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濱接著突然感到一只手用手指在自己身上點了幾下。這幾下雖然不重,但是體內的靈力運行很快就減緩停滯了,前方靈力停滯也就罷了,后方的靈力還在不斷地往前運行,擠在前面的穴位處,不斷擠壓穴位,有將穴位漲大漲破的趨勢。而且靈力開始不受控制,穴位越來越癢,越來越疼,似乎有萬只螞蟻在體內爬,偏偏又撓不著碰不到,忍不住大聲慘叫起來。
那聲音說道:“我問一句,你答一句,不要多說,也不許多問。明白沒有?”
“明白明白。”
“竹中明繪關在哪里?”
“竹中……啊,我說,我說,我們沒有抓到竹中明繪,她跑了。”
“那你為什么說抓到了?”
“貧僧只是想嚇唬一下那個小姑娘罷了。”
“這船現在在哪里?”
“在龍喉之海”
“要開到哪里去?”
“炎流島江屏要塞。”
“抓我們去做什么?”
“你們都是預訂的人體實驗品啊。”
“什么意思?”
“炎流島中的人一般都把你們這些人體實驗品稱作為木頭,或是原木。他們想要將妖術,哦不,忍術重現人間,但有很多忍術已經失傳了,為了研究忍術,需要用人體去試驗,就像以前有個叫大蛇丸的忍者也喜歡這么做。而血繼者,是重點研究對象。尤其是那個竹中美奈子,更是星源大師指名要的研究品。”
“就像研究醫術時的動物那樣研究?”
“是的,是的。我只是被我師叔星源大師邀請做客座研究法師罷了,你就算是抓了我也沒用。”
“星源大師是誰?”
“星源大師是炎流島的主管,他在武田將軍的支持下建立了炎流島的研究基地。他非常……非常厲害,是東瀛五杰之一的封印師。”慧濱只感到癢得著了火似的,急道“快救我快救我。”
涼太郎接下來揮掌向慧濱身上打去,打得不是很重,但慧濱“啊”的一聲就暈過去了,躺在地上直抽抽,與羊癲瘋無異。但涼太郎的動作并沒有停,非常用心繼續打擊,打擊的位置也很有講究。一下一下都打在了慧濱大師的腦部不同穴位上。直到數十下以后,涼太郎才松了一口氣:“這下你要三天后才能醒來了。該忘記的東西就忘記吧。我從來沒殺過人,不然現在就該宰了你這個死變態。”
涼太郎看了一眼窗外,這艘船很大,甲板之上共分三層,甲板下也有三層。自己原先所處的囚室是甲板下的第二層,而慧濱和尚的禪房在甲板上第三層。雖然船上水手眾多,守衛中有打敗自己的估計也有幾十個,但如果自己突然從窗口跳進水中,現在正是深夜,風浪也大,未必會有人注意,就算注意到了也未必能追上。所以成功的機會還是很大的。想到這里,涼太郎打開窗戶準備跳下。
涼太郎剛想跳下去時,轉念一想:我若是就這么走了,美奈子怎么辦?這和尚這次沒得手,下次就難說了。想到這涼太郎又退了回來。
退回來以后,涼太郎又擔心起來:如果帶著這么一個小姑娘,跳水逃生肯定不行,雖不知道她水性怎么樣,但這么一個小女孩多半是游不動的,還會拖累自己。我又跟她們非親非故,為了救她們盡了力也就是了,把自己搭進去可就不值得了。想到這,涼太郎又跑到窗前。
到了窗前又猶豫起來:媽的,這和尚說美奈子是要拿去當實驗品的。實驗品是什么樣的東西涼太郎多少也聽說過。醫學實驗自己也見過,無論成功還是失敗,實驗動物肯定都是要死的,而且內臟、大腦什么的還有可能被解剖……想到這涼太郎不由打了個寒顫,又回到屋內。
如此反復思想斗爭了幾回合,涼太郎一咬牙:罷了罷了,救人救到底,就再幫她一次。就算還她幫我療傷的恩情,想到美奈子幫自己療傷的感覺,涼太郎心中一暖,堅定了救人之心。至于自己救了她姐姐這一點就自動忽略了。于是涼太郎換上了慧濱的衣服,脫下美奈子外衣時,卻見外衣上有一塊美玉,應當是極為貴重之物,涼太郎心想:這塊玉至少值個千兒八百兩的吧,就當是我救你的費用。于是就收下了。
四個小沙彌在外等得心焦,偏又什么也聽不見看不到,還要裝模作樣在外誦經,早已是心中暗恨,所念的經文也從《大慈大悲咒》念成了《吃獨食者不得好死經》。突然聽得門一響,慧濱出來了,慧濱身穿僧袍,手拿斗笠與面紗,對四個小沙彌說:“走,帶為師去牢房見見那個與美奈子同牢房的小子,為師今晚要試試男女通吃。”
涼太郎生怕四個小沙彌進屋看見實情,去牢房時將四個小沙彌都帶了去。戴上面紗后面容變回原樣,只留少量查克拉維持身型,減少消耗。
來到牢門前后,涼太郎將小沙彌留在的走廊上,連屋都沒進。守衛打開牢門后,涼太郎見美奈子還按自己的吩咐躺在牢內,面朝墻壁。涼太郎走了半個時辰,美奈子竟是連姿勢都沒換。涼太郎心知這小姑娘對自己的話從不打折扣。自己讓她不要亂動以免被查覺,她就真的連蚊子叮手臂麻都一動不動苦撐了半個時辰。不由得心中大喜:這小姑娘真是聽話,大不了將來獎勵你,把你從女婢升級當侍妾吧。
