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 權傾天下:病嬌系寵后
- 桉溫
- 2647字
- 2019-05-03 22:24:11
“是你的人。”
君沉羽從溫木的身后緊緊地抱住了她,低頭埋首與發間,含糊不清地說著綁定一生的誓言,“我,是你的。阿木,沉羽是你的人了,不要,再拋下沉羽一個人了,好嗎,嗯?”是溫柔眷戀的聲音。
“什么?”溫木羞赧地抬頭,有些疑惑地問道。她面上雖顯得鎮靜,但耳廓,卻已染上了淡淡嫩粉。聰明如她,身側之人即使不說,便已是猜測到了一切。
她不等君沉羽把話說完,便輕輕地掙脫了懷抱,推開了君沉羽,低頭環顧了一下四周,便直直地“噔噔噔”后退了幾步,后背,便輕輕地靠在了小巷的另一面墻上。溫木警惕地上下打量了君沉羽一圈兒,抱臂,二人只是相視無言。
“現在,二皇子殿下,便讓我們來談談那一晚的事情,可好?”溫木輕輕抬手,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又擺了擺手,止住了君沉羽的話,“下官想問的是,二皇子殿下,究竟是知道了多少,不知,下官那日可有過失言,若有,還望殿下海涵,多多包容。若只是醒酒安排住所之恩,也好讓我二人公事公辦,早些解決應該調理之事,日好,也不再提起此事。不知二皇子殿下有何異議?”
“你,你說什么?”他連忙快速地倒退了幾步,驚懼地睜大了雙眸,向著溫木輕輕地攤開了手掌,壓低了聲線,輕輕地敘說著什么,“你可真當要如此之為絕情?阿木?你,阿木,再,再相信沉羽一次,好不好?嗯?好不好啊?”他低沉的聲音里,帶著有隱隱約約,不斷的顫抖,透著隱隱的恐慌。
“下官恐怕要讓殿下失望了,因,下官實屬不明殿下所言何物,請殿下……,見諒。”溫木禮貌地微微躬身,那禮貌之中,不知何時,竟透著些隱隱的疏離,“既當如此,看是殿下也是贊同了下官之言說,對著你我二人都是有益的,這般,殿下又何樂而不為呢?”
“阿木,你,怎么?哎……,既然,這是你所想要的,那,好吧。”君沉羽起身,狹長妖嬈的鳳眸中透著淡淡的失望,他輕嘆了一口氣,“你怎么會不知道你?你是知道的呀。那,既然這是你的決定,那,便這樣,好吧?我就,不再打擾你了。”
“嗯。”溫木微微一笑,手中又瀟灑地打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嘴角掛著淺笑地看著君沉羽,頭微微一歪,疑惑地眨了眨眼,聲音平穩無痕,微沉,仿佛如清水中一滔沉淀已久的翠綠般,任小巷外邊的好天光,漾出碎碎回蕩。她挑眉,任由低垂的縷縷碎發遮掩了眸中的沉淀,向著君沉羽微微挑眉,說道,“二皇子殿下,請吧,嗯?”
