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風翻身下床,看歡歡的衣柜上了鎖,根本拿不出那件小洋裙,就想拿自己的白色裙子蒙混過關,誰知歡歡就算醉得一塌糊涂了可還是不好蒙騙,非要自己今天剛買的小洋裙,林清風只得實話實說:“你們衣柜門鎖住了,打不開你明天再穿吧。”
歡歡聽了林清風的話掙扎得就要下床開鎖取衣,林清風攔不住她,喝醉酒的歡歡腿腳無力,軟得更攤爛泥一樣,又不肯把鑰匙交給林清風,愣是堅持要自己下床找裙子,差點從床旁邊的梯子上摔下去,幸好王若弗眼明手快的將其扶住,待歡歡親自來了鎖取了那件洋裙子,抱在懷里不許人碰,意識一松就打起了呼嚕來,林清風和王若弗一拉一扛才把這百來斤的歡歡拖上床。
安置好歡歡后,林清風兩人都是渾身冒汗,只得又重新沖了個澡,折騰了半天轉眼都到凌晨三點多了,剛沖了涼兩人都毫無睡意,因歡歡醉酒,王若弗伸出援手,林清風趕緊跟王若弗親近了不少,也敢壯著膽子問王若弗剛才和宿管阿姨說了什么,宿管阿姨就這么輕松放行的。
王若弗愣了愣答道:“說家里人出事了,我和妹妹趕回家去看看。”王若弗平淡無波的聲音傳進林清風耳中,想對王若弗說這些說不太好吧,可話都已經說了,并且確實有效,一時怔愣住,也不知道如何回話。氣氛一時僵住,還是王若弗開口說:“早點睡吧,我明早還有事呢?”
林清風頓覺不好意思,竟耽誤了王若弗的休息時間,趕緊忙關了燈,跟王若弗互道了聲晚安,就打算上床入睡。
只是酒醉的歡歡并沒有打算就此消停,還打著呼嚕聲的歡歡翻身下床,開始在過道里來來回回,也不穿鞋。腳掌在地板上噼里啪啦的想著,林清風原以為歡歡是酒醒后難受,試圖和歡歡交流:“歡歡,你醒了嗎?是難受還是?”
可是歡歡連頭都不抬,執著的在過道里走來走去,這下連王若弗都躺不住了,喊了聲幾聲:“趙歡。”
可歡歡依舊沒有反應,王若弗跳下床拉住歡歡的手,可歡歡還是保持著一個方向直往前走。王若弗的臉上終于帶了絲害怕,爬上了床,跟林清風隔過道相望,滿臉驚疑的問:“中邪?”
林清風抖著嗓子回:“可能是夢游,歡歡剛開學的時候跟我說過她會夢游。我當時還以為她開玩笑呢!”
王若弗確定歡歡不是中邪后,臉色并沒有因此輕松多少,看著歡歡在過道里蒙頭亂走,問向林清風:“那現在怎么辦?總不能放著她夢游不管吧,萬一走出去了怎么辦?”
林清風抖著聲音說:“我聽說不能把夢游的人叫醒,不然會出事的,只好等她自己有累了再說。”
“那現在怎么辦?”王若弗問。
林清風小心翼翼的下了床,把門窗再仔細檢查了一遍,確保歡歡不能輕易打開后,又彎著身子,避開歡歡的行走路線快速跑回床上。和王若弗兩人一起無奈的看著歡歡游來蕩去。精疲力盡的兩人只好商量著輪流看護歡歡了。
第二天林清風在吵鬧的鬧鐘聲里頭痛欲裂的醒來。隔壁王若弗的床鋪早已人走床空,而歡歡四仰八叉的躺在自己個床上還在沉睡著。
今天周日沒課,林清風需要到華萊士里報道一整天。迷縫著眼,林清風匆忙的洗臉刷牙換了身衣服正準備出門。在宿舍門口碰上剛進門的王若弗,林清風略有點不好意思,昨天才第一天正式入住宿舍,結果卻連一個好覺都沒給人家。正想開口道歉,結果王若弗從懷里掏出了一個熱騰騰的包子,又遞過來一杯豆漿。酷酷的說:“還沒吃早晨吧,這個南國包子給你,這是我們漳州最有名的包子鋪,一般8點前就售完了。”也不等林清風說話,王若弗把包子塞進林清風手里,拿了資料就走。林清風一時愣住,只感覺手心里傳來的溫度正順著手里的紋路,慢慢的一路往心臟往眼睛往全身各處慢慢蔓延,眼鏡一熱,就想哭出來,這幾天對王若弗望而生畏的感情早已經被這份早點清掃的一干二凈了。
要不是怕上班遲到,林清風大有在宿舍門口哭上一整天的沖動。
美好的早晨從看見方芳開始終止。大清早的,華萊士也沒多少人點餐,林清風抬眼就看見方芳一臉笑意的進店,甜甜的沖著林清風喊道:“表姐,原來你在這打工啊?”
林清風淡淡的看了眼方芳低下頭繼續整理傳單。方芳見林清風不理自己,依舊掛著笑:“一直都在跟表姐約飯,但是開學事情多一直沒顧上,有時間了卻老是碰不見表姐,哪里想到今天能見到表姐,真是開心,表姐有空跟我一起吃個飯唄,午飯晚飯都行。”
林清風冷臉對著方芳,想起前幾天自己在店門口發傳單招攬生意的時候,明明就看見方芳遠遠的避開了自己,往另外一個方向走開。還有剛到漳州時的面店也是裝做素不相識的模樣,今天這么主動找上門來,絕對沒好事。多半還是有求于自己。
林清風心里有數并不想搭理方芳,方芳也不識趣的離開,一直沒話找話的聊著,最終還是林清風先沒了耐心開口問道:“方芳,你到底找我有什么事就直說,要是沒事就回去吧我還上著班呢,影響不好。”
“表姐,你方便出來說話嗎?我有事找你”方芳拉著林清風的手問。
林清風將方芳的手挪開,繼續整理傳單:“沒空,有什么話就直接在這里說,我正在上班,不方便離崗。”
方芳環顧了下四周,還沒到飯點,店里還沒有顧客,服務員里多是上了年紀的阿姨。確定沒有熟人在場后,方芳才小心翼翼的向林清風方向靠得近一點,壓低了聲音對林清風說:“表姐,有沒有錢,先借給我幾千,等我有了錢我就還你。”
果不其然,林清風從方芳開口前早已經猜到,除了錢,可沒有其他動力能讓方芳主動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