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幻境里，你告訴我，你學劍，是為了殺人。”

他說著，目光灼灼地盯著辜蘇看。

“就這樣師兄就這樣心神不寧甚至都沒辦法提劍了嗎？”辜蘇卻在他的注視下笑出來，“師兄你這么說，會讓我覺得我在師兄心底很重要。”

她沒有回答慕容的話，但慕容已經注意不到了，他仔細斟酌辜蘇的那句“在師兄心底很重要”。

“是很重要，可是……”慕容似乎有什么想說，但還是停住了，他低頭看著自己被布條纏住的劍，“我不想你死，我想成仙，然后我就沒辦法用劍了。”

“那就換我來保護師兄，”辜蘇伸出手指戳了戳慕容不開心的臉，“不過，師兄關于我很重要的話，我很喜歡。”

慕容不自然地偏頭躲過，卻反而把自己爆紅的耳朵暴露在辜蘇面前了，辜蘇轉手，捏了捏他的耳朵：“師兄，你的耳朵好紅啊。”

“是……是嗎？”冰涼的觸感摸到耳朵上讓慕容整個人都不自主地抖了一下，他抬手，擦了擦自己另一只的耳朵，果然燙的不行，“還，還好吧。”

“那我們走吧，”辜蘇收回手，一臉正經，就好像剛剛的調戲全是另一個人做的一樣，“師兄現在有辦法知道付師妹在哪嗎？”

慕容點點頭，遙指東方，然后才驚訝道：“下雪了。”

“嗯。”辜蘇抬手點一下結界，那些原本堆在結界外的雪一下子打到兩個人身上。慕容被雪撲了個懵圈，反應過來，他轉頭看向罪魁禍首，卻對上了辜蘇看著他興味的眼神，慕容一下子就臉紅了，“你，你看著我干嘛？”

辜蘇看著眼前青澀俊朗的少年，睫毛間似乎還掛著一點晶瑩，雙頰緋紅，好似誤入了此間塵世的仙人。

“看師兄好看。”她面不改色地張口就夸，完全看不出偷看被抓包的尷尬，“師兄怎么又臉紅了，真可愛。”

這下慕容徹底忘了剛剛還壓得自己心間沉重晦澀的心事，他不用辜蘇說都知道，自己此刻的臉定然是紅透了，他下意識想要轉頭，但又覺得明明不是自己的問題，分明都是師妹見色起意，自己為什么老是想跑！想著，他憤憤地回視辜蘇，然后第N+1次被辜蘇的美色所惑，許久才小聲夸回去：“你，你也很好看。”

然后又接了一句：“也很可……可愛。我……我原諒你了。”

“哦？”辜蘇湊近他，“師兄要原諒我什么？”

慕容后退一步，退完就后悔了，見色起意，還隨便戲弄人的是辜蘇，他又沒做錯什么，他憑什么退啊，才不！想著，他又把退開的那一步邁回來，理直氣壯道：“原諒師妹你見色起意還老是戲耍于我！”

“這樣啊，”辜蘇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那就謝謝師兄如此大方了，不過……”

慕容在辜蘇的注視下，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來了，他直覺接下來辜蘇的話絕不是什么好話，然后就聽見辜蘇終于停止她那曖昧的停頓，聲音盛滿了絲毫不加掩飾的戲謔：“不過，師兄要是覺得不平，也可以戲弄回來。我一點都不介意。”

慕容覺得自己被挑釁了，但是一看見師妹的眼睛，他就什么都說不出來了。

想著，他又生氣了，他覺得辜蘇就是仗著自己是個好人，不會隨便戲弄別人才會這樣對他說話的！

她果然是個壞人！禍害！

“不用了！”好一會，慕容才管住自己那張什么情緒都藏不住的臉，他刻意露出莊嚴的神色，“師妹你以后多加注意就好了。”

“那師兄，對不起，”辜蘇聞言馬上露出難過的神色，變臉速度可以說是快極了的，而且那表情雖然說是有些傷心，但也確實不夠真誠，這樣的演技，最多五毛錢，一般人怎么都不至于相信這會是真情流露，但早已被美色俘虜的慕容哪里注意得到，他直覺自己要糟，隨后就好像要應驗他這一直覺一樣，他聽見辜蘇傷（矯）心（揉）至（造）極（作）的聲音說道，“對不起，師兄，我以后再也不會這樣做了。”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慕容慌了手腳，他結結巴巴地認錯，“對不起師妹，我不是有意讓你難過的，我……對不起，師妹，是我錯了，你想做什么都可以，我不該覺得你不好是個壞人，我……”

他說著，突然編不下去了，他抬手扣住辜蘇的后腦勺，低頭吻了下去。

他原本還想著，只要自己也變壞了，那就沒辦法再指責師妹什么了，而看到自己居然跟她同流合污，師妹應該會開心些吧。

我只是為了讓師妹不難過才勉強戲弄一下她的。

他在內心給自己打氣順便胡扯安慰自己還是個正人君子。

只是真正碰到辜蘇微涼的唇的時候，再多的心理活動都突然消失了。

一股難以言喻的愉悅從內心深處將他整個人填滿。

他迷迷糊糊地想到，原來戲弄別人是這樣一件快活的事情，難怪師妹很喜歡戲弄他。

辜蘇看著眼前突然放大的臉，剛想說什么，腦海里就突然炸出來一聲土拔鼠尖叫：“啊啊啊啊啊——辣雞慕容，蘇蘇姐姐，這個混蛋居然吃你豆腐！打死他，nèn死他！”

辜蘇：“……你銘文攢好了？”

簡簡單單的六個字就將阿石從狂躁狀態中拉出來，他低頭看一眼游戲界面那個該死的刺眼的“失敗”兩個字，靈機一動，哼，這些都是辣雞，要不是我銘文還沒做好，我怎么可能會輸！想著，他又看一眼外邊吻得動情的慕容，忍不住再罵一句：“辣雞慕容，哼！”

然后點開游戲界面右上角的充值標識。

我要氪金，誰也無法阻擋我的大佬之路！

隱約能夠感覺到阿石想法的辜蘇：“……”

她想起之前在總裁世界看到的一個梗。

“氪金又不能提高技術，你們那么喜歡氪金，到底有什么用啊？”

“從一個彩筆變成一個好看的彩筆？”

但又想到阿石戰績往下一拉，全是一片猩紅的“失敗”，她還是不刺激阿石了吧。

而慕容根本沒注意到辜蘇的走神，因為他自己就陷在了心底那些的小想法里了。

但他終于回神，松開辜蘇的時候，辜蘇的唇已經有些腫了，他心虛地躲開辜蘇的注視：“雪好大啊師妹。”

“是很大，師兄，”辜蘇摸摸自己的唇，“剛剛我聽師兄的話，原來師兄覺得我不好，還覺得我是個壞人啊……”

“你……你怎么還記得……”他轉頭的弧度越加大了，心虛地想道，你本來就是啊，我又沒說錯。

“師兄的一言一行，我都不敢忘呢，怎么會不記得？”

你看，你又戲弄我，這怎么還不是壞人！

忠言逆耳！

他紅著耳朵想道，但他不敢說，只能轉移話題：“這雪真的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