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云夢篇之難纏的婦人
- 枕蝶
- 蝴蝶夢123
- 2755字
- 2019-05-07 19:56:59
大娘一個人在那兀自開心著。
蝴蝶站起身準(zhǔn)備出去透透氣,她實在無法認(rèn)同大娘的觀點,心頭有些火氣急于發(fā)泄出去。
院落中,晨光照在院角的桃樹枝椏上,每片葉子仿佛被鍍了層光,看上去格外翠綠可愛。
吸著清新的空氣,心底的燥熱徹底消散,心情總算變得舒暢起來。
身后傳來一陣腳步聲,回頭便看見了玉壺幾人。
“你們怎么也出來了?”
“大娘在那嘰嘰喳喳的,你受的了?”
松月斜了她一眼,看向了遠(yuǎn)方的靈霧山。
“哎!看景可比看人舒服多了!”
說完,他伸了個懶腰,臉上洋溢著笑容。
圓清看他那樣,有些好笑,朝著幾人努了努嘴,而后說道。
“你終于體會到了我們的心情!真難得啊!”
“傅圓清,你什么意思?我有那么惹人煩嗎?”
松月氣得跳腳,整張臉都紅了,他張牙舞爪朝著圓清奔去,兩人打鬧了起來。
“松月,圓清說得在理。”
玉壺看著二人,以極認(rèn)真的口吻說著,而后嘴角輕輕彎起。
松月的臉一陣紅一陣白,整個人怔在了那里。
“不是...我就真這么讓你們討厭嗎?”
他的臉整個垮了下來,眼中透露出受傷的神色。
這神情讓幾人這才發(fā)現(xiàn),玩笑開大了。
圓清趕忙補(bǔ)救道:“你想什么呢,我們就是調(diào)侃下,你別放心上。你是我們兄弟中的開心果,沒有你我們早就郁悶死了,今天這玩笑開大了是我不對,我跟你道個歉!”
松月向來心大,面上剛還陰雨綿綿,這瞬間就陽光燦爛了。
“松月,我已經(jīng)有三千多年沒有體會到做自己的感覺了,這次多虧了你!”
玉壺說完,幾人不約而同地圍著松月,摟著他的肩,揉著他的發(fā)。
蝴蝶面色古怪地看著幾人,總覺得他們有什么不一樣了,但她又不知道有哪里不一樣,或許是他們心情放松了下來,就連開明的話都變多了些。
幾人正在打鬧嬉戲,常伯與大娘二人突然急急忙忙沖了出來。
“公子啊!你可得幫幫我們!村里回來的年輕人說請了高人來,要收了通天峻上的妖怪們,這萬一要是惹毛了他們,他們殺了福兒泄憤可怎么辦呦!我們也才剛想起來,這會也不知他們有沒有上去了?”
大娘一下沖到玉壺身旁,緊緊抓著他的手臂,滿臉焦急之色,手上的力道也沒個準(zhǔn),弄得玉壺蹙起了眉。
“大娘,你可知他們請的是什么人?”
玉壺總算抽出了自己的手臂,暗暗吐了口氣道。
“這我也忘了問了,只聽栓子說是從華裳國來的仙人。”
大娘撓腮苦想,而后說道。
“如此,我們便去栓子家看一下吧。”
兩位老人感激地點頭,立馬鎖好了門,帶著幾人連同鵬鵬一同往栓子家趕去。
那栓子家住在村西頭,離村口不遠(yuǎn),此時他們家里三層外三層早已圍滿了人,看來是還未出發(fā)。
蝴蝶好不容易擠到了門口。
她朝里看去,只見有三位穿著白色寬袍大袖的年輕人坐在當(dāng)中,他們皆是面容俊美、氣質(zhì)高雅,幾位老人正圍著他們說著什么,動作恭敬無比。
門口站著位滿面笑容的老人,他看著蝴蝶好奇的眼神,和氣地沖著她點了點頭。
這老人看起來雖已過古稀之年,不過精神矍鑠,眼神清澈。
此時,身后的常伯也擠了進(jìn)來,他看著立在門口的人驚喜道:“栓子啊,你在這呢!你們什么時候出發(fā)啊?”
“常大伯,仙人們正在同著長輩們商量,此時還不知道呢。”
門口的老人恭敬地說道。
蝴蝶有些明白了大娘之前說的那些話,這栓子確實是比草木之國的其他人老得太快了些。
“啊?那什么時候能商量好啊?”
大娘也終于擠了過來,朝著門內(nèi)探著頭問道。
“常伯母,這我也不太清楚,這不那邊還在商議嘛。您這是有什么急事嗎?”
栓子一臉疑惑地看著這老兩口,不明白他們?yōu)楹稳绱司o張、著急。
“哦,沒事沒事,我們就隨便問問。待會我們可以跟去嗎?”