“好。”君沉羽靜靜地看了溫木僵持的動作,眼神隨著眼眸的漸漸轉下而慢慢掃下。他沉默了一會兒,良久,便終是下定了決心一般,重重地一甩袖,向著小巷巷口外的光亮處而去,在巷口處,那與白光相接的一線天內,他又腳步微頓,輕輕地道,“阿木,若你反悔了,切記,一定要來找我,來找沉羽,切記,切記。”
說罷,頭微微后仰,凌厲的視線淡淡地看了溫木一眼,像是想在這最后一刻鐘里,搜尋到一些什么似的,卻又空手而歸,踏入了白色中,身影在強烈的反差色間消散無影了,毫不停留,而所有的這一切,似乎,又在這片刻之內,消失無蹤了。
看著君沉羽顯得有些決絕卻又柔腸百轉般情緒外露的,離開的背影,待一切都回歸了虛無,小巷間,終有恢復了往日中,獨有的沉寂,就像溫木的人,溫木的心,在這世事的變遷中,在一次又一次的心灰意冷中,在跌宕了之后,在起伏了之后,還是回歸了最初的淡然的目光,淡然的處事。
其實,她以為,他還會再堅持一會兒呢。卻沒想到的是,結局卻是如此的不堪,就算比起了那上一世,也怕是失了不少的耐心。如此,她心下微沉,低頭,掩飾住了眼眸中,紛紛雜雜的情緒,是黑的深邃,像是漩渦一般,吸人魂魄,爾后,又墜入了無盡了的深淵。
她像是在無盡深淵的懸崖旁徘徊著,控制著自己不下墜,不去想,卻又向往著那片無盡的深淵,如此循環往復地矛盾著,不停歇。
許是,因為自己的重生亂入,這京城內的紛爭也提前了許多,沉羽,他,也有自己要忙的許多事情呢,溫木這樣想著,自我療慰著。
站在小巷中,即使被碎發遮掩了部分的視野,但看著他的背影,雖在此刻蕭條,但想是不久,沉羽他,便會忘記了這一切,忘記了這小巷,迎來少年的意氣風發,君臨天下吧。
也是哦,試想,一位將來便會作用千里江山的未來的帝王,又怎會甘愿屈居于此地,甘愿盤身在之間這個小小官吏的身旁,還是個不男不女的小小官吏。她苦笑,她憤恨,她感嘆,她又自嘲。卻還是控制不住自己地,想要去幻想,去奢望。她哭過,她笑過,她愛過,卻獨獨不想去恨。
因為,她不想那樣的一位少年身上,會沾染上淤泥與斑點,即使是她溫木造成的,也不行!
這便是愛了吧。她想,她還未放下。“沉羽啊沉羽,奈何許,天下何人限,慊慊只為汝。阿木的一介芳心,怕是要長久地拴在你這可歪脖子樹上了。”她輕輕低喃著。
“嗯,是嗎?那沉羽,也是一樣呢。知道了阿木這樣說,沉羽,很開心呢,雖然阿木你不知道。”軟軟的聲音在一墻之隔后輕輕地響起,君沉羽輕輕地勾起了嘴角,對著隔開了自己與溫木的那一堵灰撲撲的墻面,笑得甜甜的,鳳眸中,深渦漸現,“阿木現在不想和沉羽在一起,不過,沒事沒事,這些,都不要緊的。等沉羽把事情都辦好了,那幾個煩人的家伙也都……”他說著,鳳眸陡然瞇起,伸手用手做刀狀,在脖頸間劃了“一刀”之后,便繼續瞇縫著眼眸道,“都妥當之后,阿木啊,沉羽一定會找一根很厲害很厲害的繩索,把阿木給栓起來,關進一個小房子里面,只有沉羽一人能看到哦。你說,那樣子的話,溫木就不會離開沉羽了,是不是?阿木你說,好不好呀?”
說罷,他便“咯咯咯”地,自顧自地低聲笑了起來,倒像是一點兒也不怕會被發現似的。那雙狹長的鳳眸中精光乍現,又在一瞬間的流光劃過之后,轉眼便消失不見了,只留下眸中迷茫的水霧彌漫著擴散。
他側耳傾聽著,在墻的那一邊,腳步聲忽輕忽重地響起,漸漸地遠去,他知道,強得多另一邊的,他的阿木,已經離開了,就是不知道怎么樣,好像,先前聽起來,很不高興哪,怎么辦?君沉羽有些苦惱地糾結成了一團亂麻。
他想了想,便忽地一下地跳到了墻頭之上,愣愣地,帶著絲絲縷縷委屈的小情緒,目視著溫木的背影離去。
未知今去,當復如此。
時間在千絲萬縷的愁緒與愛戀中漸漸變得稀薄,不知不覺間,便已日下西山。落日的余暉帶著日頭最后的余溫,傾斜著,灑滿在了大地上,透過稀疏的古木樹頂,留下昏黑的樹影婆娑葉如剪。黃葉如燦金,零落如綾羅。
漸漸地,便又稀稀拉拉,淅淅瀝瀝的小雨滴下了,濺在了君沉羽的衣間,透過外衣,貼著薄薄的一層里衣,細密的水汽吸收不到了陽光的熱力,驟然冷卻,撲在皮膚上,沁涼入骨。
風綿綿,雨綿綿,思也綿綿。
從墻上滑下了一個人來,招來暗衛,撐一把傘,任憑雨絲從傘緣滑落,從風的指尖溜走。
無妨,阿木,慢慢來好了。
我們,來日方長。