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小莉躲在角落里瑟瑟發抖,樟州雖靠近廣州,氣溫不算太低,可今日又是暴雨降溫又是全身濕透,連著打了好幾個噴嚏。大家還以為她是因為說了慌引發了匹諾曹效應,噴嚏接連不斷,只有王建國仍了件外套給她裹住。黃小莉本想撅著性子概不接受他的施舍,可到底是凍得厲害,也不管丟不丟人,用外套裹住了自己順便將埋進外套里。王建國的外套有種特殊的味道,讓黃小莉聞得覺得甚是安心舒適,沒一會兒竟然在車上打起了呼。
見大家接二連三的跳下車去,還是顧小尼顧念著一舍之情搖醒了睡得正歡的黃小莉。
睡得正歡的黃小莉見自己被無故搖醒,瞪了一眼罪魁禍首后才發現車里人已走光才板著臉下車,也不管背后的顧小尼是不是跟上來了。顧小尼已然和林清風他們是一伙的,就等著看自己笑話呢!黃小莉這么要臉的人怎么肯輕易讓她看扁,故此雖是一個宿舍的,但自從實習生海選過后,他們兩人已咸少交談,仇恨說不上來,但本就淡漠的舍友情早就消逝的一干二凈。
顧小尼無奈的看著黃小莉走遠,見林清風歡歡撐著王若弗送來的雨傘說不羨慕假。林清風見顧小尼獨自一人站在車站旁,剛新聞車只送他們到公交車站,離學校還有上千米的路程。因著王若弗送傘跑錯了地方,林清風等人急著和王若弗匯合倒也沒考慮太多,先是接了王若弗,想起顧小尼也沒帶傘,特意帶著王若弗他們從小路上又繞回來,果見顧小尼孤零零的一人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林清風拿了傘緊跑幾步:“小尼,走吧!在外面站久了感冒。王哥給我們煮了姜湯,你來我們宿舍喝一碗再回去洗澡。你們宿舍人多估計洗澡得排長隊呢!要是等太久了就來我們宿舍洗澡好了。”
顧小尼心下感動,又朝林清風更靠近了一點,兩顆腦袋挨得緊緊的,一起在這把小傘下躲避暴雨的來襲。
顧小尼是喝了姜湯才回宿舍的,原以為黃小莉先自己一步回宿舍洗澡,肯定會故意洗很久,讓自己穿著濕衣服再外多等幾分鐘。可到了宿舍才知道黃小莉根本就沒回宿舍,顧小尼近日多與黃小莉不合,兩人早已勢同水火一般,但到底還是怕黃小莉出事,只得讓另外一名與黃小莉交好的舍友打電話詢問,不料卻是余鵬接的,余鵬和黃小莉的關系早已不是秘密,是已大家都沒多想也就安了心。
卻說這久不出現的余鵬,突然出現在宿舍樓下,嚇了黃小莉好大一跳,因那晚他未能在車站出現,自己對他早就涼了心,可到底因著他母親的面子自己也不敢得罪于他,因此他的突然出現,黃小莉也沒多過抗爭,被一臉鷹騭的余鵬拖向了鐘點房中肆意凌辱。當舍友打電話來時,黃小莉正被余鵬綁住手腳任意罷弄,余鵬不復往日溫情,從前那細細密密的如春雨撫慰的吻變成今日像暴雨般的肆虐。他不顧黃小莉呼痛,張嘴使命咬住黃小莉的血肉之軀,如狂風暴雨般在黃小莉的身體上打下一圈又一圈的波瀾。黃小莉無力掙脫,只隨著窗外樹枝上的殘葉一般,被撞擊得四處飄零。
第二日難得放晴,余鵬早已不知所蹤,只留下赤條條的黃小莉從苦難中蘇醒。四肢酸痛的厲害,就像被車輪反復碾壓過一般,昨日雨暴風驟,夜晚更是狂風大作。卷得一地殘葉無處停歇。黃小莉也在這場風暴中染了風寒。可下午還有英語課,身為學委不能無故曠課。是已撿起被蹂躪得皺巴巴的衣物裹身,輕手輕腳的想出了旅館,不料卻被柜臺人員攔下,補交60元的過夜費。原來余鵬只開了三小時的終點房,早晨一拍屁股倒是溜得干凈,剩下黃小莉一人收拾殘局。無奈黃小莉昨日只帶了百來塊,又請了報社一眾成員喝水,如今口袋里勉強能拿出十來塊錢。不管黃小莉好說歹說,發誓立據會補齊房款,但旅館人員概不相信,愣是要拿錢贖人,黃小莉給余鵬打了好幾個電話均是無人接聽,知是指望不上,可到底也不敢讓舍友知道,保不齊他們會怎樣嘲笑自己。
最后取了個折中的辦法,由旅館的工作人員尾隨著黃小莉去ATM機上取錢。學校附近ATM機稀少,每個機器前都要大排長龍,為此見黃小莉身后還并排見兩位中年人,大家都投以好奇的目光。黃小莉做賊心虛,見大家屢屢看向自己只覺得難為情的很。有不少男生也是旅館常客,自是能認出這兩位大神源自何方,當下就有一個男生流里流氣的吹起口哨。黃小莉難堪的想逃走,但迫于背后兩人強大的氣場不敢輕舉妄動。好不容易輪到自己,將銀行里剩余的100塊如出交給身后的兩人,其中一人收了錢,連同40元找零一起扔下了一句話:“見過不少女生來開房,第一次見到這么廉價的。就算是找小姐都得開價三五百呢?倒找錢的你算是第一個!”
黃小莉氣得牙關緊咬,可到底礙于他們的體型不敢輕舉妄動。也不敢隨意再用錢砸人了。不僅因為上次辦證吃了虧,也因為這4張輕飄飄的10元紙幣砸人遠不如硬幣有效果。更何況這40元很可能就是自個這半個多月的伙食費了。黃小莉實在不敢開口像黃母拿錢了,雖說繼父很是有錢,但他給母親的錢都是有數的,就連出席飯局所帶的首飾都是臨時暫借的,等晚上回家了,不等黃母拖鞋進門,繼父回家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像黃母討要首飾,不管繼父喝了多少酒水,這個習慣雷打不動。繼父無非是貪戀母親美色,對自己母親并無多少尊重之意,而被母親逼下位的原配也仍未搬離家中,不過是和自己的子女去了后院居住。離婚不離家的原配讓母親的身份一度很是尷尬。母親也不是沒想過一舉得男穩固地位,可到底是上了年紀,肚皮上除了日益增長的贅肉卻無半點別的動靜。最終被富貴迷了眼的母親決定鋌而走險,靠調包首飾來謀取利益。
趁著酒局佩戴首飾,黃母借口上廁所將其拍下細節照片找人做假,等下回拿到相同款式的項鏈就提前將假項鏈放進背包,再借口到廁所調包后再趁機拿到典當鋪死當屢試不爽。這也是為什么黃小莉肯花750塊買假證的底氣。可隨著時間推移,繼父手中的真珠寶已經被黃母調包得七七八八,最近拿到手里的都是調過包的首飾,無奈沒了收入來源的黃母無法支應黃小莉這無節制的花錢手法。最近一段時間黃小莉只得勒緊褲腰帶過日子,不過好在蔣如強倒是挺上道的,自己不過是在電話里抱怨幾聲,下午蔣如強就將他的生活費分了一半給自個,雖只有500塊錢,但這半個月的伙食費是不成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