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送走恩恩愛愛的兩人,林清風打包了王若弗愛吃的燒烤還貼心的抱了半箱冰啤酒回宿舍找王若弗去了。見王若弗躺床上一動不動,林清風試探性的喚了聲:“王哥”
“唔”王若弗鼻音濃重的回了聲。
安慰人這種事,林清風沒有經(jīng)驗,但酒有。
“啪噠”一聲,王若弗開了罐冰鎮(zhèn)的啤酒遞到了王若弗的床邊,晃了晃床架:“王哥,喝酒不?冰鎮(zhèn)的啤酒配燒烤,還有啥事想不開?”
王若弗沒心情搭理林清風,林清風也不強求于她,每個人有每個排解難過的方式,身為舍友她可以短暫參與她的生活,卻沒權利改變她的生活方式。自顧自的仰頭灌下半瓶冰啤酒,滿足的打了個嗝,又擼起了羊肉串,麻辣鮮香引得額頭的汗珠也躍躍欲試。哈哧吭哧的聲音竟勾得王若弗下床來了。
“給我一瓶啤酒。”
“得嘞!王哥,您是吃腰子還是要爪子?”
“給我串雞中翅吧!”
“王哥,您不是不愛吃翅膀嗎?什么時候改口味了?”
“因為你喜歡吃!”
“啊?”林清風直愣愣地看著王若弗,腦子突然卡了殼。
王若弗看著傻眼的林清風,心情好了點:“我要把你愛吃的都搶走,讓你體驗體驗我心里這種失落感。”
本無甚感覺的林清風,聽了王若弗的解釋,心底卻是開始慢慢泛酸,像是被硫酸焦著過一般,被食物填得滿滿的滿足感,一下子被擊退,只留下空空蕩蕩的心房讓人慌張。
掩飾了臉上的失落,林清風故作輕松道:“那你可得失望了,今天我為了安慰你這個天涯淪落人,今天可沒打算跟你搶吃食哦。”
“那就好,那把那盒茄子也遞上來給我。”
林清風飛快的用筷子撕下大半片茄子,囫圇的塞進嘴里,才舍得把手中的茄子舉過頭頂遞給上方的王若弗。
王若弗見林清風塞得鼓鼓囊囊的腮幫子,活脫脫的像只護食的小松鼠,一時之間竟然覺得很溫暖。王若弗伸出手手揉了揉林清風的頭發(fā),囔囔自語道:“有你陪著,真好。”
“什么?王哥你說啥?”
“沒什么。再把那個海蠣遞給我下!”
“王哥,你好歹給我留口肉呀,我最近都瘦了二兩了,得抓緊時間補回來了,要不然我在你們心中的份量都變輕了呢!”
“狗屁!你這是大大的身體里藏著跑馬場呢!對了,你們今天不是面試嗎?結果怎么樣了?”
“像我這么優(yōu)秀的人,哪有可能被淘汰啊!”
“那歡歡呢?”
“歡歡今天可是開了掛了,小嘴吧啦吧啦的居然能把報社的老師給說哭了,這本事反正我是拍馬不及了。”
“真的假的?歡歡這么咋呼的人,居然還能把一群鋼鐵俠說哭了?”
“王哥,你可是不在現(xiàn)場呀,那場面可是相當精彩啊,先是趕尸家族遭孤立,再是被拐母親無處尋,外加留守兒童渴團圓,這哪里是在自我介紹,明明是在拍電影嘛。”
“可是講這些,不怕別人異樣的眼光嗎?”
“王哥哥,你忘記我們在貼吧被掛一個月了嗎?說或者不說,我們在其他人眼中已經(jīng)赤裸裸了,倒不如自己直爽點把事情擺在臺面上一是一,二是二的說清楚,總好過被別人在背后瞎猜疑。聽風就是雨,最后都只會鬧得滿城風雨。”
王若弗魔怔了:“可我能大聲地告訴世界我是女同嗎?不,他們只會對我退避三舍,甚至連我的親人都要將我掃地出門。還不如默默隱藏與常人保持一致,才是真正的生存之道。”
“可是王哥,你并沒有做錯什么?又何必對這事耿耿于懷呢?”
“生來與常人相異便是錯,只因為你是少數(shù)人,所以注定了你是弱勢群體。真理掌握在少數(shù)人手里,但規(guī)則卻是大多數(shù)人約定俗成。也許這輩子我都沒辦法跨進王家門了,王家少了我,也好。”
“王哥,在國外,同性婚姻是合法的。也許有一天你可以帶著你的伴侶去國外登記結婚啊?”
“嗯,你說的對,但我是華人,我的父母,爺爺奶奶們是華人。就是有一紙證明,又能證明什么呢?”王若弗仰頭看著天花板不再出聲,林清風見此也不再多嘴,又盤腿坐在地上擼起已經(jīng)逐漸變涼的燒烤。
“當你孤單你會想起誰,你想不想找個森來陪……”電話聲響,王若弗看了看來電顯示不想理會,但對方仍不罷休響個沒完沒了
“慧文,你到底要干嘛!我們之間已經(jīng)兩清了,你別再來煩我了!”
“呵,王若弗,我離婚了,謝謝你來大鬧我的婚禮,現(xiàn)在我被掃地出門,名聲盡毀了,你開心了吧?”
“離婚?哦,恭喜。沒事的話我掛了。”
“王若弗,你給我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我一定要拉著你墊背!”
“嗯,我等著。”說完啪的一聲仍了手機:“清風,你說我是不是很沒眼光,居然為了這么一個人宣告與世界為敵,如果她不來撩我,沒準我會和大多數(shù)人一樣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
“王哥,平平淡淡的火鍋多沒意思,鮮麻香辛的才夠味。你說我們就活這一次,要平平淡淡干嘛用?”
“你說的對!去他的平平淡淡吧。要是我早點遇見你就好了!林清風。”
“現(xiàn)在也不晚啊?別的不說,你想要喝毒雞湯,我這管夠!”
林清風笑意吟吟的看向王若弗,王若弗舉起啤酒隔空一敬,仰頭喝了個干凈。
“當你孤單你會想起誰?你想不想找個人來陪?”
“那個什么慧文又打電話騷擾啦?王哥把電話給我,我替你接,讓我教她學學怎么做人!”
“不是,是我堂哥的電話。”
“建國哥?”林清風嚇得馬上閉了嘴,胸中剛涌起的豪情萬丈立馬消散的無影無蹤,直到王若弗放下電話,清風才敢湊近問:“建國哥說了什么嗎?”
“他說我爺爺出院了。”
“那是好事啊!”
“他還說我爺爺不能再受刺激了,他中風的風險很高,所以……讓我最近都最好別出現(xiàn)在爺爺面前,免得爺爺受了刺激……也罷,這樣也挺好。”
“王哥,你別難過,王爺爺就是受傷害太深,所以一時沒想開,以后慢慢會好的。”
“也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