憶,與它自身的聯(lián)系變得更近了一步。
而這更加緊密的結合,也讓海庫利那被世界之力所壓制的力量得到了一絲解放。
“哦?”
感受著身上那增強了一絲的力量,瞇起眼睛的海庫利握住了面前這把粗胚。
“原來如此……”
握著手里粗糙不平的劍胚,看著眼前淪為火海的荒木村,海庫利用低沉的嗓音自語道。
“荒木宏文……”
“我被你那燃燒的憤怒吸引而來……”
“既然你選擇將一切托付給我……”
“那我也將代替你,把那些你想要復仇的存在全部抹除!”
“從現(xiàn)在開始,我便是荒木宏文!”
“我將代替你,見證這一切!”
低沉的聲音在燃燒的村莊前回蕩。
那些淪為廢墟的房屋在火海中,靜靜地目送著滿頭白發(fā)的猙獰人影逐漸消失在村口。
…………
看著眼前幽寂的山林,將荒木宏文記憶全部接收過來的海庫利,慢慢的梳理著記憶中的大量信息。
這是一個怪異的世界,它不像莫蘭世界那樣有著眾多強大的力量,生活在這個世界上的人,大多數(shù)都是普普通通的人類。
在其他力量面前毫無反抗之力的他們,只能依靠著“幕府”的管理,以此達到生存的目的。
按理來講,這個世界如果一直保持這樣下去,說不定有一天能夠變成像范泰生活過的那個世界。
但是,在這個世界上,卻有著一種名為妖魔的存在。
它們有的以人類為食,有的深居山林從不與人接觸。
從最弱小的鬼怪,再到能夠屠戮一城的大妖。
從力量上來說,這些以人類為食的妖魔,可以說是這個世界的真正主人。
但除了二者之外,還有一種特殊的存在。
神靈!
一些強大的妖魔,認為一味的屠戮人類是不可取的。
它們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選擇保護這些時刻飽受妖魔摧殘的人類。
這些妖魔被人們稱之為“神靈”,人們堅信神靈能夠在妖魔的爪下守護自己,這也讓這些神靈們變得與人類牢不可分,成為了這個世界上的第三者。
“妖魔、幕府、神靈么……”
“真是有趣的世界!”
走在山腳下的海庫利握著手里粗糙的劍胚,滿頭白發(fā)的它此時再次變成了荒木宏文的樣子。
事實上,只要不是它刻意使用自身的力量,那股怪異的束縛之力就會將它全身的力量封鎖在這副蒼老的身軀之下。
此刻,這名滿頭白發(fā)的老人身體上,一塊塊隆起的肌肉早已隨著那些粗大的血管變得堅硬無比。
只要它愿意,先前那些堅硬的鱗片便會從著看似松弛的皮膚下鉆出,將這副蒼老的身軀瞬間包裹在內。
就算是這樣,此時海庫利的心中仍然是十分的煩躁。
它抬手錘擊在面前的樹干上,肌肉爆發(fā)間帶著恐怖的力量,瞬間洞穿了那堅硬的樹干。
拔出手臂的海庫利看著眼前翻飛的木屑,眼中透露出深深的失望。
“弱!太弱了!”
像這種不到半米粗的樹,要是放在它本體面前甚至根本不會感受到阻力。
要知道就連一米寬的紅鐵樹,在它面前都只能讓它稍稍感受到一絲阻力。
一陣微風刮過,將留在它手臂上木屑吹落在地上。
而在這時,一股淡淡的血腥味涌入它的鼻腔。
“嗯?”
血肉的味道讓海庫利的豎瞳中亮起一道寒光。
隨著微風拂動起樹葉,蒼老的身影消失在深夜之中。
在距離神奈山山腳的不遠處,幾具慘死的尸體倒在地上。
看著眼前這些面露獰笑的山匪,手持長刀的泓谷一郎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唾沫。
“你們是什么人!竟然敢襲擊幕府的車隊!!”
“源瀨磐大人就在鷺九城內!”
“現(xiàn)在離開這里,我可以當做沒見過你們!!”
話音落下,那些山匪中傳來幾聲不屑的笑聲。
接著,在泓谷一郎和其余兩名手持長刀的武士眼中,一名用斗篷遮住臉龐的中年男人從向兩側分開的山匪中走了出來。
看著眼前的泓谷一郎等人,這名中年男人掀開了自己頭上的斗篷,露出一張右臉有著刀疤的臉龐,陰沉的臉上露出一抹獰笑。
“幕府?等的就是你們!”
聽著中年男人的話,與山匪持刀對峙的泓谷一郎下意識地轉過頭來,看著那張有著刀疤的獰笑面容,他那漆黑的瞳孔瞬間緊縮。
“板恒昌平?!!”
“哈哈,想起來了嗎?你這條德新家的忠犬!!”
看著眼前一臉難以置信的泓谷一郎,板恒昌平那張有著刀疤的臉上露出一抹充滿殺意的笑容。
“不可能!你不是早就已經死了嗎!!”
“那個被在城門外施以絞刑的家伙,難道不是你?!”
“那當然不是我!”看著站在馬車前的泓谷一郎那副吃驚的表情,班恒昌平的眼中閃過一絲憤怒。
“那是我的親弟弟!”
“他為了救我出來,自己打扮成我的模樣到了牢房把我救了出來……”
“如果不是他,你們這些混蛋又怎么會相信我已經死了!!”
“這些年我東躲XZ,發(fā)誓一定會讓德新后義付出代價!!”
“現(xiàn)在……”他看著那輛被泓谷一郎擋在身后的馬車,眼中閃過一絲殘忍的殺意。
“我要讓他嘗嘗,什么是失子之痛!!!”
“殺!!!”
“保護更光少爺!!”
看著眼前沖來的山匪們,泓谷一郎的口中大吼了一聲,與其他兩名武士握著長刀毫不猶豫的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