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任務(wù)
- 盛世與君老
- 婉曉詩
- 2010字
- 2020-06-10 16:45:19
事實上,她也不應(yīng)該用真名的。
算了,話已出口,只能日后注意了,下次再提醒那個老鴇不要泄露她的名字就好。
“嗯,好香啊。”隱隱傳來肉包子的香氣,海棠可憐兮兮地看著她。
她知道,她們這一天一直在趕路,沒有吃什么。更何況,她們也沒錢買。
不過就在剛才,她跟老鴇說能不能提前給她們預(yù)支一些銀兩,老鴇二話沒說就同意了,而且數(shù)目還不小。
“好好好,給你買。本來還準備帶你吃頓好的呢。”楚月狀似不經(jīng)意地說道。
海棠立馬拋棄了肉包子:“那好,還有什么好吃的?”
楚月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往前走,前面好像有家酒樓。不過——”海棠正準備說什么一下子被楚月噎了回去,“不過我看我們還是先找家客棧住下,不然一會天色晚了。”海棠連連點頭,雖然她餓得已經(jīng)兩眼冒光了,但是找家客棧也很重要。
兩人又經(jīng)過一番詢問,總算找到了一家。店老板是個四十歲左右的中年婦女,樸實又殷勤。付了錢,上了二樓一個廂房。
只是不諳世事的兩人都沒有注意到,從進門開始,客棧角落里一個不起眼的男子就盯上了她們,盡管沒有什么動作,目光卻從未從她們身上離開過。
西域,王室。
“廢物,一群廢物!”
烏洛蘭厥戰(zhàn)戰(zhàn)兢兢跪在臺階下,看也不敢看大殿上正在發(fā)怒的可汗。
他是西域第三代可汗,傳聞他精明睿智,卻心狠手辣,手段極其殘忍,當(dāng)然這后兩句也只能私底下腹誹,誰也不敢說出來,否則那可是誅九族的大罪,而且死前還要受一番痛苦的折磨。
此刻耶律寒的怒火,讓在場的眾人都噤若寒蟬,包括烏洛蘭厥,在戰(zhàn)場上驍勇善戰(zhàn),另無數(shù)敵人聞風(fēng)喪膽的將軍,此刻也就像是老鷹面前的小雞。
西域的可汗是萬人的敬仰,這里的領(lǐng)袖,不是靠權(quán)利統(tǒng)領(lǐng)百姓,而是所有人,都視他們的君主如神明,是一種在血液、骨子里流淌著的順從。換句話說,只要他們承認了這個君主,或者說只要這個君主上位,那么不管他是對是錯,就算錯了,他們也會無條件服從。
當(dāng)然,其實錯誤的決定是很少的,幾乎不會存在的。因為不管你做任何決定,總要聽取大家的意見,分析各種利弊,在各種各樣的權(quán)利里面也有許多制衡。況且,可汗,一國之首,是最精明能干的人才能勝任的。
此刻可汗正在發(fā)怒,原因,碰巧與楚月有關(guān)。“那么多人,給了你那么多精兵,一個人都守不住?還有臉來見我?”可汗的語氣是凌厲的,很明顯就能讓人感覺到他在生氣,但是就算發(fā)怒,身上也有一種威嚴和尊貴,不是到處發(fā)泄、看誰不順眼就一頓酷刑的暴君。
他說完話停頓了一下,很明顯是在等烏洛蘭厥的回答,他需要一個解釋,但是就算如此,也沒有任何人懷疑,只要烏洛蘭厥給出的回答不滿意,他的下場將會很慘很慘。
“回……回陛下,”烏洛蘭厥不敢隱瞞,把整件事情都跟可汗說了一遍。
他不會撒謊,也不敢撒謊。
他說完后,大廳里安靜極了,他不禁疑惑地偷偷瞄了一眼可汗,正大光明地看他是絕對不敢的。
萬一碰上了可汗的目光,四目相對,他的小命也就可能隨著可汗的怒氣遠去了。
幸好,他只是微微抬頭,用眼睛使勁瞟而已,雖然他已經(jīng)快把眼珠瞟出來了。
只見可汗并沒有看他,只是專注地盯著一處,就好像他并沒有聽說這件事一樣,看不出喜怒。
不過烏洛蘭厥見過幾次可汗這樣的表情,可汗在思考什么的時候就會這樣,好像在出神一樣。不過他一直覺得這是可汗無數(shù)高明的地方之一—讓人看不出在想什么。
“是詭幫,又是他。”許久,可汗低低地喃喃自語道。
但是烏洛蘭厥剛好能聽到。
是啊,王室取締過多次一直沒什么效果,一些官員提起來就頭疼的—詭幫。
耶律寒也是如此,不過,他和那位幫派首領(lǐng),還有幾段不為人知的往事。
這個烏洛蘭厥自然也是不知道的。
不過他聽到后,抱著不放過任何能減輕自己處罰的機會,馬上說道:“是的,秦飛用詭計帶走的楚月姑娘,我們防不勝防。”言下之意就是主要還是怪秦飛。
“怕只怕,”可汗冷聲道,“是你腦子里少根弦。如果你的才能不能勝任你的位置,我看你還是讓賢吧。”可汗的話看似平平,可卻讓烏洛蘭厥驚出一身冷汗。
他今天的位置,是他幾十年拼出來的,這是他在一次又一次戰(zhàn)爭中立下的汗馬功勞,從一個普通的士兵,走到今天,他受的苦,受的傷,不計其數(shù)。他不是貪圖功名的人,但是這么多年,他今天的位置彰顯著他的價值,是他活著的價值的體現(xiàn)。
比起罷黜,他覺得,還不如賜他一死。
“臣懇請可汗讓臣戴罪立功,臣自知無能,卻不是完全無用之人,讓臣在三只內(nèi)找到楚月姑娘,如果不能,任憑可汗處置,臣不會有絲毫怨言。”烏洛蘭厥低著頭跪在地上,說出的話卻擲地有聲,讓人絲毫不會懷疑他說話的真實性。
耶律寒瞇起眼,一絲贊賞的目光從眼中劃過。他雖然他只是他的部下,地位也不是最高的,但是他有的時候還是有些欣賞這個人,而能讓耶律寒都欣賞的人,一定不簡單。
就像簡盛也毫不吝嗇地說過一些贊揚的話一樣。
身處高位的人,都是愛才的,只要你有能為之所用的過人之處,你才有說話的資本。
“不,我不要你做這件事。”簡盛開口。
烏洛蘭厥一愣。
“我要給你一個任務(wù)。”簡盛不疾不徐地說道,“如果你能做到,那么功過相抵,責(zé)任不在你。如果做不到—”簡盛微微一頓,“自行去軍事處卸去官職,也不要再來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