大娘急忙擺手說道,生怕他們起疑,畢竟當(dāng)初自家兒子做的事也不太地道,如今又因好吃懶做待在那通天峻,她也實在沒臉在外人面前說出口。
栓子孤疑地看了她一眼,搖了搖頭,并沒有再說什么,常伯夫婦也適時地閉了口。
老兩口在外面焦急等待著,幾次想沖進(jìn)去問問,待看到栓子的眼色后,又止住了想法。
等了許久,里面的人總算結(jié)束了商議,那幾名白衣年輕人率先走了出來,幾名老人恭敬地跟在身后。
一時間周圍便喧囂了起來,大家爭先恐后地向那幾位白衣人行禮。
蝴蝶被眾人推擠到了外圍,中途還被人踩了幾腳。
常伯和大娘此時奮力地擠在了人群的最前方。
蝴蝶搖頭退卻,心中有些好笑,幾位華裳人就讓他們?nèi)绱思樱侵烙駢乇闶侨A裳國師的話,場面還不知是何種盛況。
她回頭正待找尋玉壺幾人,沒想到他們就在自己身后,此時正站著在院墻邊含笑看著她,鵬鵬的小身子夾在他們中間,同樣是笑呵呵的。
“蝴蝶啊,熱鬧好看嗎?”
松月雙手抱胸,一臉戲謔地說著。
“我說難道你們就不好奇嗎?”
蝴蝶看著幾人站在最外圍,很明顯他們一開始就沒往前擠過。
“這有什么可好奇的?我們見的事多了。”
圓清面上震驚,似乎十分不理解蝴蝶的想法。
蝴蝶暗暗撇了撇嘴,看來是她自己好奇心太旺盛了。
玉壺似乎除了在幾人面前,其他任何時候都是帶著面具。此刻也不例外,他臉上帶著的黑色面具很好地遮蓋了他此時的表情,只見他低著頭,不知在想著什么。
“眾位鄉(xiāng)親,那通天峻驚險萬分,由我們幾人去就可以了。你們跟去的話太過危險,到時我們恐怕也顧及不上。”
人群中那為首的白衣年輕人朝著眾人拱了拱手,語帶歉意,臉上滿是無奈。
“那不行的,不行的,我們與那通天峻不共戴天,要剿滅他們我們怎么能不去呢?一定要帶我,一定要帶的!”
大娘屁股左右擺動,成功擠到了那年輕人身旁,拽著他的一只衣袖不依不饒道。
“這位大娘,不是我們不愿,實在是無法保證您的安全啊!您是不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您告訴我們,我們?nèi)湍k。”
年輕人忍著自己的怒氣,慢慢勸解著。
“什么難言之隱?沒有的事!你們到底是什么仙人啊?這點事都辦不了!”
大娘氣急,迅速抓起那年輕人的手邊說邊往外拖。
年輕人此時已經(jīng)氣得臉紅脖子粗,要不是看她年紀(jì)大,又是個婦人,只怕是已經(jīng)忍不住動手了。
“夠了!春英,你鬧夠了沒?還嫌不夠丟人嗎?”
常伯羞愧地耳朵都紅了,他拼力將大娘拽了回來,那年輕人總算是解脫了。
“丟人?丟人怎么了!只要能護(hù)住我們福兒,我什么都愿意做!福兒現(xiàn)在可還在通天峻呢,他們?nèi)チ艘堑米锪四侨貉皇前迅和鹂永锿茊幔俊?
大娘說完往地上一坐,嚎啕大哭起來。
這聲音吵得人頭疼,松月揉了揉額角,大聲朝人群中說道:“長慈,帶他們一起去。”
那年輕人聽完面色一驚,急忙朝這邊看來,待看到他們幾人時滿臉驚駭,立刻朝這邊奔來。
“長慈見過國師,師父,幾位師叔!”
年輕人長慈向著幾人行了禮,滿臉興奮之色。
身后的另兩位白衣青年看到這邊的情況也趕緊奔了過來。
“夢璃、長生見過國師、師父、師叔!”
圍觀的村民陡然見到這場面全都呆住了,就連躺在地上正號哭著的大娘也停住了。
眾人反應(yīng)過來后,紛紛向著幾人跪拜行禮。
就在眾人行禮之時,大娘一骨碌爬起,瞬間跪倒在玉壺腳邊,抱著他的腿便又開始了號哭。
“國師啊,國師!您可一定要幫幫我們家福兒啊!我可就這么一個孩子啊!”
玉壺臉上雖看不清表情,但眼中的怒火很是明顯,他努力克制著,輕輕掙脫了大娘,而后壓著嗓子道:“你隨我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