涼太郎就將守衛支開,說是:“這少年身有邪氣,需要貧僧進屋誦經以驅邪氣。”
守衛走后,涼太郎輕觸美奈子的肩頭,卻見美奈子一動不動,心道:“難道是睡著了?”接著想把美奈子喚醒,卻突然后腦一痛,被人打了一記就昏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涼太郎醒來,睜開雙眼一看,自己雙手雙腳被拷住關在更小的鐵籠子里,而且已不是關在原來的房間,美奈子也不見了。涼太郎不由得苦笑,心想:果然好人做不得,每次救人都被抓。
涼太郎一抬頭,只見眼前站著一個身穿和服的青年武士,二十歲左右,腳穿木屐,腰帶一長一短兩把武士刀。武士雖然只是非常隨意地站在自己身前,但總給人一種無懈可擊的感覺。似乎只要他需要,隨時就能把刀拔出來。
那時的武士通常都把頭發梳成特有的月代頭,月代頭也就是剃掉頭發的部分,用蠟或是油在月代之上再固定一個發髻。因為武士在搏殺中,頭發可能會因為各種原因散落,而頭頂前半部分的頭發會因此遮住視線,從而影響戰斗。因此有的武士便剃掉了頭頂中前部的頭發避免對視線的影響,其他的武士一看這樣的做法很有用,于是開始紛紛效仿,月代頭也就流行了起來。但這名武士卻特立獨行,保留著全發。只是很隨意的將頭發削短了點,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卻反而且得非常有個性。
不得不承認這武士長得很帥。他的立體的五官刀刻般俊美,光潔白皙的臉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俊,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幽暗深邃的冰眸子,尤其是那只筆挺的鼻子,非常好的體現了陽剛之美,顯得狂野不拘,邪魅性感。他面帶微笑,但總給人一種在譏笑他人的感覺,不得不承認,這家伙很帥。涼太郎第一眼看到他,想到的就是:這家伙帥到沒朋友。
那名武士的語氣也是很溫柔很客氣,但話語中的含義卻是很冷酷:“請回答我的問題,避免無意義的痛苦,我不希望聞到血腥。”
涼太郎苦笑一下,現在說謊與否都沒有什么意義了。也就不想做無意義的抵抗:“好吧,你問。”
武士微微一點頭:“你叫什么名字?”訊問通常都會從犯人必定知道而又很容易查到真偽的問題開始。而當犯人說了第一句實話以后,心理防線就會減弱,更容易問出其他實話,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正常心理。
“吉田涼太郎。”
“與竹中家什么關系?”
“沒有關系,只是看到一個小姑娘這么可憐,拔刀相助罷了。”
“只是因為路見不平,就敢向武士拔刀,而且還是一整隊的武士?”那名武士笑容中譏笑的意味更濃了,“你要么是個勇者,要么是個傻瓜……當然,還有一種可能是……你在騙我!”
刀光一閃,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生,武士還是原來的姿勢,好像剛才的刀光只是錯覺一樣。但很快鮮血從涼太郎的臉上流了下來。
涼太郎的左右臉頰各有一道刀傷。剛才那仿佛是一刀,但實際是兩刀,而且涼太郎不但沒看到他的刀刃是什么樣的,甚至連什么時候出刀的都沒看見,中了幾刀也是現在才感覺到。
涼太郎天性吃軟不吃硬,平時就有一股無賴般的狠勁,非但沒有嚇住,反而被激起了怒火:“對著手無寸鐵的小女孩逞威風的就是武士?給淫僧看門的就是武士? 那你們不應該出現在戰場,應該去‘采女部’,應該去‘水茶屋’!那里正適合你們這些高貴的武士。”
“采女部”是當時天皇宮中特設的募集美女的機構。而“水茶屋”是日本妓院的稱呼。涼太郎激怒武士,早做好了再挨一刀的準備。沒想到,那名武士懶洋洋地回答:“還真是這樣,接了這個鬼差事,我還真不如去‘水茶屋’休息休息呢?”
“你還是隱瞞了你襲擊新谷頭領的原因。”武士轉臉一笑,“不過那是新谷那老東西的事,我沒興趣知道。我只是很好奇,你赤手空拳的打算帶著小姑娘怎么逃走呢?不會是打算跳海吧?”
涼太郎一滯,但又不愿承認,只是“哼”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